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施雲裏曲線會夏天

  晚上，夏天回到家裏，準備吃晚飯的時候，邵敏打來電話說：他上午剛剛回到深圳，幾個朋友急著要打開工作局麵，主動與他聯係，1000萬存款可能近期進帳。晚上，他的朋友在黃木崗食街為他擺酒接風，夏大哥務必前來。雲雲。


  夏天一想，也好，還有幾筆遺留貸款需要存款配套，看他有什麽路子。於是，開車來到黃木崗食街。


  夏天來到邵敏的訂房，先已到達的鍾凝風、王麗聲和另外兩個女孩子站起身，表現出十分熱情，歡迎夏天的光臨，並表示新春祝福。


  夏天詢問了邵敏回老家過年的新聞，問了安。


  邵敏說：“今天晚上，黃忠惠也來，還有一個蛇口的朋友也來捧場。我們夏大哥是個海納百川的人，多幾個朋友不見外吧？”


  夏天笑著說：“俗話不是說了嗎：‘朋友就是財富’，誰會跟自己的財富過不去的？”


  鍾凝風說：“那是、那是！”


  考慮到客人還沒有到齊，邵敏對王麗聲說：“小姐，請你把氣氛搞得活躍一點。”


  王麗聲說：“我早就想聽你說這句話了。”說完，和另外兩個女孩子選歌唱起卡拉OK來。


  一會兒，電視裏映現出《走進新時代》的畫麵，王麗聲拿著麥克風，站起來唱道：

  總想對你表白，


  我的心情是多麽豪邁；

  總想對你傾訴，


  我對生活是多麽熱愛。


  勤勞勇敢的中國人，


  意氣風發走進新時代。


  啊，啊，啊，我們意氣風發走進新時代。


  我們唱著《東方紅》，

  當家作主站起來，

  我們講著春天的故事，


  改革開放富起來。


  繼往開來的領路人，


  帶領我們走進新時代，


  高舉旗幟開創未來。


  “謝謝！謝謝各位捧場！”王麗聲唱完後，說了一句客套話。


  “不錯！”邵敏說：“有點像專業歌唱演員的水平。”


  王麗聲不高興地說：“我本來就是國家二級演員！”


  “好！再來一首怎樣？”邵敏問道。


  還沒有等王麗聲答話，門外傳來黃忠惠的聲音：“我的天！怎麽到這裏來了？”


  話音剛落，黃忠惠已經走進房裏。


  邵敏說：“我們主要考慮夏大哥來去方便而選在這裏。”


  黃忠惠說：“笑話！你就是在陽光酒店擺譜，夏經理來去一樣方便，信不信？”


  鍾凝風陪著笑臉說：“我信、我信。”


  “今天晚上吃什麽？”黃忠惠關心地問。


  邵敏說：“你這個美食家不來，我們不敢點菜。”


  “剛過完年，我們來個清淡一點的。”黃忠惠說完，看起了菜譜。不一會，叫來了服務員，黃忠惠說一個，服務員寫一個，寫完後，黃忠惠叮囑服務員說：“可以做，可以上。”


  鍾凝風說：“還有一位沒有到。”


  “不要過分理他來不來，我們可以邊吃邊等。”黃忠惠說。


  約摸過了二十分鍾，這頓接風的晚宴開席了。黃忠惠要了瓶藍帶，服務員給大家滿上，黃忠惠帶領大家端著酒杯站起來，說道：“今天是豬年的第一次喝酒，預祝我們在豬年旗開得勝，合作愉快，共同發財！”說完，大家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晚宴在融洽的氛圍中進行著。


  約摸過了一個小時，一個臉色紅潤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敲了敲門。這時，邵敏立刻迎上前去，說：“熱烈歡迎施雲裏先生光臨。”


  施雲裏帶著笑容，說：“來了那麽多朋友，喝酒也不叫上我？”


  鍾凝風說：“我們都在等你，等不及了，嘴又饞，剛剛偷喝了一杯。”


  黃忠惠說：“不是這樣說的！我們左等右等不見施先生到來，都十分生氣，就先喝上了。並一致決定：施先生遲到，罰酒三杯！”


  “好！這話我愛聽，罰就罰，倒酒！”看來，施雲裏也是酒中君子，說完，眉頭也沒有皺一下，已經三杯下肚。


  罰酒的程序走完後，鍾凝風向夏天介紹說：“夏經理，這個朋友是深圳蛇口海陸運輸貿易公司總經理施雲裏。”


  鍾凝風對施雲裏說：“這是湖貝金融服務社信貸部夏天經理。”


  施雲裏與夏天站起來，伸出手握在一起。夏天說：“認識你很高興。”


  施雲裏說：“請你多多關照。”


  大家重新坐下，繼續把這頓晚飯吃完。


  兩個小時下來，原來在酒桌上盡展雄風的男人們，一個個癱倒在沙發上，倒是三個女士還是保持了原有風度，不但還能站立自如，而且盡展女人溫柔的一麵：給男士們端茶送水果之類什麽的。然而，男士們喝醉之後也不是一無是處，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忘記自己這晚來酒樓的目的。


  夏天在醉意朦朧中，聽到邵敏說：“夏經理，五天之內，我可以給你1000萬存款，你要考慮怎麽給我配出去。”


  夏天說：“你不是與黃忠惠還有合同沒有執行完嗎？”


  “我會執行，你要對我有信心。……嗚”邵敏說著說著，好像醉上了頭。


  坐在另一旁的黃忠惠說：“夏經理，你別聽他胡扯，我還有一個轉貸款，這幾天要搞完。元宵節過後就找你辦。”


  這時，施雲裏將自己坐的椅子搬到夏天的對麵，對夏天說：“夏經理，我們是一回生，二回熟。我保證：你交上我這個朋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夏天拉住施雲裏的手說：“我也喜歡與幹脆、痛快的男子漢交上朋友。剛才看你喝酒，不失男人風采，讓人十分羨慕。”


  施雲裏說：“改天我們再喝過？”


  夏天說：“有機會到我們金融服務社來。”


  “我一定拜訪。”施雲裏說。


  卻說施雲裏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但心地卻沒有他的臉麵所表現的那麽善良。也就是因為他赴了這頓晚到的飯局而認識了夏天，這位曾在別人麵前自吹其為**某副主席的公子的人，日後話中有話地對夏天派來催收貸款的舒光榮等人訴說：“當年為了見識夏經理，我掏出了五萬元見麵費。”人們知道，他自從認識了夏天後，有一段時間確實經常光顧湖貝金融服務社，但是，卻躲著夏天而盯上了信貸三部的卜一定，按理說，大官的兒子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的五萬元打水漂。人們會問，他說這話的目的何在呢？就是因為夏天正在組織有關人員清收由卜一定貸給他的400萬元逾期貸款——他想增加賴賬的籌碼。而施雲裏與卜一定的蜜月也是有條件的：兩年後，這對因為做貸款而結成的歡喜冤家終於反目成仇，施雲裏向深圳人民檢察院告發卜一定貪汙國有資產，害得卜一定在三案齊發後神經兮兮、東躲XC的日子又延續了不少時間。——這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