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一章 簡單粗暴
屋內著實安靜的可以。桌上的酒漬順著桌沿一滴一滴滴落的聲音清晰可聞。
君離眼神眯了眯,聖域的這尊大神,終於是把他給引出來了。
只見從門外踱步而來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男子,男子黑髮如墨,玉冠高梳,臉龐稜角分明,小麥色的皮膚在門口的陽光下,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薄唇微抿,高挺的鼻樑讓他莫名的多了幾分嚴肅的氣息。黑色長袍裁剪的十分合身,彷彿是貼身而制,錦袍柔軟的籠罩著他的身軀,沒想到這聖尊身邊竟然沒有一人跟著。
「拜見聖尊。」
男子進門的那一瞬,四王八將紛紛伏地,面朝門口拜謝而下,男子負手而立,不苟言笑的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
君離看著這架勢,心中思忖了一下,看來這聖尊的地位要比外面傳聞的要高不少啊,哪裡和四王八將是兄弟,這分明是主子一樣的存在。
「不知聖尊光臨此地,未能願迎,還望聖尊恕罪。」剛剛還高談闊論的乾將,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甚至不敢抬頭與聖尊對視。
聖尊卻沒有說話。徑直的從四王八將中間留出的小道上走過,停在了君離一米開外的地方。
四目相對,寂靜無言。
君離在打量著聖尊,聖尊何嘗不是在打量著他?
眼前的君離一身白衣,袖口和右肩上淡淡的雲紋襯托出尊貴的氣息。黑鍛青絲被白玉冠豎起,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樑,尤其是那雙深邃的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讓整個人顯得靈氣十足,眼前之人一身的氣質放在哪裡都是人中之龍一樣的存在。
聖尊打量著她,唇角突然向上翹起,不知想起了什麼,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突然煥發出異樣的光彩。
四王八將擦著汗,君離他怎麼敢!怎麼敢直視聖尊!那可是大不敬啊!
「聖尊?」君離玩味著這兩個字,「閣下是不是應該先感謝我?」
感謝?四王八將又是一陣猛擦汗,這君離還真是敢說啊,對聖尊不敬,還想讓聖尊感謝他?
「該。」聖尊薄唇了淡淡的吐出一個字,讓人捉摸不透,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說應該感謝,還是那些人是活該?
君離唇角往上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眸在聖尊臉上停頓了三秒鐘,「你的人草菅人命,濫殺無辜,還對至親血脈下手,應不應該處置了他們?」
聽著兩人這奇怪的對話,四王八將又是一陣暴汗,這君離是想惹事啊,關鍵是聖尊為何沒發怒,甚至聽起來有些寵溺的感覺?
乾將渾身發抖,生怕聖尊下一秒說一句任你處置,那君離斷是不會放過他的,那他豈不是難逃一死了?
「聖尊息怒!」乾將跪爬到聖尊腳下,卻不敢靠太近,在聖尊半米開外的地方趴著,猶如一條瀕死的老狗。
聖尊眼神掃過乾將,以及那邊的坤將離將,眼神中突然爆發出一股令人心攝的力量,登時讓乾將全身癱軟,不敢再多言半句。
聖尊卻慢慢回頭,對上君離的眼神,薄唇中依舊是一個字,「該。」
君離愣了一下,自己本是開玩笑,這聖域的四王八將可不是一般人啊,站在金字塔頂級的人物,若是任由她打殺了,還不知道會鬧出怎樣的亂子來呢。
小麥色的臉上突然浮起一種奇怪的神色,似笑非笑的樣子讓君離有一瞬間的晃神,這聖尊不是威嚴的緊嗎,怎麼給了她一種骨子裡弔兒郎當的感覺?
難道是錯覺?定睛一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卻消失不見了。
「天地可不仁,為王不可不仁。」
聖尊口中緩緩吐出一句話,這是他進門以來最正式的一句話了、
「呼!」
「聖尊饒命!」
君離還未有所反應,只見聖尊大手一揮,乾將,坤將,離將三人被他的力量控制著升到半空中,三人身上不斷散發著黑氣,明顯是墮入魔道的樣子。
「砰!」
三人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像是被捏斷脖子的雞一樣,從空中摔下來,砸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驚得眾人捏緊了心臟。
君離倒吸了一口氣,他還在猶豫呢,這傢伙就已經動手了,而且一動手就是絕殺,還真是簡單粗暴啊!
不過她喜歡,哈哈!
波瀾不驚的聖尊,臉上沒有一點動容,這種犯了原則性問題的屬下,不要也罷!
外人皆以為四王八將是跟著他打天下的,卻不知,天下是他一個人打的,這十二人不過是跟著收拾殘局罷了。
「今日後,聖域只剩四王五將,三王領域九人均分。」
還不等九人回到,聖尊又冷冷地說了一句,「若是分不均,我不介意選出新的王將。」
「是。」四王五將兩股戰戰,哪裡還敢說出什麼不是來,一個個面貼地,聽候聖尊發落。
君離撇撇嘴,看不出來,這傢伙真是威風的很吶,不妄她引蛇出洞,搞了這麼大一齣戲。
若不是要請這尊大佛來,她完全沒必要將四王八將聚齊。畢竟人越多,耳目越多,事情越不好收拾啊。
「滾。」
聖尊負手而立,淡淡的發出一個字,九人卻毫不遲疑的往外面滾爬出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將那三人的屍體帶走。
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剛剛還囂張得緊的人,現在在這尊大神面前,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屋中只剩下君離和聖尊。
君離斜倚著桌子,眼眸中的暗光一閃而過,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桌子,發出沉悶的響聲,似乎一點都不著急開口。
聖尊自顧自的走到旁邊,為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眼神眯了眯,再次續了一杯。
這傢伙也好酒啊。君離不動神色的掃了一眼,想起剛來時權王的表現,為何在自己拿出年華酒時激動成那副模樣,現在看來,八成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這個至高無上的聖域之尊啊。
可十分奇怪的是,自己本該十分警惕,但現在真正面對著這人時,心中卻沒有半點警惕之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