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京城的繁華
寬闊的官道上，一輛華麗馬車疾馳前行，趕馬車的兩位青年男子麵容清秀，但眉宇間帶著難以掩蓋的鬱色，可觀此刻內心的沉重。
馬車內隱約傳出孩童的鬧騰聲，十分悅耳。
“呀，哥哥耍賴，拿我的牌！”
“這本來就是我的！”
“娘親，哥哥耍賴皮。”
嬌聲軟語的爭論，外頭兩人聽了對視一眼，並未多言。
馬車繼續飛奔在官道上。
少傾，一位漂亮少婦掀簾而出，問道：“還有多久到京城？”
越過一處山丘，其中一黑衣青年指著遠方掩蓋在盆地之中的城鎮，說道：“那裏便是京城，裏頭住著凡間最富有的人，充斥著繁華奢靡的人間仙境。”
少婦輕撫病邊長發，嬌俏一笑：“哦，想不到京城還有這等描述，那我得好好看看去才行。”
“娘親，去了京城就能找到爹爹了嗎？”
穿著紅夾襖的小姑娘突然冒出來，靠在皇甫嬌嬌肩頭問道。
皇甫嬌嬌將她攬進懷裏：“對啊，雅雅想不想爹爹！”
司空雅微微頷首，眼瑩潤的眼眸中帶著深深的期盼：“我想爹爹，這次，我要將爹爹救回來！”
“我也要幫忙！”
“我也要！”身後的兩個哥哥湊過來，紛紛拍著胸脯豪氣幹雲。
眼見京城快要到了，月風便放慢馬車速度，任由玲瓏馬獸自由向前走。
“雲長老，雖說帶孩子們出來，有些不妥，但有孩子們幫忙打氣，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晉雲垂眸粲然一笑：“你說的不錯！孩子們，我們就合力將你們爹爹給救出來吧！”
“好！”
大家眾誌成城，準備進城救援時，剛到城門口不遠處，一隊比他們排場更大的隊伍浩浩蕩蕩朝他們趕來。
為了不大肆張揚，晉雲長老決心先退讓，讓他們先過。
皇甫嬌嬌扒著簾子側眸觀看，十幾人的隊伍，皆是穿著清一色的綠藍服裝，隊伍前頭，掛著一道藩旗，上書一枚金色的鍾字，威武浩蕩。
盯著隊伍走過，忽然隊伍後一道壯碩的身影引起她的注意，那被燒毀過的半張麵容，那不怒自威的眼眸，化成灰也認識。
那天晚上找司空昀聊天打架的鐵塚骨。
他來京城做什麽？！
“鍾靈毓秀！”
馬車繼續慢悠悠行徑，晉雲扶袖說道。
皇甫嬌嬌不明：“鍾靈毓秀是何物？”
月風唇角一抽，雙眸微闔解釋道：“鍾靈毓秀並非何物，而是南方一家頗負盛名的修仙門派，裏頭皆是仙風道骨的修士。門主鍾乾道長，更是修真一脈有名的修者。”
“哦，鍾靈毓秀，這名字倒是好聽的緊。”
皇甫嬌嬌喃喃著，馬車已經緩緩進了城，越過城牆，便能瞧見京城的繁榮昌盛之景。
飛樓雕簷下的紅瓦城牆，街上複雜多樣的小食美味，百姓臉上真誠的笑容，感染著皇甫嬌嬌的視線，她如同土豹子進城一樣，四處打量著。
從未出過遠門的三小隻亦是如母親那般驚歎瞪著眼眸，四下觀看，對她們來說，京城處處是新奇，處處是驚喜。
晉雲抬眸，指了指遠處佇立在城中央的一棟形狀獨特的樓宇：“那裏便是鎮妖塔！”
皇甫嬌嬌收了震撼心緒順著手指方向望去，隻見那處巍峨的塔樓坐落在城中央，粗略一算，有十二層高，每層屋簷下墜著鈴鐺，風扶過，聲音清脆悅耳。
據說裏頭關著京城捉妖師多年抓來的妖物。
一座擁有千百年曆史的人間都城，處處充斥著人間特有的繁華富貴，而其中卻沾染了妖魔，對百姓不知是好是壞。
她盯著那處鎮妖塔出神良久，不知道司空為什麽在裏頭如何？有沒有受傷。
思慮片刻，馬車便來到了約定的地點……
……
“都說，曜金宗宗主大人絕色俊俏，有謫仙之貌，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塗著丹寇鮮紅的手指在司空昀白皙的肌膚上輕輕摩挲著，留戀中攜著纏綿，手指的主人微微靠了過去，在他耳邊嗬氣如蘭，徘徊過後愛慕難舍。
想要一吻清竹，卻不成想竹子堅韌難入，看著他側過的麵容，女人心底微溢出怒氣，纖細的手指將他的正臉搬過來，厲聲道：“為什麽？隻要你一句話，本宮便能在王上那兒替你求情，不必在鎮妖塔受苦，就算範似水，也很難控製你……這等好事，有何不可！”
司空昀雙手被鐵鏈綁著，拖去了外衫，精壯的上身滿是被鞭子抽打過的傷痕，他聽著女人自我良好似呢宣言，靜默良久，冷嗤道：“黎姬娘娘，我司空昀隻是受萬人唾罵的魔門宗主，如何能入得了娘娘青睞！”
黎姬莞爾一笑，手指輕佻起他英挺的下頜：“哎，宗主大人說笑了，娘娘之位隻是權宜之策。而我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妖界之主，魔門宗主，與你最為相配。何不跟了我，我們兩者強強結合，妖魔兩界到時還不是我們稱霸！”
如此完美的誘惑，在魔門宗主眼裏，卻是一個莫大的笑話。
“哈哈，黎姬，你們妖界現在的實力還不配與曜金宗相提並論，待你能自覺有能力殺了本座，再來同本座商討合作一事吧！”
這擺明的便是看不起自己，黎姬當時怒上心頭，伸爪就要在他脖子上刺入蜘蛛毒，卻被門口的守衛給打斷。
“黎娘娘，大王急著尋您，您還是先去看看吧！”
黎姬看著司空昀輕佻的眉眼，紛紛甩下手，起身扶了扶錦袍上的褶皺，冷嗤道：“如此執迷不悟，就等著範似水將你處死吧！哼……”
甩袖而去，房門重重關上，一切又恢複平靜。
司空昀轉眸將目光移向牆邊那張窄小的窗口，眸光微晃，凝重且複雜。
……
司空雅靠在客棧窗戶口，看著不遠處那高聳的鎮妖塔，不自覺想著爹爹在裏頭的樣子。
猛然間，街道上一隊人馬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八位轎夫抬著的華貴轎攆裏，坐著一位身著縱容華貴的美婦人，外人可歎其女人容顏角色，但司空雅看見的卻是與眾不同。
從她明亮的眼眸中所倒映出的竟然是一隻擁有八隻大腳的黑色蜘蛛精。
她當即驚的一叫，趕緊捂住嘴巴，跑到了皇甫嬌嬌懷裏鑽進去不出來了。
女兒突如其來的轉變，讓皇甫嬌嬌疑惑不解，摟著女兒安慰道：“怎麽了？雅雅，有娘親在這兒，別怕！”
司空雅在她懷裏點點頭，蹭了蹭，說道：“娘親，我們什麽時候能將爹爹救回來。”
皇甫嬌嬌歎了聲：“黑風叔叔說時機未到，你爹他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隻能做後援，不能營救！”
當黑風解釋，司空昀是故意被範似水抓獲後，她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黑風坐在一旁摸了摸身邊皇甫碩的腦袋：“是啊，宗主大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們不能前去破壞他的計劃。但我知道，宗主大人如若知道你們都來救他們，一定會很高興的。”
司空煥與皇甫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見了憂愁。
不知道爹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黑風，你們一行來了五人護宗主，為何宗主被抓，其他四人去哪兒了！”
晉雲長老優雅的端著茶杯抿了一下後問道。
黑風說道：“他們被安排喬裝進了王宮，查明範似水的行徑與宮中的計劃，近來京城裏的能人修者多了起來，紛紛想來看看王後誕下狐妖究竟是何因！？與曜金宗又是何關係！？”
“宗主說，我們得比那些人更快將範似水除之，以免後患無窮。”
黑風剛說完，門外便響起敲門聲。
他起身開門，門口站立的是小二，一臉諂媚笑著說道：“這封信是給封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