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鬧土匪
聽到這家夥的回答,我沒有想到,現在遇到的人居然還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當然我也清楚,一般的土夫子不可能會找到這個地方來的。
即便是他們有再好的運氣,再加上外麵那些陷阱,對一般人來說,都是噩夢。
別說到山中樓了,就算是多走一步,也會葬入萬劫不複之地。
可現在我眼前的土夫子則不一樣,這個家夥看起來經曆的事情很多,而且現在我都開始懷疑他的身份了,到底是不是土夫子還難說。
不過這個行業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一時間我也猜不透,但是現在我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在旁邊琢磨著這家夥的話,不知道他嘴裏到底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
“怎麽,你不相信我?”土夫子好似差距到了我異常的表情,似乎有點兒自嘲的意思,他也隻是歎了口氣,好像沒有責怪的意思。
剛才那激動的心情全都平複下來了,不用猜就知道,這家夥還以為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可是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麽年輕的一個人。
所以土夫子就有些慌了,還以為我隻是陰差陽錯進來的。畢竟這地兒實在是太邪門兒了,所以土夫子好像都放棄了不少,隻是將我當做一個說話的伴兒而已。
倒也無妨,我擺了擺手,讓他繼續說下去。
“好,既然你喜歡聽,我就告訴你。”土夫子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說話的人,這時候話匣子打開了,好像奔流的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了。
“當年……”
土夫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了,這時候歎了口氣,整個人陷入了沉思。周圍很安靜,甚至呼吸都一清二楚,現在我總算確定,這個家夥不是什麽怪物,是活人,我才放心了不少。
“當年的事兒,我還記得很清楚,不過那個時候因為太窮了,所以沒有辦法。”
土夫子的意思也很明白,這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還真是不好受,一般人的日子還真有些難了。
畢竟那個年代,糧食可沒有現在這麽多,到處都是餓死的人,好像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我記得我們那個村子,那一年,******,死了不少人,到處都是逃難的,甚至小孩女人都開始賤賣了,隻是也填不飽肚子。”
那個黑暗的年代,我也聽說過。
現在我不禁開始懷疑這土夫子的年齡了,指不定是我爺爺輩的人了。
“小子,你聽我講沒有?”土夫子情到深處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我點點頭,“你說吧。”
“好。”
土夫子這才繼續開口道,“我們村子原本也是上百戶的人家,本來糧食也夠了,豐衣足食,倒也自在,可都是那些該死的土匪,老子現在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
沒錯,越是到一些饑荒年代,那些土匪就更加猖狂了,什麽都吃,什麽都搶。沒有糧食的話,那些家夥就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活人都吃。
沒錯,當然山東墳那一帶也有很多的土匪,不過沒有這麽猖狂罷了。
“對了,你到底是哪裏人?”
我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土夫子隻是告訴我,記不得了,現在也不知道了,腦袋裏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這家夥是故意這麽說還是真的忘了太多。
“不過那個時候,我還小。”
土夫子淡然一笑,“後來我也搬家了,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搬到那個村子裏,就是鬧了土匪。”
“當時村子裏的人死了一大半了,那些土匪真是毫無人性,隻要是活口,都不放過,這些家夥估計怕遭了報應,所以全都殺。”
“真是恐怖。”這家夥現在想起來都直搖頭,臉上越來越驚恐了。
後來,土夫子告訴我,他們搬到那個村子人很多,上百十來戶,好說歹說總算是住下來了,然後還有一個宅院可以安家。
土夫子那個時候真是一個半大的小孩兒,初生牛犢不怕虎,這家夥在村子裏倒是很吃得開,大家也都喜歡。
但是趕上災害那一年,村子裏也阻止了不少防土匪的人,這些家夥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因為周圍的土匪可不少。
隨時都可能混進村子,他們必須要做好保護工作。不然自己的一家大小可就危險了。
可沒有想到,那些天殺的土匪居然半夜流進來了,從狗洞裏鑽進來,然後殺了一戶人家。
然後裏應外合,最後村子攻破了,即便是利用那些堅如城牆的防護手段,也都不堪一擊,最後村子徹底完了。
當時土夫子隻是看到周圍一具具的屍體,都完了。
他知道,這一次再也沒有回頭路了,村裏的糧食也都被搶光了,甚至不少的女人和小孩兒都被搶走了。
男人全殺了。當時土夫子隻是縮在了死人堆裏,才逃過一劫。
再想想那個時候,土夫子還以為是這輩子遇到最恐怖的事情,但是現在才知道,哪裏這麽簡單。更恐怖的事兒,土夫子這輩子經曆得多了去了。
我也可以想象得到,當年的老夫子到底經曆了什麽。哪個人沒有一段往事呢。
那時候土夫子看到周圍的人都倒在血泊之中,愣是沒有叫出聲音來,這個家夥在屍體堆中,總算是躲過一劫了。
當時土夫子被嚇得不輕,那個時候在死人堆裏,愣是刨了出來,因為村裏的屍體全都被就地掩埋了。當時土夫子刨了大半天,在天亮之前總算鑽出來了。
那時候土夫子的全身血淋淋的,根本就不像是一個活人,估計看了,會被嚇死。
土夫子那時候在村子裏仔細找了找,隻有一點兒吃的,現在也不知道能活到什麽時候。
“那個時候,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甚至……傷心,都已經忘了,滿腦子都是恐懼。”土夫子現在盯著我,依舊不可思議。
他整個人眼神都有些恍惚了,似乎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改變了這個家夥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