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走的很快,與海果呈現鮮明的對比,海果轉回頭時已經分開一大截距離……
海果沒有看柳雲,轉頭對著那一間房間,側臉凝結著沉思,「你先等等,我還有一點事情,去去就來。」朝著已經走到樓梯口的柳雲道。
看著海果往回走幾步,看清海果眼睛盯著的方向,柳雲眼眸一瞬間深幽,垂下的手掌曲起。
海果靠近的同時一邊仔細的聽聲音和嗅味道,預感越來越強烈,就像是預感里的東西近在咫尺。
在海果僅僅離門只有一米的距離,柳雲心跳加快,受不了的眯了眯眼睛,眼珠子快速的轉動,不停的觀察著周圍的地形。
瞥見樓梯口不斷攀爬卻卡在原地的喪屍,眼眸一下子定住,千鈞一髮,拽著對方的手一提。
使了一個巧勁,再離開時,手臂上豁然一道極深的划痕,一條條的血液順著胳膊的紋理流淌。
快速的一腳踹開。
動作快的不可思議。
血液的濃郁引得下方喪屍蠢蠢欲動,嘶叫聲不斷。
海果嗅覺比喪屍靈敏多了,幾乎散開的一瞬間便已經發覺。
意味深長的看了柳雲一眼,腳步不停,更覺得這裡面有什麼東西了……
裝作沒有察覺到身後的異樣,腳步不停,從左到右,從下至上,從油漆掉落的衣柜上,到門口的破碎的花瓶,從地面厚厚的一層灰,到屋頂蜘蛛網連對。
環視一周,出乎意料的,竟是空無一人。
看起來只是一個正常的房間,因為房間主人的逃離或者死亡,沒有人活動而死氣沉沉。
窗戶緊閉,尋找所有藏身的東西,一個大約一立方米的箱子、相同大小的衣櫃、巨大的床下面的懸空。
時間緊迫,也就不一個一個翻看,手中的利刃凌空一揮,幾個目標攔腰削斷,包括床也是。
狐疑的看著靜悄悄的房間,沒東西?
一點異樣的聲音都沒有,這不禁讓海果開始懷疑自己。
低頭看了看肩膀上的澄藍和飛卡,發現他們無辜的對視海果,所以真的沒東西?
看著半米高的三個地方,動了動刀,再攔腰砍了幾道,確保這三個地方連半個人都沒法藏身,這才施施然的轉身,去看柳雲咋回事。
時間緊迫,兩個人安全是沒有什麼大問題,關鍵是能不能和眾人匯合。
看著柳雲低垂著眼睛,像是痛的發不出聲,捂著自己的胳膊柔弱的模樣。
兩人所在的過道這裡低級的喪屍上來就要花費一定的功夫,以柳雲的攻擊力,這點都對付不了,智商呢?
海果不是很厚道的笑了,暗自搖頭,故意道:「你知不知道每治療一次便是欠我一筆賬,你本來就相當於賣身給我了,現在你要怎麼償還?還有你到底怎麼回事?這裡的喪屍很低級的……」
他慢慢抬頭,手上的血跡有些已經幹了,「我不記得了以前的事,在這種情況下,不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一切清零可以嗎?」
「我也不想受傷的,攻擊我的喪屍躲在房門後面,你正巧跟我說話,一時間分心。」
理由倒也合理,不發一語的蹲下身為他治療,真是難為柳雲了。
受傷的只是薄薄的一層肌膚,治療的很快,似笑非笑的看著柳雲,「你確定要清零?如果清零完全可以將你丟在這裡。」
柳雲呆愣愣的,蹦出一個詞,「不、不要!」
還想再逗逗柳雲,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最後捏了一把他的臉,反正已經是自己的所有物了,捏一把臉沒什麼。
「快點吧,毒蟲來了就麻煩了!」海果伸出右手,示意他借力站起來。
柳雲更呆了,木木的看著海果不說話,冷了好一會兒海果的手,才伸手搭上。
地面流下的血液刺目,柳雲使勁閉了閉眼睛,再次睜開還是有些失神。
最後視線完全在兩人牽著的手上,再沒有失神。
海果肩膀上的飛卡對上柳雲的眼睛,幾秒過後,撲扇著肉翅至柳雲肩膀。
海果輕輕的看了一眼飛卡,沒有多想。
站在最高處,尋找杜蕭淑一干人的蹤跡,海果靜下心感知了會,深深的皺眉。
暗道:「糟糕,找不到他們在哪裡了!」嗅覺加上聽覺都毫無蹤跡,這種情況就是他們已經離開了海果能探測到的範圍。
希望猴子夠忠誠,帶他們安全離開。
他們已經知道目標是海邊,有相當於大部分的幾率會碰上,這樣的話。
暫時分成兩隊單獨行動吧!
現在動物實在是太多了,等這最猛的一茬過去再出發。
「現在外面生物太多,我們先避一下。」海果看看一旁高出自己一個頭的柳雲,抬頭示意,「我們去那裡,你不要亂動。」
只拉住手當然不好施力,看了看他的後背,比了一下,直接準備托住柳雲的腰幾個借力,一舉躍上,——高樓大廈的最高層。
期間近乎筆直,海果自己都有些后怕,不留痕迹地借著梳理頭髮的姿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而柳雲在海果放手后一個踉蹌差點軟倒,眸色閃閃,顯然高速移動讓他很是吃不消。
眯著眼迷茫看四周,直接忽略女抱男顛倒的尷尬,「這裡是……」
「附近最大最高的地方,毒蟲應該不會過來,巨型動物也撞不斷這裡,所以暫時是最佳隱藏地。」
如果這裡還有隱藏的倖存者的話,處境非常危險。
不過海果側耳聽了一會兒,這棟樓沒有人,甚至連喪屍都沒有,乾乾淨淨的。
環視一周,海果頗為滿意,很乾凈,罕見的乾淨,入目的潔白而碩大的床,隔間裝備整齊的桌子。
這裡是似乎是高層才能住的房間,典雅現代化的裝飾,書架上清一列的書籍。
比如《成功者的素養》、《創業者寶典》、《厚黑學》等等,典型職場的書籍。
床旁邊的床櫃兩個,有種回到末世前的賓館的感覺。
一切的配備非常的好,非常滿意。
海果在這房間里轉了一圈,便不想再看下一層,決定暫居地就是這個房間了!
上下看看準備收拾,因著這個房子良好的密閉性,覆蓋著一層灰塵,敞開門,發動「氣」吹動,轉瞬已經吹的乾乾淨淨。
潔癖發作一下,換一下枕套被褥之類的,就能睡個好覺。
海果快速的換好,換被褥之類的只需要半分鐘。
將床上累積著一層灰塵厚厚的被單取下來,團吧團吧丟在柜子里,從空間里取出新的被單,一抖均勻的鋪上去。
丟上三四個枕頭,這個床沒有靠墊的設計,三四個枕頭可以讓她舒服的依著。
丟完后,見柳雲還獃獃的看著她,海果道:「這個房間我佔了,其他房間你任意選。」
久久沒有回應,從聽覺感知柳雲的動靜,怎麼反倒在緩緩靠近她?
「怎麼了?」海果看了他一眼,以為是有什麼事情,再次轉頭看看哪裡沒有鋪好。
聽到身後依舊向她靠近的腳步聲,隨意一問,「還是說你想要這個房間?」
柳雲沒有回應,海果頓了頓,奇怪的轉頭。
但是她沒想到即使靠的這麼近,這人腳步居然不停,這麼一轉身幾乎觸手可及。
人和人之間的安全距離大概是一米,人和人之間距離超過一米談話不方便,小於一米,渾身不舒服感到尷尬。
只有相當親密的人才會覺得小於一米很舒適。
雖然不清楚他和柳雲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的親密程度。
至少感覺渾身不舒服,尷尬的要死。
而且……照著柳雲的步子,這人都快負距離了!
輕微向前半個頭便能觸碰的距離,柳雲才堪堪停下,海果沒想到靠著床邊會如此不利,行動不便。
撞上柳雲的胸膛后,下意識抬頭對上柳雲猩紅的眼睛,腦海之中只有兩個字:不妙!
海果不知道該氣憤還是懊惱,她在不妙的預感奔騰的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
對上柳雲,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掙脫反抗,而是抬頭想看柳雲的表情。
可真是自討苦吃。
感覺身上伸過來的一雙手,分別挾制海果的一隻手和腰部。
「?」
「你怎麼回事兒?」海果皺眉,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大面積的接觸了,身體貼的那麼近……
在一瞬間,閃現的卻是有什麼緣由他會這樣,想了幾千種情況都不可能,加上柳雲的眼睛……
柳雲正好湊近,非常大的俊臉毫無防備的湊的那麼近,腥紅的眼睛成功的讓她停頓了一秒,嘴巴微張。
而柳雲吐出一股紅色霧氣,毫無防備的吸了一大口。
海果暈乎乎,「oh——****——」咕噥了一句誰都沒聽清的話。
本來稍稍一使勁便能掙脫開的手,開始費勁起來。
恨死了這奇怪的腦迴路。
干,下次第一反應絕對要掙脫,而不是看他!天天看,有什麼好看的!
察覺到不對勁還在想有的沒的。
就算要調戲也應該反過來才對!
力氣使不上,「氣」如同被什麼固化了,不光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而且柳雲不知怎的總是往她肚子方向頂。
「媽的……最毒人夫,謀殺親子……」海果咬牙切齒。
為了讓他不再傷害弱點——腹部。
海果乾脆暫時儲存體力,勉強將微弱的難以移動的「氣」移至腹部,全力保護孩子。
無意間瞥見一旁的兩小糰子,陣陣怒氣停不下來,「還不快幫我!把這傢伙移開!」怒氣上涌,這一句話說的非常利索。
澄藍完全看不清楚局勢,即使臉部毛茸茸的也能看的出疑惑,彷彿寫著:「粑粑麻麻這是怎麼了?」
忽然想到之前的柳雲和海果的互動,在它小腦袋裡,貼在一起就是在做很重要的、不容被打擾和旁觀的事情。
想到了這一點,「唧唧」了兩聲,自以為領悟的呼喚著飛卡。
海果瞪大眼,她沒想到兩小糰子居然組團慢悠悠離開……還細心的關上了門!
海果驚愕轉而吐血,究竟什麼時候轉換了陣營?
接下來只能自救,勉強驅使「氣」流通柳雲,希望能察覺他體內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全部都保護腹部……開始集中精神試探融化冰山一般的融化體內的固體「氣」。
驅使著可憐的一點點的「氣」出動。
僅僅一接觸頓時感到一團複雜……她的氣只一點點,短時間內疏通不了,決定改變策略……
靈光一閃,手伸向柳雲腰部,不介意來一個穿腸破腹!
反正,只要脫離他的禁錮,「氣」能夠靈活驅動后,用「氣」是能修復的。
還沒來得及實行,脖子一癢一暖一痛,快的讓她來不及眨眼。
柳雲就已經低頭咬住海果的脖子,甚至能感覺到他人的牙齒一點點埋入皮膚裡面。
血液流動,從脖子緩緩流出流,一點點都不留的被他吸吮,「嘖嘖」出聲,伴隨間斷的舔拭。
忽然發現那一口紅色霧氣不是最讓人虛軟的東西,這一咬下去身體根本就動不了!
海果側過臉,「天……」早知道趁著「氣」還靈活來個穿腸破肚了!
回想起柳雲流淌在地的那一些血,應該就是失血過多造成的了……
這個人失血過多原來會觸髮狀態的。
很奇怪的並沒有吸食過多,感覺上很多其實僅僅一點點而已,柳雲退開一些,像小貓似得一點點舔。
吸血的同時,不知是唾液還是什麼,混入了她的血液裡面。
結果現在海果渾身軟骨頭似的,甚至連「氣」都懶洋洋的。
感覺到柳雲遊走的手,海果意識到了什麼,眼睛微微發紅,「卧槽,澄藍、飛卡!」
門外的兩個糰子對於麻麻的呼喚完全忽略。
咬碎了一口牙的海果悲嗚,「飛卡、澄藍、柳雲你們等著!」
這還是第一次清醒的情況下發生的。
一件件褪下……
摸到某個部位后……「禽獸……」海果咬牙切齒,緊緊的閉上眼睛。
許久,「好了沒有?」響起海果彷彿從嗓子里逼出來的聲音。
回答她的是持續的負距離接觸……
眼睫毛上都墜落了滴滴汗水,現在不光是眼睛發紅,全身都微微發紅。
天蒙蒙亮,「到底什麼時候結束?」
海果的嗓子已經沙啞了,可恨的是這個人根本就是不知疲倦的怪物。
這次回答她的居然是結束性的信號,兩人狠狠一顫。
緩緩的連帶著海果一起躺入換好被褥的床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