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糾結

  “算不上，隻是聽人提及過。何況，以他如此出塵的樣貌並不難猜到。”


  他認識師傅倒也不怪，可是，他怎麽突然出現在此的。師傅去哪了，為何自己醒來就不見師傅了。不會是出事了吧，雪若悠神色顯出幾分擔憂，轉念一想，雖不知為何師傅失了仙身，但即便以師傅現在的修為，應該也不會有人能輕易傷得了的。再說，若真有打鬥，她怎麽可能全然不知呢。


  隻是，他如今知道了師傅來此，難道猜到了師傅此行的目的。那……她忽然不願再想下去一般，眉頭微一皺。


  秦子軒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冷然道：“放心吧，他沒事。”頓了頓，他又繼續說著，“你也不必擔心我知道了玄月的行蹤。玄月會來此，我並不意外。他雖是失了仙身，但能加固此封印的，唯有他。以玄月的行事，無論此行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定會來。”話到此，秦子軒忽然眼神有些複雜地看向雪若悠，“隻是，你為何也在此。此行的危險，玄月自然是知道的，他為何帶你一同前來。”


  “這個……我也不知，或許師傅與我久別重逢，所以就帶我一同前往了。何況，有師傅在，我不會有事的。”雪若悠幹笑著，雖然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但她自然也不能將一切告訴他。


  秦子軒忽然冷笑一聲，“聽你這話，看來你並不知道施行這封印陣法，會有何後果。”


  “後果？”這個師傅還真未提起過，雪若悠不免詫異道。


  “千年前，仙魔之戰後，仙界便將魔界力量封印在玄冥之都。而施加封印者，便是玄月。正因為如此，如今能加固這封印的人，也隻有他。隻是，當時的玄月，還是仙界上仙。以他上仙的修為，要加固封印，自然不是什麽難事。如今，他已失了仙身，雖修為不低。但畢竟不能與當年相比。”


  雪若悠雖不懂封印術，但也了解過些。要施行這強行封印並不容易，對於施行者的能力是有要求的，必須要高於被封印者。隻是，師傅若不能封印為何還來此，她似懂非懂地問道：“那又如何？”


  “想要加強封印地的封印能力，來修改封印屬性。封印者若能力不足，那麽就要付出代價去補全這所缺的不足。輕則，失去部分功力。重則，折壽或瞬間老去，就算是元神盡毀，消失於這天地間也是不足為奇的。”


  雪若悠心下一怔，以師傅的修為雖不至於封印失敗，但畢竟失了仙身，要封印想必也不容易吧。倘若有十足的把握，師傅也不會無奈讓她服下血靈丹的。何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原本沒多想，可如今想來，她不由眉頭緊蹙了起來，竟不安了起來。


  秦子軒看她心神不寧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黯然：“你也清楚，玄月如今已失去仙身，要想完成加強封印術，隻怕並非易事。想必他是想好了，以畢生修為和性命作為代價……”


  雪若悠心下一冷，雖然師傅什麽也沒說，甚至表情淡然到難以捕捉到一絲情緒。但這麽多天來的相處，師傅確實與以前不太一樣了。她曾注意到他眼底偶爾閃過的一絲黯然，隱約感覺到師傅似有什麽事情在瞞著自己，卻也不便相問。


  隻是，她不解地看向秦子軒，“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秦子軒冷冷道：“既然玄月是你師傅，想必，你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畢竟他是你師傅，我並不想與他有正麵衝突。但這封印我必然是要解除的。若你想保住你師傅性命，我可送你離開此地。我雖不知你為何會在此，但以玄月對你的重視，自然也不希望你涉險。他既然帶你來到此地，我又於你身上感覺到一股靈力，若沒猜錯，你應該也是解除封印的關鍵。”


  想著秦子軒的話，又想起師傅，還有那夢境。雪若悠心中不知是何感覺，隻覺一片混亂。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絕對不能離開的，加強封印也是勢在必行的。否則即便師傅沒事，自己又怎能安心。可是，她也不想師傅有事。


  看著月色下皎潔的麵容，雪若悠忽然感覺到，既熟悉又有些陌生。她想著秦子軒如今並未成魔，他依舊是人，或許他會放棄也說不定。帶著一絲希望，她開口道：“為什麽一定要解除封印，你如今想報的仇也都已經報了，難道就不能放棄嗎？”


  “我有我的理由，封印我是一定要解除的。你隻需隨我離開，你師傅自然就能得救。”秦子軒清冷、漠然的聲音，沒有一絲的動容。


  雪若悠看著眼前的人，心中的一絲希望也隨即消失殆盡。她忽然覺得自己真是笨蛋，竟會把希望寄托在，他能為了自己而放棄解除封印。曆來，隻要是他想做的事，又何曾有過什麽能改變的。他又怎麽可能會為了她而放棄什麽。想到這，心下一陣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