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萬獸之母與血祭
「你這個小女孩倒是挺有意思」坦尼森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所以心情不錯，他打量了一眼樓遠黛開口道：「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勉為其難的告訴你吧。」
現在樓遠黛已經離開了火山口來到周圍平坦的地面上，周圍仍舊是森林，但是樓遠黛卻感覺到這些樹有些不太對勁，彷彿隨著炙熱的空氣一同蒸騰了起來，竟然像水紋一樣微微的晃動著。
「不要多說話」灰頭髮的亞瑟可能是不喜歡坦尼森的聲音，每一次他說話的時候亞瑟都會突然開口阻止：「這種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坦尼森挑挑眉毛看了一眼身邊散發著荒蕪氣味的亞瑟：「為什麼你似乎挺顧忌這個人的。」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看正好氣的看著自己的樓遠黛：「不過是因為身上帶著一個具有鑰匙氣息的項鏈而已。」
「這項鏈之中的能量不知道還留下多少……」坦尼森看了樓遠黛一眼之後摸索起手上的項鏈來，但是摩擦了沒有兩下就突然大驚失色起來。
「這……」坦尼森吸了一口氣：「怎麼回事？」
樓遠黛墊腳看了一眼坦尼森手上的項鏈，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她不明白坦尼森為何突然大驚失色。
「已經沒有能量了」坦尼森不可置信的看著手裡的東西：「這不可能！」
「現在你明白了」亞瑟上前一把奪過坦尼森手裡的項鏈轉頭扔到樓遠黛的手中：「明白我是什麼意思了？」
樓遠黛小心翼翼的接住亞瑟拋過來的項鏈疑惑的看著坦尼森，這個從她脖子上被拿走的項鏈又重新完好無損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還換來一張教主大驚失色的臉。
「他知道么？」坦尼森緩了一會之後突然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和之前一樣樓遠黛啥都聽不懂……
他是誰？樓遠黛扭頭看向一邊的亞瑟希望他能回答這個問題。誰知道亞瑟好像知道樓遠黛心中在想什麼一樣只是搖搖頭說了一個：「知道。」
說知道也就算了，你搖頭是個什麼意思？樓遠黛抽抽嘴角。
「這既表達了他對『他』知道這件事情的無可奈何和不希望『他』知道，以及表達了那個人確實知道這件事情。」沈止湊到樓遠黛的耳邊這麼說。
「哦」樓遠黛煞有介事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那麼你是膽子大了所以自己浮上來了？」樓遠黛突然扭過頭去張牙舞爪的看著沈止，她可還記得沈止騙自己說要找到皇帝和公主扔下自己跑了的事情。
「不不不」沈止搖搖頭：「我是上來告訴你下面有什麼。」
十六夜聲稱自己來到了一座廢棄的火山口旁邊，並且還大著膽子下去掏了一顆珠子上來，但是樓遠黛所見到的火山口可不是什麼廢棄的火山口，而是滾著滾燙岩漿的真正的未爆發的火山。
她並不認為沈止能從這個還未爆發的火山之中發現什麼，最多就是直接落到第十八層，但是從現實情況來看沈止不僅沒有直接落到第十八層並且還學會了游泳的技能在岩漿遊了一圈。不過樓遠黛可管不著這塊石碑是什麼時候學會游泳的。
「下面有一些神奇的東西」沈止一邊湊近樓遠黛一邊小聲道：「下面有一具屍體唉。」
雖然沈止的聲音足夠小，但是亞瑟的聽力也太好了，就在沈止湊近樓遠黛說出這句話來之後他就立刻轉了個身面對著這兩個正在說悄悄話的人，臉上的表情可謂十分精彩。
滾燙的岩漿下還能保存一具完好的屍體？樓遠黛並沒有理會突然回過頭來的灰頭亞瑟，她猜測著這屍體的身份：「女的？」
「嗯」沈止道：「女的，金髮，不過看不見眼睛是什麼樣子的，人家好好地閉著眼我也不能給她掀起來讓她來個死不瞑目啊。」
不說為什麼滾燙的岩漿並沒有侵蝕那具屍體，就說這金髮碧眼的女性屍體怎麼想怎麼都覺得眼熟，無論是由海洋之心看到的那個鑰匙還是伊蘭瑟描述的作為能量供給器的桂妮維亞都符合這種外貌，根據人物事迹來看的話底下的那具屍體理應是被亞瑟殺死扔到火山之中的桂妮維亞。
看亞瑟這過分的反應樓遠黛也覺得底下得那具屍體應該是桂妮維亞。
亞瑟的那表情有思念，有憤怒，有不可置信，但是怎麼看怎麼都沒有對於當年殺人拋屍的心安理得。
樓遠黛突然開口問到：「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旁邊的沈止隨著樓遠黛的視線看去，發現她的目光所及之處是亞瑟，顯然剛才那句話是對著亞瑟說的。
「為什麼明明是你自己親手做的事情現在卻露出一副懊惱的神色來，是因為你是由後悔這種情緒凝結而成的人？」
這個世界上原本應該只有一個騎士王，但是如今樓遠黛卻見識到了兩個亞瑟。並不是相同的、來自虛擬世界的另一個亞瑟，而是在同一個世界生成的不同的外貌，不同的氣質甚至是不同的性格的另一個亞瑟。
面前這個人身上所有的特點都無法讓人聯想到那位金髮碧眼的王，但他確實是以亞瑟的名字自居。可能是因為無法放下身為亞瑟曾經擁有的東西，比如說現在還在火山底存在的那具屍體——曾經的王妃桂妮維亞。
「這是不甘」已經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坦尼森開口道：「因為不甘所以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因為不甘所以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些罪孽是另外一個亞瑟犯下的。我也說過這事情不該怪他。」
因為不甘所以殺死桂妮維亞，因為不甘分化出了另外一個人格，以這樣的姿態出現在了樓遠黛的面前，並且說著讓人無法理解的話。
「他的問題暫且不說，我做的這個活祭儀式被中斷所以也無法繼續進行了。」坦尼森看了一眼樓遠黛被后的火山口，又若有所思的看一眼原本有好多綠房子的方向。
過了一會之後他接著開口：「所以萬獸之母的變大也壓制不住了。」
「什麼？」樓遠黛驚訝的頭髮都炸了毛：「你血祭是為了這種事情？」
坦尼森瞥了一眼樓遠黛：「不然你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