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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四、作善蒼天降福祥

  2000年2月5日,是農曆庚辰年正月初一,也就是傳統的中國新年大年初一。


  今年是龍年,龍是中國的象征,見凡中國人過這個新年就有一種意念在腦海裏形成:龍的傳人過龍年。


  這天,夏天一家中最先起床的是夏天的母親,因為這人哪,上了一定年齡後,早上便很難入睡了。她老人家大約八點多鍾就起來了。起來後就在廚房裏動了起來,煮煮開水,張羅著早餐的事。然後,一家人才陸陸續續起來。


  ……


  早上十點,夏天一家坐上車,到了西麗湖。停好車,一家四口上了寶塔寺,免不了“重操舊業”,像往年春節一樣,搖起那簽筒來。


  不一會,夏天的簽抽出來了,定睛一看,是“九十六上簽”,隻見簽文寫著:


  巍巍寶塔不尋常,

  八麵玲瓏盡放光;

  勸君立誌勤頂禮,

  作善蒼天降福祥。


  夏天看後,會心地笑了笑。接著,又看見老婆樊婷的簽也抽出來了。他湊過去,看見她抽到的是“六十三中簽”。


  簽文寫著:


  昔日行船失了針,

  今朝依舊海中尋;

  若然尋得原針在,

  既費功夫又費心。


  在簽上又寫著一行小字:“福是祿基,祿是福種;說得分明,要聽明白。”


  樊婷沒有看懂這行小字是什麽意思,就問那小道觀。這道觀也是出道不久,興許沒有得到先前那位老師傅的真傳,但糊弄人的本事還是學到了一二,隻聽他口中念念有詞,如此這般地用他那家鄉土話說了一大通,好像解釋透了,但樊婷一句也沒有聽懂。好在樊婷也出身於文化世家,加上又是春節,人們有個說法,叫做:“好年好節”,聽不懂就聽不懂吧,也不好說什麽不好聽的話,便對那小道觀說了一句:“謝謝啊!”


  正說話時,兒子夏宇的簽也抽出來了,隻見竹簽上寫著:“第一上簽”。


  簽文是:

  開天辟地作良緣,

  吉日良時萬物全;

  若得此簽非小可,

  人行忠正帝王宣。


  一家人看了夏宇的簽都十分高興,自然是給了寺裏的道觀一個紅包。而夏天的老母親與往年一樣,堅持不抽簽。


  大家出得門來,上了山頂,慢慢走著。


  走了一會兒,夏宇說:“爸爸:你每年都到西麗湖來春遊,又喜歡到寶塔寺抽簽,這簽準不準的?”


  夏天聽到兒子問,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隻是說:“你知道全世界第一個宇航員是誰嗎?”


  夏宇反問道:“是誰?”


  夏天說:“喲,一時難想,我也忘了是誰。”


  兒子反駁說:“那你還說什麽!連自己都不知道。”


  夏天笑著說:“我雖然忘了他的名字,但我沒有忘記他的故事。”


  夏宇好奇地問:“他有什麽故事?”


  夏天這才認真地說:“他是蘇聯人,也就是現在的俄羅斯人。當年,美國與蘇聯為了爭霸世界,在科技和太空的爭奪比現在還激烈。都在搶先爭取上太空。在這方麵,蘇聯搶先一步,因此,全世界第一個太空人是俄羅斯人。”


  停了一下,夏天接著說:“接下來,我講的這個故事就與我們每年都來西麗湖有關了。當年,蘇聯發射航天飛機上天,實際上是急匆匆的,人類誰也沒有上過太空,上去以後能不能下來也是一個未知數。因此,被選上的宇航員既激動又緊張,本來已經準備好了。待要進入載人倉準備發射時,這家夥連尿都急出來了,突然想撒尿。大家想,這時要回到休息室去可得浪費很多時間,而不把尿拉出來又影響宇航員的情緒。怎麽辦呢?這可難倒了發射基地的指揮員。還是這位航天人急中生智,想起了中國的一句古話:‘活人不會被尿憋死’,把一泡尿拉出來了。這時,隻聽這位宇航員用俄羅斯語言說道:‘舒服曬!’這才鑽進了火箭的載人倉。”


  大家聽了,都哈哈大笑。


  “好像你看到似的,”樊婷說,“說得有鼻子、有眼睛。”


  這時,夏宇問道:“爸爸,我問你一個問題:為什麽那個航天人有半斤重呢?”


  夏天“嗬嗬”笑著,樊婷說:“你爸爸當時在場,帶了一把秤,幫著稱的吧!”


  “騙人!”夏宇說,


  “別搗亂,我還有下文。”夏天又說:“這位宇航員上到天上心情很好,任務也完成得很好。成功著陸後,蘇聯人就開始從理論上研究他拉的那泡尿的功效,並得到了正麵的肯定。不說別的,就說對人的精神、意念方麵也有暗示作用。俄羅斯人也比較迷信,所以從那以後,每一個上天的宇航員在上天前的一刹那,這點與中國的孫悟空當年翻了十萬八千裏的跟鬥撒了一泡尿留在如來佛祖的五個手指上有異曲同工之妙。然而,宇航員撒尿是有點擔心自己回不來,用中國話說,這叫:‘留下清泉在人間。’久而久之,約定俗成,上天的人在發射前如果不撒下一泡尿,那就不正常的了,也可能意味著不能安全回來。你說,把拉尿抬到這樣的高度,試問:這堆尿誰敢不撒?”


  樊婷聽完後覺得有點道理,但還是不放心地說:“你這是自己想象的,還是看了什麽書?”


  夏天反問道:“你說呢?”


  “我看有點玄。”樊婷說。


  夏宇說:“我看也是。”


  夏天笑著沒有回答。


  一家人就這樣在西麗湖玩到兩點鍾,才開車回了家。


  這年春節,夏天一家在心態輕鬆之下,在不少公園裏留下了一家人踏青的足跡:有當年來到深圳後,處於逆境時經常漫步的荔枝公園;有剛來深圳過第一個年時,與解豐、吳平幾家一起逛過的東湖公園,回憶當年的豆花村,已經麵目全非,隻是山頂上建設深圳水庫時……夏天想:在複雜迷離的清收工作中,自己每年都到這裏勵誌,以堅定自己的信念。幾年來,我的意誌與毅力夠堅定的了,從某種意義上講,真有風骨,青鬆品格。也是蒼天佑我,幾年間無論情事多麽危急,都能趟過去。這不能不說是自己忠直為人的結果。從這點看,我處在變革的社會洪流中,還是站穩了腳跟的。


  想到這些,夏天心中抒發著陣陣快意。


  正是:


  莫說功成萬骨枯,普羅立萬也成書;

  跌宕飄搖風雨後,花市撥起算盤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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