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影浮光

  急急的水流衝在雪若悠身上，河水嗆入口中，頓時隻覺眼耳口鼻都異常難過。就在一瞬間，她掙紮著試圖遊回岸上。可她雖會遊泳，卻也隻是剛學會，頂多就是在有準備的情況下能遊上一會，不至於淹到。


  可如今水流喘急，又嗆了幾口水，她全然不知道要如何遊回岸上。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意識慢慢開始模糊，恍惚中似乎看到一俊美的男子於水中遊來。她尚未看清，便已失去意識。


  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隻覺一片漆黑中模糊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姑娘醒醒，喂，醒醒。”


  雪若悠緩緩睜眼，隻覺一男子渾身濕透地半扶著自己，她身子半靠在男子手臂上。恍惚是清冷而俊美無比的臉龐，她撲入他懷中，聲音極其低緩地呢喃著什麽。


  男子看著懷中女子，不由一楞，輕聲道：“喂，姑娘醒醒。”片刻後雪若悠開始漸漸恢複了意識，她抬眼隻見一麵貌清秀俊朗的男子，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


  她疑問道：“你是誰？”雪若悠恍然注意到自己躺在男子懷中，她慌亂地推開他，“你幹嘛抱著我？”。


  男子一臉莫名道：“這倒怪了，我救了你，你撲過來就抱著我，現在怎麽倒變成我抱著你了。”


  雪若悠看他衣服濕透的貼在身上，知道是他救了自己，卻又不好承認是自己迷糊中抱著他。“誰抱你了，反正我昏迷了，你怎麽說都行。”


  男子一臉無奈，他聲音溫暖明亮而清澈，“嘿！你這丫頭好不講理。唉！算我倒黴好了。”說完看著麵前女孩一副失落的樣子，倒也惹人憐愛，他一臉壞笑，“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跑這荒郊野外做什麽。看你長得還挺標致，是哪家青樓的姑娘？就這麽死了還真是可惜，不如陪本公子玩玩。”說著慢慢朝雪若悠走了去。


  雪若悠看著他一臉壞笑的慢慢靠近，心裏一怔，難道是遇到色狼了。她看著他故作鎮靜，“誰是青樓的姑娘，你個色狼，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男子對她的警告不予理會道：“嗬嗬，我勸你還是省著點力氣，這荒郊野外的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她不由得後退了幾步，聲音略顯顫抖，“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說著她又退了幾步，已是河邊，再無可退。


  男子一看急急道：“別別別，本公子不過看你一副失落的樣子，逗逗你而已。這河水寒冷刺骨，本公子可不想再跳下去救你一次”。


  雪若悠楞了楞，心想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男子看她似乎不太相信的樣子，於是笑道：“沒想到你這丫頭性子還挺倔，就是笨了點。在下如若真想對姑娘做什麽，在你昏迷時便可，又何必等到現在。”


  她一細想他說的也對，於是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隻是被戲弄了一番心裏不免有些氣惱，憤憤道：“誰笨了，這大半夜的，但凡是正常人見到你這樣的不當色狼當什麽？”


  “嗬嗬，看來姑娘恢複的倒也快，以姑娘現在的狀態，應該是不會再輕生了。既然如此，還是早些回去的好，本公子自然是不會對你有興趣，但指不定又遇到什麽人。”


  雪若悠看著他濕透的衣服，男子不時用手擦了擦臉上滴落的水，“嗯，不過多謝公子相救。”


  男子唇角浮著優美的弧度，“嗬嗬，無須客氣。隻是姑娘雖算不上天姿國色，但長得也還勉強過得去，怎麽那麽想不開。”


  “你。。。誰說我是輕生了。”


  男子聲音清朗，“嗬嗬，難不成姑娘這大半夜的穿著衣服在河裏洗澡不成。”


  雪若悠不知怎麽解釋，反正解釋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總之不是輕生更不是洗澡。再說，我也沒必要和你解釋。”


  男子微微一笑，“在下也不想知道，夜深了，姑娘還是早些回去吧。”


  “公子不走嗎？那麽晚了公子來這河邊做什麽？”


  男子臉色略沉了沉，“一時心煩，想起故人，隨便走走罷了。姑娘住哪，在下送姑娘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公子也早些回去吧，就此告辭。”


  雪若悠茫然地走在路上，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太尉府門口翠兒焦急的四處張望，昏暗的夜色中隻見一個渾身濕透的女子緩緩走來。


  “姑娘可回來了，姑娘這是怎麽了。”雪若悠看著一臉焦急的翠兒，“翠兒，你怎麽在這？”


  “姑娘這是去哪了，夜色已深，我一直未見姑娘，所以出來看看。”雪若悠鼻子一酸，想著在這至少還有個人關心自己，“謝謝你翠兒，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