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混蛋
熾烈的陽光，順利透過薄薄的窗簾，勢不可擋照進房內。
本來想灑將在牆上，卻被障礙物遮擋在，隻在牆壁上留下了斑駁的黑影。
影子似是活物，在強光中扭曲掙紮，
一會兒左，一會兒右，一會兒分，一會兒合。
有時候，看著像人，有時候，看著像動物。
足足兩個多小時，影子才安靜下來，
許是在陽光下舞的累了，撤回到老家黑暗之地，休息去了。
……
吳學道終於醒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疲憊已經得到緩解，
伸了個懶腰後，靠在床頭，隨手拿過手機想看看幾點。
卻看到兩張圖片，不知是誰發給自己的。
一張是，那日黑衣韓芊芊撞到自己，順手偷了山水居的鑰匙；
一張是，韓芊芊鬼鬼祟祟，拿鑰匙開門進山水居。
吳學道心裏一直有個疙瘩，那就是，韓芊芊可能懷著某種目的才接近自己。
在這兩日的相處中，他刻意回避了這點。
他不願去想，不想打破兩人間微妙的關係。
但昨夜過後，兩人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
他知道，必須找機會與韓芊芊好好聊聊。
他想確認兩人的關係沒摻雜其他的元素，也就是把話說開了，真的在一起，做男女朋友。
他希望韓芊芊能說當日不是她撞的自己，她也沒偷鑰匙，更沒動老君像。
就算是對方騙自己，他也傾向於選擇相信，因為之前的確是自己的猜測。
但現在照片就在眼前，他的心一下跌落到了穀底。
又想起過往種種，覺得這一切都是韓芊芊的陰謀。
自己昨晚明明醉的不省人事了，但突然有人給了自己兩粒藥片，說是醒酒的。
誰知，醒酒是醒酒了，但身體明顯不受控製，欲望極強。
而韓芊芊從頭到尾就沒喝幾口酒，以對方的超高武力值，想製服自己不是簡簡單單？
完了再把自己送去醫院，無論洗胃還是輸液，把那種藥勁去了就好了。
但她偏偏沒有這麽做，甚至極其主動的配合自己，不像自己中了毒，反倒她才是中毒最深的那個似的。
思前想後一揣摩，吳學道心裏猛然湧出一股憤怒。
他覺得被韓芊芊算計了，對方對自己沒有好感，從頭到尾都是陰謀而已。
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發作，最起碼兩人現在還摟在一起，這種氛圍，不適合說這件事。
但下麵韓芊芊的一番話，徹底把他惹火了。
“學道，教授來信息了。解謎有了巨大進展，不出兩日就能解開全部謎團。
你把手頭的事料理料理，到時候陪我去尋寶好嗎？
你運氣一直很好，說不定到時候能幫上我的忙呢。”
韓芊芊舉止親昵，吐氣如蘭。
“你是不是一直拿我當傻子耍？尋寶，尋寶，尋個屁的寶。
我不去，你愛找誰找誰去，愛和誰睡和誰睡。”
吳學道把韓芊芊的手從身上撥開，氣憤的說道。
“你怎麽了？剛才好好好，現在抽什麽瘋？什麽叫愛和誰睡和誰睡？你什麽意思？”
韓芊芊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脾氣也上來了。
“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這跟我演戲？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麽？你敢說這不是你？”
吳學道把手機扔了過去。
韓芊芊拿在手中一看，臉突然變了：“這是誰發給你的？”
“這麽說，這的確是你了？”吳學道質問道：
“從頭到尾你一直在騙我對不對，昨天的事也是你算計好的吧？我越想越不對。
我是被人算計，中招了沒錯。但你沒喝幾口酒，完全有能力把我製住，怎麽會放任我胡來呢？
隻有一種可能，這都是你故意為之。看來這招你是經常使，否則不能這麽純熟。
我就說嘛，八竿子打不著的聚會，你怎麽會答應的那麽痛快，原來在這等我呢。”
韓芊芊胸前劇烈起伏，雙目流出淚來，啪啪的給了吳學道兩個嘴巴，罵道：
“你無恥！你混蛋！”
而後掙紮著起身，就要離開。
但衣服全都不能穿了，隻好披著浴袍，拎著包，一瘸一拐的摔門而去。
吳學道揉著臉皮，一言不發。
剛才韓芊芊哭的傷心，他依舊無動於衷。
在他看來，這擺明是苦肉計，要是信了，那就是傻子。
不過對方演得還挺像，尤其是這走路姿勢，但都撕破臉皮還來這招，未免有點畫蛇添足。
看著一地狼藉，吳學道也不想再在這呆了。
但他也沒衣服穿，隻好讓酒店前台給買一套對付著。
洗完澡，在屋裏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無意間掀開被子，出現了一片刺目的顏色。
看到這，他心裏有些異樣。
難道做戲做的這麽全嗎，可這有什麽必要呢？
要是沒剛才圖片這回事，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還是說對方昨晚也中招了，根本不是陰謀。
吳學道腦子亂的像是一團線，剪不斷理還亂，想扯出一個頭來，可比鑒寶難上千倍萬倍。
嗡~
一陣手機震動響起。
看著屏顯號碼，吳學道趕緊接了起來。
“喂，爸，回來了？”
“早回來了。看看都幾點了？你去哪了，又去喝酒了？怎麽不在店裏？”
聽著電話那頭洪亮的聲音，雖滿是質問和埋怨，但吳學道聽著心裏高興。
“昨天大學同學聚會，多喝了點，在外邊住的。”
“嗯，我在店裏，看到你撿的幾個漏了。你小子，可以啊，不愧是我兒子。”
“那是，最近撿寶快撿到手軟了。”
“別貧了，醒了就回來吧，來店裏有事和你說。”
吳學道應了一聲。
……
山水居。
吳學道推開門，就見三人正喝茶熱聊。
居中一人是他爸吳閎，旁邊兩人分別是鏡心堂的朱振山，和一帶著黑框眼鏡的陌生老者。
吳閎見兒子回來，給介紹了一番。
帶眼鏡的老者名叫孫閔中，是京都大學資深教授。
專門研究中國瓷器史，和瓷器燒造工藝。
吳學道恭敬的打過招呼，坐在邊上，給長輩們添茶倒水。
老爹剛回來，朱振山和孫閔中就上門，肯定是有事。
他也不急，就在旁邊等著。
聽著孫教授一堆頭銜，吳學道覺得，對方上門多半是為了青花鳳棲梧桐大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