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伸頭進去瞧,翻動了一會兒發現一件還算不錯的褲子,品相是次要的,初心的待遇當然不及柳雲,一切自食自力,見這褲子還算乾淨。
意外之喜讓他扯了扯嘴,一直面無表情的臉象徵性的扯了扯。
站起身利落的換下身上的這一條,他的褲子上的破洞太多,身手不及柳雲,加上海果並沒有特殊照顧,往往沒幾天就是一身臟,這一次尤其的臟,褲腳沾染污漬,風乾后極其僵硬粗糙。
身體晃動之間,桌子上什麼東西一閃即逝,光芒刺的他眼皮一跳。
「這什麼東西?」初心眯了眯眼睛。
停下手裡的動作,湊近看,閃爍的是一枚戒子,模樣是小姑娘喜歡的,他忽略戒子的外貌,著重看著那上面的一小塊東西——鑲嵌著一小面鏡子,造型別緻,照的人面孔清晰。
看了看,最後提了一下褲子,一隻手無所謂的拿了起來,「鏡子挺清晰。」初心嘀咕,小面的鏡子照射出初心的一隻眼睛,清晰到毛孔纖細可見。
也許有用處,懷著這樣的想法,初心便想收起來,身形一頓,臉孔微皺,「嘶」叫了一聲,手掌轉了轉,五指攤開,上面清晰的一道划痕,一條血紅的印子大咧咧的橫在那裡。
幸好只是一道印子,血腥味濃郁恐怕會引來喪屍,就算是他的體質特殊,血腥味對喪屍來說也是有吸引力的。
「真是鋒利。」初心皺眉,低聲的嘀咕,握了握手,指甲長了一厘米有餘,用指甲摩擦,不一會兒鋒利的面圓滑許多。
正在切割的他眨了眨眼睛,察覺到不對勁,似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眼神不復剛才神采,暗道:「不好!」
晃了晃身子「撻——」的一聲軟倒在地。
靜悄悄窗戶旁,夜色正好,偶爾有奇異的飛蟲飄過,樹葉層層疊疊,隨著風偶爾晃動,葉子後面緩緩露出一張和地上一模一樣臉,彷彿從鏡子中走出來一般,不光容貌相同、衣物亦是一模一樣。
鏡中人輕輕拉開沒有鎖上的窗戶,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一個借力輕巧躍入,如鬼魂一般悄無聲息。
如果有人在這裡,便能看清他身上穿的衣服,果真他身上所穿和地上的人一般無二,連某一點污漬都一模一樣,他盯著腳底下的人,露出一個危險的笑。
同一時間,海果陡然睜開眼睛,對危險異常敏感的她一下子驚醒,瞧了瞧周圍,夜視能力驚人,眨了眨眼睛才回神,這一覺睡得有些恍如隔世。
事實上只是多做了幾個夢而已,撓了撓頭,看向地上的杜蕭淑。
睡得香甜,姿勢分外狂放。
海果只看了一眼便轉開眼睛,拉了拉衣服,再次將環境盡受眼底,打量了幾分鐘,異常不在這裡,而是在外面,稍稍放下心。
初心?
海果邊猜想可能出現的情形、邊大步跨進,動作利落的打開房門,奇怪的悸動消失。
一切安靜下來,唯獨初心揉捏自己的腿,滿臉的痛楚。
海果眯起眼睛,仔細盯著他,想找出什麼不對的地方,看了一會兒咳嗽了聲,「你在幹什麼?」
初心看起來強忍著痛放下腳,眉梢有一些抖動,「打擾您休息了嗎?」
海果眼睛深邃很多,四周轉了一圈,「腳給我看看。」
初心明顯很驚訝,呆楞在原地。
得不到回應,海果呼出一口氣,主動靠近,蹲下身,覆上他自己捂著的地方。
初心一瞬間僵硬,在海果的揉捏下止不住的顫抖,咬著牙,「很疼。」
側了側臉,滿臉的疑惑,「沒什麼問題,是不是心裡作用?」
「哦,那個,剛剛就那麼一下子有點痛,已經好多了。」初心眼睛眨的極快,眼睫毛不斷顫動,全身僵硬。
抓住他後退的身體,「不要動,我幫你梳理一下,這會讓你舒心很多。」
掙脫了一下漸漸放鬆。感覺到對方的溫順,海果滿意的重新覆上手,流轉一圈。
在他緊盯著這裡的時候,海果報以一笑,視線對視,「好了,沒什麼問題。」
遲疑的環顧四周,故意再次問一遍:「剛剛確定沒什麼事情發生嗎?」
「沒有,真的沒有,就是我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而已。」初心低頭整理衣服,眼睛閃閃,借著連連搖頭的動作看不清眼神。
手到處的捏,扭動手腕活動手骨,「海大真是厲害,真的感覺輕鬆很對!」
海果一直注視著他,聞言笑笑,「你覺得輕鬆就好。」視線專至窗戶,看的別有意味,「把門窗鎖好了再睡,早點休息,我們只在這再停留四個小時。」
初心點頭,毫無異常,「知道了,海大,你也好好休息。」
再次笑笑,海果轉身走回去,房門口兩枚小東西不知什麼醒來,只露出眼睛部分,瞅著海果的動作。
門一關,兩枚小東西身子一歪一歪的,慢吞吞的回到床旁邊,裹了裹被子閉上了眼睛。
初心愣怔,在看到飛卡時出現一絲驚訝,門遮擋住飛卡的身影,才收回視線。
摸了摸海果觸碰過的地方,臉轉向窗口,一張姣好偏向西方的臉龐出現在窗口,她睜著大理石般的眼睛,向著裡面的人點了點頭。
一晃而過,已然消失在窗口。
眯著眼睛兩手鬆懈的放置腿上,昏昏欲睡。
房間內的海果倒是睡不著了,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握了握手。
錯覺?
柳雲還是初心?
心裡清楚那分明是柳雲……
搞什麼鬼?
那麼初心去了哪裡?
洶湧的情緒匯聚眼睛,忽然提起了精神,『哼,讓你裝,看你裝到什麼程度!』
留著初心可能將柳雲吸引過來,雖然沒怎麼看出兩人的兄弟情,但至少有關係。
但是她沒想到竟然直接換走了初心,果真膽大包天!
海果自己沒有意識到,奇妙的沒怎麼擔心初心的安全,滿腦子都是柳雲。
第二天醒來,杜蕭淑很驚奇的發現海果和柳雲之間的關係發生了變化。
「累不累?」初心端著一張和先前一般無二的面容,卻帶著杜蕭淑從來沒見過的陌生的關心表情。
海果歪了他一眼,漂亮稍顯長的眼睛襯的柳雲眼睛風流韻味,初心和柳雲眼睛里的神采是不一樣的。
不留痕迹的盯了柳雲幾秒,兩手枕在腦後,「好好開車,方向朝海,今天休息的早一點。」
海果動了動耳朵,在喪屍挪動的聲音中辨別出車輛前行的聲音。
算算時間,很有可能是秦博士一行人。
他們車後面跟著一波的喪屍,海果身子前傾,「停車,立即停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