不知道能做什麼
那人明顯猶豫了一下,指揮官下達的指令,可沒有說許寧染可以離開羅浮城!接任的林江陽也沒說過……但下一秒許寧染重重地一巴掌拍在車窗上:「快走!事關你們隊長的命!」
車子總算開起來。
許寧染飛快地撥出電話,她知道該找誰!
遠在蘇摩士某個僻靜的「世外桃源」的研究所「躲債」的李維斯·施坦因斯一看見電話屏幕上顯示的號碼,頭都一個變兩個大。
這下可熱鬧了!這個也追過來了!
電話一接起來,還沒等他來一句熱(愁)情(眉)洋(苦)溢(臉)的問候,許寧染一句話直接給他卡回了喉嚨里:「李維斯,劉大仁是不是在和和島?」
一個星期以前,劉大仁來找李維斯的時候,他確實很意外。
捕捉「天啟」四騎士的蹤跡,李維斯曾經為蘇顏做過一次,雖然只是簡單的「小蜘蛛」人臉抓取,還有資料庫對成千上萬的資料進行側寫分析,分析「沈靜宜」和「香夫人」之間是同一個人的可能性。
那個側寫系統至今也不是很完善,要不他早就拿去跟聯合國對抗犯罪組織換錢了!但是加上人臉抓取,在浩如煙海的全球資料里,李維斯也只找到一些「四騎士」資料的殘碎信息而已。
他想不到劉大仁是怎麼靠著自己,把織羅原香的活動範圍縮小到和和島的三個縣域(相當於隆國的省)的。劉大仁給了他一個相當小的範圍,只有一個要求,要他在這個範圍,找出「香夫人」最近三個月活動的軌跡!
結果令他自己和劉大仁都相當滿意,他幾乎可以確定在其中十二個地方,出現過幾次的那個曼妙女子,就是和和島京都現在最大的財閥女繼承人,「天啟四騎士」之一的織羅原香!
雖然這女人一直戴著帽子或者圍著漂亮的紗巾,難以一窺真容,但相似的身姿和步態也加入了李維斯的演算法,這是短期內改變不了的。
劉大仁沒有告訴他要做什麼,他以為,這只是劉大仁和趙夑他們又一次奇特的行動。但許寧染如此找上門來,看來遠非如此簡單!
劉大仁去找「香夫人」了!單槍匹馬!他要做什麼?他要去殺她?
真是太傻了!傻得許寧染想狠狠給他一個耳光!
他以為這是在蘇摩士雪山嗎?他以為「天啟」這種犯罪集團的高層,會像桑德羅這種小貴族家的傻兒子一樣好對付嗎!
他根本是去送死!扔下他的大好前程,扔下他年紀輕輕的一切可能性,去送死!
許寧染也許也在送死的路上!織羅原香正愁找不到她,也許她的殺手已經在暗中窺伺得不耐煩,時時刻刻想著如何一刀結果這個麻煩!她卻自己送去和和島,更何況,她還完全不知道,自己去了,又能做什麼!
她的最後一個電話只能打給林江陽!她告訴林江陽,不管劉大仁的父親是誰,如果林江陽知道是誰,趕緊去找他,一秒鐘都不要耽擱!
只希望那位大家長真能有雷霆之威,趕在一切發生前,救他的兒子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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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國北都。
劉父聽完從埃森魯爾傳來的消息拍案而起!巨大的紅木桌椅,幾乎要在這勢若雷霆的怒火下面發出支離破碎的呻吟!
同樣是軍人,這位已經不必穿軍裝,也不需要佩戴任何的軍銜來顯示自己的地位。這個姓氏,就是地位本身,它的光環,不允許常人的妄加揣測,諱莫如深。
一般的家庭,可能做老子的此時早就開罵「這個兔崽子……」云云,但這位父親的震怒,並沒有多餘瑣碎的言語,遠比一切謾罵都更令人心生畏懼。
這個兒子,從來就沒管住過!看起來優秀得不得了,其實沒一件事按照他的想法來!
但這一件,太離譜!
劉大仁的母親倚靠在旁邊金絲軟墊的圈椅里,整個人都像給這消息抽空了力氣。以她的儀容風度,雖然不至於像市井婦人的嚎啕,但早已默默流下兩行眼淚,焦灼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劉父少見妻子如此焦慮崩潰,於是怒火更盛,恨不得直接將那孽子捉拿歸案,打死算完!——如果這混賬東西還能活著從和和島回來!
劉寶兒站在椅子後面,也嚇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還好提前半個多月已經分娩,要不然這一下能把寶寶直接嚇出來!
「小弟不是那種會去送死的人,他必然有所打算……」劉寶兒試著勸慰二老,她對堂弟的智商還是有那麼點信心的。
劉父氣得半死,臉色鐵青冷笑一聲,從牙齒縫裡擠出來一句:「他當然不是,等回到家來了,才叫送死!」
旁邊的副官正面露難色,劉父已經一聲怒吼:「還站著幹什麼,快給永代町打電話,讓他們幫忙找!找到這孽子,直接給我打死!」
說到「死」字,他臉上的肌肉卻不自主地顫抖一下。
他自己的兒子,他當然知道幾斤幾兩,要說能去干這一票,肯定心裡有些謀划。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東西,怎麼就相信自己能有那麼好的運氣!他對「天啟」又了解多少,那可是……
副官聽到「永代町」心裡一驚,那可是和和島首腦官邸。可見劉老爺子對這件事,又驚又急到什麼地步。
等幾位軍官各自領了命令出去,劉父這才用冷得掉冰渣子的語氣,緩緩問道:「你說這是為了一個女人?那女人叫什麼來著?」
「也許,也許不全是為了這個……」劉寶兒面對伯父的盛怒,也禁不住有些畏縮,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可能,可能有什麼任務……」
劉父冷笑一聲:「他是那種堪當大任的人?根本就是個混世魔王!我倒要看看,為一個女人,這混賬東西還能鬧出多少事!」
說到這裡,旁邊正哭得傷心的劉母抬起頭,掃了丈夫一樣。這勢如雷霆的軍人整個忽然抖了一下,說「一個女人」的那種架勢立即去了一半!
劉母用絲帕輕輕擦了一下眼淚,聲音不大,但語意冷冷地說:「好姑娘不會讓別人為她冒險。總是伴著危險出現的女人,自身肯定有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