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正常現象
夏青心中咯噔一聲，這秦大哥是在安慰自己嗎？
這安慰未免也有點太另類了吧？
別人對待關心的人都是害怕受到一點點傷害，再看秦大哥，分明很關心，卻非要擺出一副死不了就行的架勢！
似乎是被夏青目光盯得有些不自然了，嬴政目光微微閃動，轉移話題道：“小子，今天鬧出來的動靜可不小啊！”
“若不是我，你們現在怕是已經被丟到鹹陽大牢中去了！”
夏青心中一動，想起今天發生的事，也不知道那宗室公子情況如何了。受傷那般重，都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那可是堂堂大秦公子啊，身份何其尊貴？傷了他，那不是找死嗎？
按理來說，他們現在的確應該被丟在鹹陽大牢中，哪怕他身受重傷也無法逃脫。
這個時代可不會給你講什麽人權不人權之類的，完全沒有後世那種受傷生病可以逃脫抓捕的說法。
或許真是托了秦大哥的福，他現在才能有這樣的養傷環境吧！
想著，夏青又不禁有些感動。
“多謝秦大哥幫忙，夏青欠秦大哥的越來越多了，也不知此生什麽時候才能還完！”
夏青歎息一聲，聲音虛弱而無力道。
“還？你小子一輩子都還不清，就別想著怎麽還了！”
嬴政冷哼，又道：“我聽說早上十個甲士被你出手之間便已經打趴下，無力起身！”
“按理說，以一敵十還這般輕鬆，你的身手少說也是天下一流才對，比之那嬴順有過之而無不及！”
“相反，那嬴順雖是宗室公子，卻上不了台麵。二十多歲，卻連一流身手尚未達到，怎麽可能傷的了你？”
說話間，嬴政想起曾經和李斯他們交流過的一個話題。
一個失憶的人，怎麽可能會記得自己的醫術？
當時李斯說過這樣一個比喻！
一個武者，哪怕忘記了自己的一切，但習慣性的身手永遠不會忘記。
他是用劍的，或許會忘記劍怎麽用，但危急關頭，同樣可以用劍。
麵前之人真的是自己兒子嗎？自己的兒子真的隻是本能的還手？
這種說法太玄妙，嬴政心中終究帶著些許疑慮。
之前這疑慮似乎消失了，但如今他又起來的。
隻因為經過描述，今天夏青的出手根本不像是本能的還手，太快，快到現場看到的那些人都反應不過來。
“什麽，天下一流身手？”
麵對嬴政的質問，夏青倒是一愣，不由得想起今日發生之事。
接著，夏青眉頭微微皺起，道：“說起此事……秦大哥，我心中也有所疑慮！”
“這麽多年過去……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力氣比別人更大，卻從來沒有想過我這般能打！”
“以前我除了比別人力氣大點，能幹一點，沒有任何異樣，但今日我卻出現了一種奇怪的幻覺！”
嬴政眉毛微挑，道：“幻覺？”
夏青微微點頭，想要深呼吸，卻胸口一陣劇痛襲來，隻能輕輕喘息兩聲，繼續道：“沒錯，幻覺！”
“不知為何，在那些人對我出手的時候，我竟然肉眼可見他們的出手十分緩慢。若把螞蟻的速度當做正常出手，那麽在他們出手的那一瞬間，他們的速度於我而言便如蝸牛一般，慢不可言，似乎我隨時都能擋下來！”
“還有，我本來沒有打算出手，卻本能的出手，他們根本無法抵擋！”
“用醫理來說，這被動還手乃是人的肌肉本能。我在想之前的我是不是一個身手了得的人！”
“不過再一細想也不對，以我估計，那時候的我也就十二三四歲，怎麽可能有這般身手？
“而且對付那些甲士的時候我有這種幻覺，但在那宗室公子出手的時候，這種幻覺卻消失了。這種感覺真是奇怪！”
嬴政靜靜的聽著，心中也不禁疑惑。
對於夏青為何出現那樣的幻覺，他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畢竟曾經的瑜兒雖然年少，但作為大秦的公子，在大秦宗室子弟必須依靠戰功獲取爵位的規則下，就算再廢物的公子也得從小練就一身武藝，更別說大秦的長公子了。
作為大秦的長公子，瑜兒從小有名師指點，有高手培養，小小年紀就練就一身本事。
像這種練過的，反應能力永遠比別人快，在他們眼中，別人的出手速度變慢是很正常的。
那不是別人的速度變慢了，而是己身的反應速度太快，快到遠超別人，自然而然，別人正常的速度在他們眼裏自然慢如龜爬。
若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還怎麽做到後發先至，先手於人？
可問題是，既然對付其他人可以如此，為何對付那嬴順的時候就不行？
這不正常啊！
“這並不奇怪！正常現象而已！”
就在夏青不解，嬴政疑惑之際，突然間，一道聲音傳來。
夏青尋聲望去，才發現不遠處有張桌案，桌案後麵默默地坐著一個老人。
看到這老人，夏青瞳孔驟然緊縮，莫名的有些緊張。
這不是夏家那不講道理的老爺子嗎？
“哦，什麽現象？”
嬴政也轉頭看了過去，不解問道。
桌案後，老人夏無且緩緩起身，走到窗戶前推開窗戶，看著外麵的狂風暴雨，負手而立，道：“這小家夥說的沒錯，突然間的出手，那是一種肌肉的記憶，人之本能！”
“如一個人遭到毆打，遇到危險，往往都會本能的伸出雙手擋在前麵，所以一個人手上的傷，永遠要比其他地方多得多！”
“同理，一個習武之人就算忘記一切，但遇到危險的時候，肌肉的本能也會按照曾經的記憶做出還手！”
“隻是萬事無絕對，本能可以取締一切，但武藝始終不能取締本能的記憶！”
嬴政眉頭微皺，似乎並沒有聽明白。
夏青也聽的有些雲裏霧裏的！
這是什麽意思？莫非自己曾經還真有可能是一個高手？隻是因為失憶了，自己就變成天龍中段譽那樣的人，明知道自己有蓋世武功也時靈時不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