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沈月城不見蹤影。我渾身酸痛，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手抖著把衣服穿好，腳剛踏下床時，就差點栽倒在地上。
雙腿虛軟的沒有一點力氣，我扶著牆，扶著樓梯扶手，下了樓。
我吩咐傭人煮點粥。但是那女傭卻像聽不見我說話似的，沒有任何反應。這彷彿回到了我剛來時的情景。是沈月城吩咐的嗎？
無奈之下，我只能自己下手做吃的。我簡單的下了一碗面。
熱氣騰騰的面溫暖了我的吻，卻溫暖不了我的心。吃著吃著，眼淚就掉了下來。我擦去眼淚，繼續吃。可是眼淚就是停不下來。
在我心底，沈月城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我的。可是昨天，他看我的眼光就像看一個仇人，他那麼粗暴的對待我，一點也沒有留情。
「……」
沈月城已經好幾天沒有回來。因為這樣，冰箱里的食材，快被我吃完，我有時候飢一頓飽一頓，希望能撐到沈月城回來。
沈月城回來的時候，身邊帶著徐筱。他們說說笑笑，從門口走到客廳。像沒看到站在落地窗的我一樣。
等到吃飯的時候，也沒有人喊我。我只好自己過去。只是我更坐到位置死上。就聽到沈月城冰冷的聲音
「誰准你上桌了。」
我臉一白，僵在那裡。徐筱假惺惺的問：「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吃飯。」沈月城淡淡道。
「小棠，你怎麼惹月城生氣了？不過餓著也不行，你等我們吃完再來吃吧。我們給你留點。」
徐筱一臉關心的表情假的可笑。
我離開飯桌，到花園裡的鞦韆坐著了。黃昏的餘暉撒在我身上，卻一點暖意都沒有。
天空偶爾有幾隻飛鳥略過，我傻傻的盯著它們的殘影，想起沈月城剛才漠然的眼神，突然覺得很難過很難過。
「……」
等我回去，他們已經吃完。我不是沒想過有骨氣的不吃飯。但是，肚子已經不爭氣的叫起來。況且我不吃飯，再惹得沈月城不高興。或者傷害自己的身體，只是順了徐筱的意罷了。我不能讓她得逞。
拿了一雙乾淨的筷子，我挑著沈月城喜歡吃的那幾道菜吃。
徐筱又冒出來，帶著嘲弄的語氣說：「還要不要臉，別人剩飯都吃。」
我完全無視她，只專心吃我的飯。對付這種人，就是不要把她放在眼裡。
徐筱見我無動於衷，討了個無趣，哼了一聲走開了。
「……」
我和沈月城不再住一起。他讓我搬出他的房間。只會在需要的時候，才會來到我的房間。
他什麼也不說，就脫我的衣服。前戲也沒有，就直接闖進來，粗暴的讓我在他身下疼得抽搐。
做完他轉身就走，看都不看我。完全把我當成洩慾的工具。所以每次他剛進來時，我就心痛的流下眼淚。他卻一臉冰霜的說我掃興，拂袖而去。明明以前他說過我在床上哭泣的樣子，很漂亮。現在，卻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我。
在那之後，他連上床也不來找我了。
習慣了每天在他的懷抱里，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入睡。現如今，我一個睡。每每在半夜裡，驚醒，身邊都是空空的。身上冰涼一片，心上也冰涼一片。
我把在籠子里的黃黃抱到床上，它暖哄哄毛茸茸的小身體，給我帶來一點點慰藉。
它蜷曲著在我的懷裡，我的眼淚掉在他的耳朵上。它抖抖小耳朵，黑黑亮亮的眼睛和我對視。
我笑笑摸摸它的頭，其實當只狗也不錯，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
沈月城把所有的女傭都遣散了。華麗的別墅變得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
「房子這麼臟，你看不見嗎？！」很久不跟我說話的沈月城皺著眉，看著我。
我不知所措的低下頭，這樣刻薄的沈月城我無法適應，胸口的痛密密麻麻的，透不過氣。
沈月城漠然的轉過頭，沒看到我紅紅的眼眶。
「……」
沒有傭人，我打掃房間，還要洗沈月城和我的衣服。
我幹活的時候，徐筱就在一邊塗塗指甲敷敷面膜，說著風涼話。
我全都當沒聽見，只專心****的活。
「……」
就算再苦再累，我都覺得沒什麼。總有一天，沈月城會聽我解釋的。
我把那本日記本收著了，也發現了一個細小的破綻。我寫的日記，沈月城的名字「沈」字，三點水，都是連在一起的。而後面的日記並沒有「沈」字，並沒有連在一起。
只能等沈月城淡忘了些，再提了。我始終保持著樂觀的心態。雖然偶爾還是會因為沈月城，有點傷心。
「這是怎麼回事？」
沈月城死死的盯著西裝上的被撕開的口子。
「我洗衣服的時候，不小心扯壞了。」
我吶吶道，有些緊張。
收衣服的時候，我明明把這件衣服掛在最裡面，怎麼還是被他發現了呢？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麼？！」他俊美如雕塑般的臉上，是不耐而輕視的眼神。我愣在那裡，直到看著他冷酷的背影離去才回過神。
「……」
星期六，瞳瞳放假。我這些天陰鬱的心情，終於有一點放晴。
瞳瞳再一次提起了沈暮森，要爸爸。我嘆了口氣，終是告訴他了真相。
他瞪大了眼睛，馬上放聲哭了起來。把小臉都哭花了，兩個小拳頭握的緊緊的。
「我再也見不到爸爸了嗎？」他眼淚汪汪的抬頭問我。
我點點頭。「嗚嗚，可是我好想爸爸。嗚嗚……」他哭得哽咽，眼睛紅紅的，像只可憐的小狗。
「爸爸也會想瞳瞳的。」我摸摸他卷卷的頭髮。
他擦擦眼淚，問我「媽媽是不是也很想爸爸？」
「恩。媽媽也很想爸爸。」我下意識的點頭道。
門外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我出門看到一個玻璃杯和淌了一地的牛奶。
是誰經過了這裡？是徐筱還是沈月城？……
「媽媽，怎麼了。」瞳瞳問。
「沒事。爸爸還留了東西給你，你要看嗎。」壓抑著內心的不安，我笑著對瞳瞳說。
瞳瞳激動的瞪圓了眼睛「要！我要看！爸爸給我留了什麼東西？」
我拿出一個小箱子。是沈暮森托劉東轉交給我的。
打開箱子，裡面是各種瞳瞳喜歡的玩具。瞳瞳一個個看過去，在手裡摸摸。神情有些低落。
「這個是什麼？」瞳瞳有些疑惑的拿起一疊白色的信封。
「是信。」
「信是什麼？」
「就是爸爸要給你說的話。」
瞳瞳眼睛一亮，打開了信封，又皺起了小眉頭。
「你現在還看不懂。以後好好學習就能看懂了。」
「真的嗎？」
「恩。」
「那我絕對會好好學習的！」瞳瞳一臉認真道。
「可是我現在就好想知道爸爸給我說什麼啊。」
「那我先給你念一封，以後的你自己看。」
「嗯嗯。」瞳瞳連忙點頭。
ps，今天一更。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