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驚艷四方
易水窈……
易水窈……
易水窈!!
慕容崇昊不由自主的攥緊手心,睜大眼睛捨不得眨一下,她究竟有多少他不曾看過的一面?有多少事情瞞著他?
本以為瘦身之後已是脫胎換骨,現在看來何止啊,這簡直是要上天!慕容崇昊臉上變化莫測,意味不明。
蝴蝶們就像小精靈似得圍繞身側,濃郁花香中易水窈幾乎眼花繚亂,只能閉著眼繼續起舞,才能不被那一雙雙色彩繽紛的翅膀迷了眼。
唇畔不由挑起一絲笑意,投入這支舞裡面,沉迷,沉醉,身邊的一切都被淡化。有那麼一瞬間,易水窈幾乎忘了自己是誰,舞者已痴,看得人也痴了。
一念並不是第一次見識到,卻還是抑制不住心中讚歎,裊裊琴聲中泄露出他內心的絲絲激動,然而此時此刻,早已不會有人注意到。
白色紗衣隨風舞動,零星幾朵絹花活了似得飄起來,白皙如玉的皓腕輕輕扭轉,蝴蝶翩翩,月出皎皎,這真的不是誤入凡塵的仙子嗎?
彷彿過了很久,直到樂聲停止,舞蹈結束。
易水窈攏著袖子做一個收勢,緩緩睜開眼,四周一片寂靜。眾人明顯還未反應過來,易水窈步下舞台,從挽月手中拿過她特意準備的禮盒,緩緩到太後跟前跪下。
「百蝶賀壽,水窈祝願母后青春永駐,心想事成!」
一語驚醒夢中人。
大家回過神,發現琴聲已歇,跳舞的人兒也已經下台,蝴蝶們四散開來不見蹤影,只有鼻翼間的余香昭示著方才所聞所見,並非臆想。
「好一個百蝶賀壽舞!」
破繭成蝶!皇帝目光灼灼的凝視易水窈,滿是讚歎之色:「衛王妃真是令人驚艷!」
他從未想過,當初毫不起眼甚至是醜陋的人,能如此蛻變。在座的各位恐怕都沒有料到吧,看看一個個臉上,驚喜、驚訝、驚艷……恐怕都忘不了這一幕了。
易水窈一愣,實在沒料到會得到這麼高的評價,低頭道:「皇上過獎了。」
太後起身,緩緩步下台階親自扶起她,滿臉不可思議道:「水窈這個賀禮實在太過奇妙,哀家著實喜歡,那些蝴蝶是怎麼回事?」
「它們是來為母后祝壽的啊~」易水窈故意調皮的眨眨眼。
「哈哈哈,好!那便替哀家謝謝蝴蝶們,」太后眉開眼笑,朝著一念微微頷首:「也謝過這位大師。」
「阿彌陀佛,施主福澤深厚。」一念回以佛禮。
太后牽著易水窈一同到她身邊坐下,以示榮寵,這麼多雙眼睛看著,易水窈真有點小緊張。這高高在上的位置,若不是心理過硬還真待不住!
因為一支百蝶賀壽,下首是止不住的驚嘆議論之聲,夾雜著各女眷的投來的羨慕嫉妒眼神,易水窈心裡偷偷抹汗,這風頭出大發了!若是今日沒有替桑月求得恩典,那才是得不償失。
皇后睜著圓溜溜的杏眼,彷彿在確認她是不是人類,道:「今日得見蝴蝶仙子轉世,本宮也是此生無憾了!」
「水窈可當不得蝴蝶仙子的名頭,此舞也是為博母后一笑。」易水窈抿了抿唇,偷瞄太后一眼:「其實,我也是存了私心的……」
「哦?」太後有些意外,繼而問道:「說吧,所為何事?」
下邊的賈永旭心都提起來了,滿腔憤怒,他預感的不錯,衛王妃這是想搬出太後娘娘來壓制他!
易水窈輕瞥一眼那目光灼灼的戶部尚書,硬著頭皮道:「前日,我的侍女在清活寺不小心衝撞了賈大人的千金,害她胎兒不保,身體也留下重創,實在罪過匪淺。」
「有這事?」太后以詢問的目光看向賈永旭。
賈永旭當即站出來,當場灑淚:「回太后,確有此事。衛王妃的侍女致使微臣痛失孫兒,不僅如此,我賈家要絕後了啊!」
易水窈馬上跟著跪下,聲情並茂:「賈小姐本身便不宜懷胎,這點一念大師或者賈府大夫均可以作證,何苦為此再搭上旁人性命呢!母后慈悲心腸,念在我侍女無心之失,請為水窈做主。」
太后斟酌的點點頭,道:「既本身便有不妥,也不能全怪他人。」
易水窈乘勝追擊,言辭懇切:「我侍女願吃齋禮佛三年,替賈小姐祈福送安!」
「如此誰給我女兒孫兒一個交待啊!」賈永旭眼見著太後有動搖的跡象,便把目光轉向皇帝,「微臣懇求皇上做主!」
皇帝搖頭,皺眉思索片刻,不由自主把目光移向易水窈,嘆道:「愛卿,不是朕不幫你,你反過來想想,這個結果能全賴他人嗎?」
慕容崇錦舉起酒杯道:「尚書大人寬宏大量,何必為難一個小小侍女。」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身體不好,怨不得誰。
這麼多人站出來說話,賈永旭含恨退敗,心裡再多不服氣也不能表露出來。
易水窈朝慕容崇錦投去感激的一瞥,心裡悄悄地鬆了一口氣,自己的決定是對的,還好保住了桑月。雖然經過此事她變成了被矚目的焦點,只怕後面會有不少人來打聽那些蝴蝶是怎麼回事?但是值了!
唯有慕容崇昊面沉如水,不置一詞。冷眼旁觀她求情一事,直到易水窈坐回他身邊,他也是一反常態的一言不發。
「死種馬,你怎麼了?」易水窈數次對上他的目光,覺得有些奇怪。
慕容崇昊不語,直至壽宴散場,他才一手拽著易水窈的胳膊,回絕所有上來搭話的人,步伐匆匆回到自己轎子裡頭。
「起轎。」
慕容崇昊吩咐一聲,轎夫抬起轎子就走。程岩打頭走前邊,挽月和銀花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頭,誰都看出來了,王爺心情欠佳!
「哎,你到底哪抽筋了?」是不是出門沒吃藥?還是急著回家拉翔?易水窈表示懷疑。
「你是不信任本王?」在這麼多人眼前跳舞,去向母后求情,重點是這一切都不知會他一聲!「本王怎麼不知道,豬何時會跳舞的?」
「老子會不會跳舞還要告訴你么?」又叫她豬?哼……
慕容崇昊眯起雙眼:「不必告訴我?」
易水窈朝右邊挪挪屁股,不搭話。某種小動物的直覺讓她覺得現在的死種馬非常不好說話,莫名的散發著某種,霸氣?(原來死種馬真有霸氣側漏的一面⊙_⊙)
「回答本王。」
易水窈抬眼偷看他一下,媽呀黑臉羅剎?心裡有點不舒服,憑什麼突然就沖她擺臉色啊?能好好說話嗎?
「好,好得很,易水窈。」
慕容崇昊面無表情的勒令停轎,掀開轎簾,微微側頭道:「既如此,本王也懶得與你在他人面前做戲了。」
(⊙o⊙)啥?
易水窈徹底懵逼。他這意思是不再合作秀恩愛啦?
這什麼情況?她沒有刺激他吧,突然就翻臉不認人,僅僅因為跳舞沒告訴他?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看著慕容崇昊頭也不回的棄了轎子,越走越遠。易水窈環視這鬧市之中,還有轎夫不解的面孔,很想問:不是說好做彼此的天使么!這是哪啊她不認識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