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你全身上下,我哪兒沒看過
“叫我啊?”
岑安筠有些心虛的抬頭,目光卻閃躲片刻不敢對上荀綏的眸子,腦海中老是浮現水下那一幕——可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勸慰自己道:你好歹是受了現代教育的女性,還在乎這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岑安筠可不能讓荀綏看出她的窘迫,嘴裏念念有詞,腳步堅定的朝床側走去。
“你怎麽在這?”荀綏開口之前,岑安筠先發製人:“該不會是跟蹤我吧!”
男人不言,雙眸卻直勾勾的看著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咚~咚~咚~”是心跳的聲音,猶如在耳。
一秒鍾,一分鍾,一刻鍾過去,二人仍是維持著眼前對視的模樣。
荀綏一直不言,隻是靜靜的看著他,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似是長滿了荊棘的無邊深淵,讓她望之後卻,差點就沉陷其中。
這雙眸子裏到底裝著什麽,她看不懂,也猜不透。
荀綏唇角的那抹笑意又是什麽意思?
他愈不言,岑安筠心裏愈焦躁,總覺得自己像是占了人便宜被當場抓獲要當眾鞭笞一般……
沉默良久的荀綏忽而抬手,落在岑安筠耳側,動作輕柔。
岑安筠下意識的往側稍稍偏了偏頭,卻聽對方一聲淺淡的嗤笑:“想什麽呢?你頭發上,沾了藥材。”
回神看向荀綏手中那枚切成片的白芷,岑安筠猶如被人撞破心事一般,就差用‘無地自容’四個字形容了。
方才,她心裏竟隱約有些期待,在期待什麽呢?
“主上,岑姑娘。”
門吱呀一聲打開,去而複返的瀲灩手上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正放著一身幹淨的女子衣裳。
“我這兒的衣裳大多豔麗,姑娘先將濕衣裳換下來,將就穿上。”將托盤放在一側的桌上,瀲灩對二人頷首,旋即轉身離開。
心緒已漸漸平複下來的岑安筠這才開始複盤記憶,從她在屋頂偷聽開始,直至剛才瀲灩的言行。
荀綏就不說了,那瀲灩竟知道她是女扮男裝的岑安筠?
她喚荀綏主上,這花魁若不出所料,估麽著也是他在京城的眼線吧!
目光又移到浴桶裏盛放的藥物,荀綏來妓院泡藥浴,他有病?
“先把衣裳換了,這兒人多眼雜,回府再說。”
岑安筠點點頭,抬手就準備解衣裳,繼而意識到不對勁,轉身瞪了眼荀綏:“轉過去!”
後者非但沒有轉身,向來冷冰冰的眸子裏竟露出絲絲玩味:“你全身上下,我哪兒沒看過?方才水下你不是也看了嗎?這叫什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你講道理啊喂!”
岑安筠可不背這黑鍋:“剛才是哪個怨種把我按在水裏的?就算你走光,也也也……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哪知她這話說完,將還坐在床上的荀綏忽而起身朝她走來,腳步緩慢的慢慢逼近,直將岑安筠逼退至牆角處。
岑安筠雙手環在胸前,看似絲毫不懼,臉上羞赧的紅暈卻越發紅潤。
“我告訴你啊,你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民婦女,別強人所難啊!”
岑安筠抬手指著荀綏:“我警告你,再靠近就別怪我大逆不道,欺師滅祖!”
“好啊,如果你有這個本事的話。”
荀綏難得見岑安筠這副羞赧嬌俏的模樣,心下欲火尚未平息,運氣強忍下,卻忍不住想逗趣看她驚慌失措如小白兔的模樣。
岑安筠:“你……你站住別動,別怪我來硬的!”
“試試?”
荀綏挑眉輕笑,素常清冷的眸子依舊帶著寒色,眸色卻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如那淺勾起的唇角,盛放著秋夜的一抹淡淡柔情。
岑安筠腦袋一熱,不知犯的什麽昏,在麵對荀綏如此強勁的氣場攻勢下,倒是激發出她骨子裏的逆反之意:“試試就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