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離開他，選擇一個更愛自己的人。」跳動的火苗在他眼中倒映，沈暮森轉過頭看著我。


  「可是如果那個人是她深愛的人呢？」


  「不能做彼此的唯一，不如不愛。」


  ……


  燃燒的樹葉和樹枝發出噼啪劈啪的聲音，讓周圍顯得更安靜。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正靠在沈暮森的肩膀上。「你醒了？」因為是晚上，他的聲音有點暗啞。


  「恩。」我不好意思的把他肩膀上的口水擦掉，卻發現我的腿也搭在他腿上。又趕緊收回腿。


  沈暮森就這樣看我手忙腳亂的，淡笑不語。


  我囧的不得了，顯然。睡著的時候，我把他當成沈月城了。暑假裡，我總會在睡覺的時候，把腿放到他腿上。然後發現他第二天會輕皺著眉頭，敲敲自己的腿，估計是被我壓麻了。


  回到學校，在宿舍樓底下，我看到沈月城站在那裡。我心裡一緊，走過去的時候，看到他陰沉的臉。


  「你身上披著誰的衣服。」他死死的盯著沈暮森披在我身上的衣服，簡直要盯出窟窿來。


  「朋友～的。」我有點艱澀的說道。我們離的這樣近，可是我卻覺得我們之間隔了千山萬水。


  「朋友？」沈月城冷笑一聲，「朋友能讓你和呆了一個整晚，然後第二天披著他的衣服回來？！」他扣住我的手腕，眼裡迸發出能凍死人的寒意，渾身充滿煞氣。


  我心裡一陣驚詫，他的話里什麼意思？！但又覺得我這樣披著別的男人的衣服確實不妥，解釋道：

  「這只是一個意外。」


  這蒼白的解釋，並沒有起多大作用。沈月城用冷漠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轉身就走。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如既往的高大帥氣。他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彷彿從此走出我的世界，我的心裡一陣絞痛。


  「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你身上的衣服是那個男人的？」回到宿舍，喬薇安一大連串的問題不知道先回答那個。


  我簡單的說我出了點小意外就不再多說。喬薇安看我臉色不太好，就沒有再問。我很感激一向好奇心很重的人，沒有多問。我現在實在不想說話。只是又聽到她說，「沈月城昨天找了一晚上，你給他打個電話。昨天你電話一直打不通。」


  手機在我掉在河裡的瞬間，被丟到地上，關了機。我充上電，重啟了一下，雖然屏幕壞了點，但還能用。


  一打開手機，裡面除了喬薇安和楊晴的幾個電話。其他的全是沈月城的電話。剛才他的臉色有些憔悴，好像還有淡淡的青眼圈。是找了我一整夜嗎？

  我心裡馬上湧起陣陣感動，可是那張他和別的女生接吻的照片，在我腦子裡一閃而過。所有的感動就都消失殆盡。


  「我知道了。」我說道，卻合上了手機。說我睡覺了，不去上課，點名就幫我喊到。


  喬薇安答應著，在楊晴從廁所里出來想問我什麼的時候，用口型說我在睡覺。楊晴立刻不問了。


  一切恢復如常，只是那天后，我和沈月城就再沒有見面。也沒聯繫。我們之間出現了一道裂痕。


  「休息一會兒吧。」我和沈暮森對打的時候，他說道。


  「不用，接著打吧。」我喘著氣道。


  「你根本不在認真打，如果真的心情不好。可以換種方式發泄。」沈暮森認真的看著我。


  又被輕易的看穿情緒，我無言的坐在椅子上休息。他也坐過來，「發生什麼了？」他輕聲說，

  「沒有。」我搖搖頭。


  他輕笑，「真羨慕那個煩惱的人，他肯定是個很優秀的人嗎？」


  我想到沈月城俊美的臉，和我永遠趕不上的智商，點點頭。


  「眼裡只看一個人，就永遠看不到更適合你的人。」他的眼裡似有深意。」明天晚上，學校有個化妝舞會，借這個機會，放鬆一下自己吧。」


  以前在偶像劇里經常看到化妝舞會。現在在現實里，終於碰到。我起了點興趣，又感到奇怪。喬薇安怎麼沒提，她不一向是大喇叭的嗎。以前有什麼事情，早就在那兒嚷嚷了。現在怎麼沒提，估計也是看我心情不好。我暗暗想到。


  「不如這樣，我們打個賭，明天如果我在人群中把你認出來，你就跟我分享一下你的煩惱，？」


  他偏過頭，看我。眼中的溫柔划不來。


  是該放鬆一下了，我笑著說：「好。」


  殊不知，明天的夜晚，又是一個不平凡的夜晚。有些秘密，漸漸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