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異動之心
“我會遵守上述所說，隻要求風族少主答應我保全柳族。”柳斯年一瞬不瞬地望著寒月離，定定說道。
“好。”當聽到寒月離答應下來，他長長舒了一口氣，既為柳族找到靠山而高興，又為自己無能守住祖地而歎息。商定所有事情之後，他看著桌上的茶盞發呆。眼神渙散，不知在想些什麽。
另一邊，寒月離安排好所有的事宜，冷劍過來，在他的耳邊低語幾句。寒月離聽著，眸中的冰寒漸漸融化，帶著幾分柔意。而這一切都被柳斯年盡收眼底，他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可是漸漸回想，腦海中隻能浮現出這樣一個人來。有些時候，寒月離對九號真是讓他嘖嘖稱奇，在沿海之界的那段時間裏，他清楚看到寒月離有多疼九號，事無巨細，都打理地妥妥當當。九號雖然比一般女子奇特，但是捫心自問，他柳斯年就做不到對一個女人這樣照拂。
衝冠一怒為紅顏，他知道寒月離因為九號親自動手殺了似南琴，雖然這件事情隱蔽，但是他曾經有段時間觀察似南琴的動向，這件事情被他知曉。那一天晚上，他在暗處親眼見到他的表妹被人殺死，但是他卻一動未動，恍若未知。柳斯年知道自己在第一次拒絕給似南琴提供幫助之時，就親手斬斷這份親情，他所有的自責和羞愧都在那時消失了，之前沒有，之後更不會存在，他更不會因為一時的衝動得罪寒月離真正危險的人。也是那一晚，讓他有了今日的決定。他曾經猜測，暗中對似族出手的人會不會是寒月離，但是在宮鴻雲親自暴露身份之後，推翻了他的懷疑，因此，他果斷選擇了寒月離，並用最快的速度逃避到風族。
寒月離如果與他為敵就是危險，那麽與他站在一邊就是安全。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錢財都是身外之物，這次散盡柳族全部的財富卻能換得柳族存活的機會。
……
陪著九號用過晚膳，寒月離端坐在椅背上看書，和往常一樣，他會分出一半的心神放在不遠處的九號身上，這一次，他有些驚奇地發現九號並不是和平常一樣無視他，做自己的事情，而是在偷偷打量他。有了這個認知，讓他心中出現一絲甜意，慢慢從中心蔓延到四肢百骸，舒適卻又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不自覺地想要更多一點。
他順從自己的心意，放下手中的書，向九號走去，眸光則是晶亮地盯著九號，其中的深情無法言喻。
九號正在偷看，卻不料被寒月離瞧了個正著，對上他亮得驚人的眸子，她忽然就覺得有些灼燙，不自覺地躲避開去。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九號猛然發覺她的心跳得有些不尋常，這種速度比平時要快上許多。
“怎麽了？額頭上出了這麽多的汗！”寒月離伸手摸著九號的額頭，點點的濕意透過掌心傳了過來。
而九號卻是感受到寒月離掌心的涼意，心跳更加快了幾分，甚至感到臉上有一絲灼熱。既害怕身體越來越熱，又渴望寒月離掌心的涼意。這種感覺她陌生極了，甚至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是覺得不舒服，有些掌控不了的焦急感，她身子向後一躲，避開寒月離帶著一點涼意的手掌，也坐著離他遠了一些，兩人保持適當的距離。這才感覺那股不舒服減少許多，隻是心底卻又有一種微微的失望。
“我想安歇了。”她勉強鎮定地說道。但是心中卻是煩亂的很，她不知道今天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導致她整個人都不像是自己了，這樣亂的心湖根本就不像是她！她自我安慰，也許睡上一覺，第二天自然就會好了。
寒月離看著九號的眼光晦澀難懂，許久點頭道：“好，今日你玩了一天，定然也累了，早些休息。”
隻是正當九號閉目休息，即將入睡之際，卻感到唇上一軟，她立即睜大雙眼，入目便是寒月離放大的俊顏。她就這樣瞪大雙眼看著他，從她那次病好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這樣親近過，這次……
“唔……你……”九號忽然感到唇上一痛，卻是寒月離使勁咬了她的下唇，她剛想說些什麽，他就更近一步，九號的大眼中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因為有個軟軟的東西伸進她的口中，在她的唇齒中肆虐，那竟然是寒月離的舌頭。
慌亂之中的九號立即有了保護意識，她想伸手推開寒月離，不料寒月離似是早就預料到她的動作，竟然是整個身子貼了上來，覆在她的身上，而她的雙手也被他壓在身側，不能動彈分毫。
九號真是理解“力不從心”為何意了，現在的她就是這個成語的真實寫照，她現在唯一能反抗的就隻有目光，因此一直瞪著在她身上做著不軌之事的寒月離，隻是可惜她感覺口中的呼吸越來越少，身體也是越來越無力，她的唇舌隻能任由他去糾纏。
就在九號的大腦也有些渾渾噩噩之時，他終於放開了他，隻聽見耳邊他的喘息聲，“阿佛，我該拿你怎麽辦才好……”聲音低沉，隻是其中的情緒九號卻是懶得去揣測。
她有些迷迷糊糊，在最後清醒的時候，腦海中想的是：寒月離今日發得什麽瘋！她想質問他，卻覺得越來越困倦，隻能隨著身體的本能，慢慢陷入沉睡。
而寒月離，在身邊的女子睡著之後，他也躺在床上，緊緊抱著身側的女子，如抱住天下最珍貴的寶貝。他覺得自己要病了，每天晚上看著她，隻為了多看她一眼，舍不得入睡，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知道他們的時間越來越短。一個不可預料的未來，因為他不知道她會如何選擇。
絕情草，讓他的自信一點一點土崩瓦解，他親吻她，他感覺到她的排斥，若不是因為藥物的關係，恐怕此時她不會如此乖巧躺在他的懷中。
寒月離吻了吻九號的額頭，輕聲呢喃：“阿佛，我的阿佛你會不會再回來……”如果可以，他願意傾盡天下來換回她的阿佛。
燭火一點點燃盡，室內寂靜無聲，隻有女子綿長的呼吸聲和男子一眨不眨地神情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