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壁畫
回頭一看,隊伍裏少了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韓天明和黃老。
吳學道臉一黑,皺眉問道:“他們什麽時候不見的?”
韓芊芊和李劍就走在吳學道身後,不知道隊伍後邊的動靜。
盧文澤和盧文海也表示不清楚。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周老身上。
周老就走在後邊,韓、黃二人失蹤也是他報的,知道的應該比大家多。
“韓天明一開始挺老實的,後來走著走著,就玩心大起。
咱們走石柱左邊,他就走從石柱右邊,繞一下再過來。”
周老冷哼一聲,說:
“我提醒過他,但沒什麽效果。見他每次都能跟上,便懶得管了。
但剛才偶然回頭,發現不僅是他,老黃也不見了。”
吳學道用手搓了搓臉,不知道該說什麽。
到底要怎麽說,這些人才會相信危險就在身邊?
韓天明雖然可恨又煩人,但畢竟是一個隊伍的。
真消失了,大家都有些著急。
韓芊芊忙問:“學道,現在怎麽辦?”
吳學道嚐試用無線電裏喊話。
身旁的李劍說道:“沒用,我試過了。
信號在這裏根本發不出去,估計石柱有些古怪。”
吳學道長歎一口氣,掃視眾人,說:
“回去找,肯定行不通。隻能祈禱他們一直在原地等待。”
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繼續說:“迷宮並不是大家看到的這麽小。
有些地方連著石門,石門後還是迷宮,就和咱們進來時看到的一樣。
現在隻能盡快趕到消息室,把迷宮關了。
到時候,這些石柱會退到兩側,路出來了,再回去找他們。”
大家麵麵相覷,也沒別的好辦法,隻能這樣了。
吳學道看了眼手表,提醒大家時間很緊,下麵會走的很快,大家一定要跟上。
之前玉佩攥在手裏,靠感應引力辨別方向,很耗費心神。
現在時間緊,吳學道便將玉佩懸著,直接看其偏轉方向。
有了韓天明的教訓,大家跟的更緊,最後幾乎全站在吳學道身後。
眾人腳步飛快,石柱的移動聲也隨之越來越密集。
但他們什麽都不管,就盯著吳學道,悶頭趕路。
半個小時後,終於走處了石柱迷宮。
吳學道大口大口的在地上喘氣。
最後這點路,他們幾乎是跑著過來的。
剛走過最後一根石柱,身後就傳出了轟隆隆的巨大聲響,回頭一看,不免有些心驚。
一眼望去,迷宮內所有石柱都在移動,有些前後左右變換位置,有些隱入牆體,有些從牆體內出來。
“這”盧文澤臉色微變,說:“韓天明他們不會被石柱給”
下邊的話,他沒敢說。
就按這石林的變化頻率和速度,估計動作稍慢,就會被碰倒;
甚至稍有不慎,被擠成肉醬或攔腰截斷,也是極有可能的。
“沒事,韓天明身手是弱,但不是還有黃老麽?”盧文海表示不用擔心:“沒事的。”
“你說的沒錯”盧文澤皺眉繼續說:“可他倆萬一不在一起呢?”
吳學道歇的差不多了,說:“擔心也沒用,還是趕緊停了機關要緊。”
麵前又是一扇石門。
推開石門,眾人不由目瞪口呆。
五米外是萬丈懸崖,與對岸相隔不下百米,中間隻有一條鏽跡斑斑的鐵鏈相連。
“不會要從上麵爬過去吧?不怕告訴各位,我有嚴重的恐高症。”盧文澤咽了口唾沫。
吳學道笑著搖了搖頭,說:“當然不用。下麵就得看周老先生的了。”
進來後,周老隻往深淵看了一眼,就低頭開始研究地上的幾塊石碑。
此時站了起來,說:“果然如我所料,眼前是個奇門陣法。”
盧文澤不懂什麽意思,問:“鐵鏈上有機關麽?還有深淵下有隱藏的階梯?”
周老輕笑一聲,說:“根本沒什麽鐵鏈,也沒有深淵,哪有機關?”
盧文澤等人驚詫的看向周老。
這深淵就在眼前,鐵鏈也在隨風搖晃,怎麽周老說,什麽都沒有呢?
周老也不賣關子,直接說:
“奇門陣法能困住人,就因為入陣的人看到的都是幻象,自己被自己困住了。”
韓芊芊皺眉,說:“您是說,我們已經進了陣法?眼前都是幻象?”
其他人聞言,臉色一變。
都進了幻陣,還怎麽破陣?還能出去麽?
周老示意大家稍安勿躁,說:“我們隻是在陣法邊緣,沒事的。
但若是不知深淺,真去爬那鐵鏈,估計會看到很多恐怖的景象。
膽小的,直接被嚇死也是有可能的。”
吳學道見大家還要問什麽,趕緊說道:
“有什麽話等會兒再說,還是先讓老先生破陣吧。”
盧文澤等人識趣的往後退了幾步。
進門不遠處,有幾座石碑。
不同於一般石碑,這些石碑長寬高幾乎相等。
每一麵都刻著古怪的圖畫,看著很是怪異。
周老挨個看過石碑,說:
“這些石碑可以轉動,咱們一人負責一個。
怎麽轉,一會兒仔細聽我說。
記住,一次轉一個麵,也就是九十度。”
幾人點頭,表示了解,而後各自走到一個石碑前。
石碑有六塊,一人一塊正好。
周老用八門銅錢測了下方位,先轉了兩下自己負責的石碑。
轉完後,又拿銅錢測了一下,而後吩咐李劍逆時針轉兩麵。
轉完又測了下方位,吩咐盧文海順時針轉一麵。
就這樣,又是測,又是轉,折騰了近二十分鍾。
周老最後順時針轉兩下石碑,才算完事。
石碑不是那麽好轉的,很沉,轉起來很費勁。
忙活完,大家累的全都額頭見汗了。
不過眼前發生的奇異景象,讓大家忘了累。
剛才還是萬丈深淵,現在忽然變成了一個超大石室。
石室內除了他們腳邊的石碑,空無一物,隻有四壁刻著圖畫。
看風格,都是唐代的兵將,不知用什麽燃料畫的,到現在仍光亮如新。
人物各個都身披鐵甲,一臉肅殺。
將軍手拿令牌,威嚴怒目,直視下方。
兵丁神情冷漠,手舉長槍,正蓄著力,似乎隻等一聲令下,就要衝殺過來。
長槍鋒利異常,寒光閃動,尤其是手電光照過去,上麵寒芒更勝。
大家被如此逼真的兵將注視著,不免心生寒意。
“吳哥,消息室在哪?咱趕緊走吧,別在這呆了。”盧文澤聲音有些發顫。
“這就是消息室,等我找找機關控製點。”吳學道示意對方冷靜:
“大家別亂走,要是害怕,就退回石門後等我。”
盧文澤是真想撤,但見大家都沒有這個意思,也隻好隨著眾人,跟在吳學道身後。
吳學道用鐵棍敲擊身旁的石壁。
大家四下照著石壁,不住的好奇打量。
盧文澤哆哆嗦嗦的說道:
“你們還記不記得之前的骷髏洞,那些人骨都被槍頭定在洞璧。
會不會就是壁畫中的兵將活了,把那些人殺了?”
盧文海沒好氣的說道:
“我說表哥,別自己嚇自己行麽?壁畫還能活?說什麽胡話?
就算活了,那槍頭早戳出去了,還能在上邊好好呆著?”
盧文澤辯駁道:“畫中都是神兵,當然不一樣。”
接著繼續喋喋不休起來,還貼著牆壁仔細看畫中槍頭。
忽然一驚一乍的說有些槍頭鮮紅如血,說不定就是殺人後的血跡。
幾人聽他一說,也好奇的去看。
果然發現,一些槍頭上帶著斑駁的紅彩,與流血極為相似。
這回,大家真害怕了。
剛才還說有說有笑,霎時間變得鴉雀無聲。
氣氛詭異至極,一股恐懼的氛圍逐漸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