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官府判決

  “報官吧!”


  夏青臉色陰沉,目光冰冷。


  此刻的他同樣嚇得一身冷汗,看著跪地乞饒的劉冠,冷冷說道。


  “不……不能這樣……”


  “你不能報官……這位兄台……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此事不能報官,否則我會死的,一切機會都沒了,不要報官,求求你不要報官!”


  劉冠眼眶一紅,連忙轉頭看向夏青,跪地磕頭,哀嚎一片。


  他看出來了,陳鬆還是那個君子,自命清高。夏青剛才救了他,他把所有的主動權都交給夏青。


  這個時候,隻要夏青願意放過他,此事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若是報官,他將一點機會都沒有。


  他的命完全掌握在夏青手中。


  “滾開!”


  哭嚎間,劉冠已經抱上夏青的雙腿。


  但夏青豈能饒他?

  有些事道歉就有用,還要官府做什麽?

  今日被劉冠這麽一鬧,拜師明顯是不行了。


  就算能拜師,他也不可能容得下劉冠這一類人。


  讀書的有幾個不想當官?想劉冠這樣的人,一旦有機會當官,未來不知是多少人的噩夢。


  這種人還是死了的好!

  一腳踹開劉冠,夏青上前,提起籮筐。


  這籮筐裏的酒雖然灑了,淋到下麵的幹肉,但並沒有打濕上麵的布匹茶葉。


  除了酒毀了,肉洗洗還能吃,其他東西也能接著用。


  這可是花了他五千秦半兩才買到的,這麽貴重的東西可不能浪費了。


  整理好籮筐,再次背在背上,夏青再次看向陳鬆,道:“報官吧!”


  陳鬆微微點頭,再次目光冰冷的看向地上哭嚎的劉冠。


  很快,此事驚動官府。


  看著官府的人前來,劉冠煞白的臉瞬間麵如死灰。


  他被帶走了,夏青和陳鬆也被帶走了。


  連帶著看熱鬧的那些人也不例外,全都被帶走了。


  這些人倒是挺配合,作為見證者,於大秦律法下,沒一個人敢逃脫的。


  “怎麽回事?”


  學府街剛巧距離鹹陽令衙門最近,眾人直接被送到鹹陽令衙門。


  鹹陽令周尋剛出來,便看清楚了夏青,不由一怔,隨後目光威嚴的掃試過其他眾人,冷冷道。


  “啟稟大人,在下儒家士子陳鬆,今日被人行刺,幸得這位夏兄所救,還望大人做主!”


  陳鬆上前,拱手作揖,先是提了一個大概,然後開始仔細描述今日之事:“就在之前,這位夏兄前來儒門禮宮……”


  說著,今日發生的事,在陳鬆口中被清晰的勾勒出來,在人的腦海中形成一副畫麵。


  待得他說完,周尋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去。


  “真是大膽!”


  周尋眼神一寒,這鹹陽城已不知多少年沒出現私鬥和持械傷人之事。


  沒想到今天一發生,還發生在一群士人身上。


  “小神醫,此事可當真?”


  周尋目光看向夏青,心中也是不由一緊。


  這位可是當今大秦長公子,竟然讓一個區區賤商給針對了,此事若是當真,那劉冠怕就不是死罪這麽簡單了。


  隻是周尋這話音剛落,周圍眾人頓時就驚訝了。


  小神醫?

  這鹹陽令大人竟然認識這個前來拜師的庶人?


  沒人敢在堂上喧嘩,心中驚訝,卻也不敢說出。


  “回稟大人,此事當真。夏青忙活半月有餘,好不容易閑下來,手中有點閑錢,便想拜師求學。不曾想竟發生這樣的事,還望大人主持公道!”


  夏青拱手,雖然和周尋經過十多將近二十天的相處已經很熟絡,但這場麵下,他並不會攀交情,萬事講求事實。


  “大人饒命啊,我隻是一時憤怒做了荒唐事,還請大人恕罪,恕罪啊!”


  一聲哀嚎傳來,夏青話音剛落,被押解過來後,便如行屍走肉般失魂落魄的劉冠終於回過神來,直接跪倒在地,哭嚎不斷。


  “你放肆,在本官管轄之下,竟敢持械傷人,今日若不重重懲處,他日鹹陽人人效仿,本官豈有顏麵再見天下?”


  周尋本就不懷疑夏青,在聽劉冠求饒,頓時篤定此事。


  他本就是一個暴脾氣,即便當朝官僚子弟犯錯,他也從不留情,更別說一個隻有商人背景的士子。


  而且此人還差點傷到夏青,今日無論如何,他也絕不可能放過。


  “來人,拖下去,杖刑一百。倘若不死,三月後發配皇陵參與修建!”


  一聲大喝,周尋驟然下令。


  “不……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哀嚎的慘叫聲中,兩個衙役上前,拖著慘叫的劉冠出去行刑。


  夏青回頭,目光毫無同情的看著劉冠。


  在大秦,雖說持械傷人者死罪,但這些年因此而死的人已經非常少了。


  這些人基本上都被發配各地當苦役,如此前夏青一樣的苦役。


  他們的下場,終究逃不過一死。


  活一天便被人鞭策著累一天,至死方休。


  這可是比死更加恐怖的懲罰!


  這一次的判決很快,快到其他被帶來的證人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刑法已經開始。


  接下來,他們隻需要等待。


  當外麵挨板子的慘叫聲徹底停止,那被打的跟一條死狗一樣奄奄一息,幾乎活不了的劉冠被拖了進來,渾身鮮血淋漓,連叫聲都發不出,被驗傷拖下去後,周尋這才看向夏青和陳鬆,道:“刑法已定,此人是死是活全憑天意。瞧這樣子是活不了了,若能活著也是生不如死,你等退下吧!”


  眾人聞言,連忙拱手作揖,便要退下。


  “小神醫稍等!”


  但還沒等眾人走,周尋又加了一句。


  夏青停下腳步,看了看周尋,隨後望向陳鬆,笑著拱手道:“陳兄,今日拜師不成,差點害了陳兄,都是夏青之禍。在此,夏青多謝陳兄仗義相助,若有機會,定要感謝陳兄!”


  “夏兄客氣了,作為讀書人,若連一點禮節氣度都沒有,人人都像劉冠那般,這天下非烏煙瘴氣不可?此事無需掛在心上,倒是陳鬆應該感謝夏兄救命之恩!”


  “今拜師不成,下次夏兄若來,陳鬆定當幫忙!”


  陳鬆連忙拱手回禮,作為士族子弟,他一向以君子自居,今日幫助夏青也隻是出於本意,倒是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


  “如此,多謝陳兄了!”


  夏青微微一笑,他對這陳鬆的感官倒是挺好。


  “告辭!”


  陳鬆也不再廢話,告辭一聲,徑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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