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開業的第一個客人

  “謝友、王衛，準備到位！”——早上七點四十五分，秦現虹就吆喝著保衛人員準備開門。


  秦現虹吆喝完，走到莊宇吃早餐的計劃辦公室等待莊宇吃完早餐，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從後門來到營業廳客戶辦事區。


  在秦現虹的導演下，莊、秦與謝、王一共四人分立金融服務社大門兩旁，然後，秦現虹一聲令下：“開門大吉！開門！”


  夏天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表：北京時間1994年4月28日7時58分。


  謝友立即按了牆上的電鈕，湖貝金融服務社的開業大門便徐徐往上打開了。當大門開到有一人多高的時候，等待在門外的服務社外勤人員和喜歡爭先的客戶，鼓噪著、鼓掌著湧進到營業大廳。這時，迎候在櫃台內的工作人員也站起身，迎接從外麵進來的新“衣食父母”。


  這時候，有兩撥人是最忙的：一是營業部的櫃台人員，他們要接受客戶的開戶申請，而且不得有什麽差錯；二是信貸人員，他們要把近一個月勞動的辛苦轉換為成果，要幫客戶辦妥開戶手續，並轉好帳。同時，一些後續服務也要跟上去。隻有這樣，才能使客戶認識到：與小銀行打交道，也不賴，以致他們願意捧場。


  待人們熱鬧得差不多了，夏天來到三號窗口，從公文包裏拿出一大疊開戶卡。櫃台內的營業員周天紅吃驚地說：“那麽多哇？還不被你累死。”


  在一旁的營業部企業組主辦吳冬梅也前來看了一下夏天的開戶卡，對周天紅說：“累就累吧！有總比沒有好！夏天經理，你說是不是？”


  夏天看了一眼長得小不點兒的吳冬梅，滿意地說：“還是小吳有見地，就幫我一把，改天請你們喝茶。”


  周天紅一聽，說：“一言為定，不許撒賴啊！”


  夏天說：“一言為定。”


  然後又說：“這裏有兩個公司的兩張交換票據的要不要先辦一下？”說完，夏天從公文包裏拿出筍崗鐵路公司和羅湖物資公司的兩張支票，一共250萬元，交給吳冬梅，吳冬梅叫周天紅找出兩個公司的開戶卡，先辦理了開戶手續，編定帳號，並寫在支票上，就拿給交換員交換去了。夏天一看，心想：這吳冬梅，你別看她長得小不點兒，還是一個銀行業務的熟手呢！

  夏天重新回到辦公室，看到行政部的伍冬至帶了兩個男人坐在信貸經理辦公室的沙發上。


  夏天看這兩個客人，一高一矮，高的長得清瘦，矮的長得敦厚，均講潮汕口音。在三個信貸經理之間，除了夏天是剛進來外，他們談話並沒有特定的指向，也就是說，如果要做貸款，找哪一個部、找誰做都行。


  隻聽那高個子說：“聽說你們新開張，有款貸，你們看。我倆一大早就趕來了，考了個第一。”


  卜一定覺得“第一個客戶”吉利，搶個先也是好的，便搭訕道：“不知道你們想貸款多少？”


  “這要看你們的利率多少，有什麽優惠沒有？”長得稍為矮一點的說，“不然，國家專業銀行都很好貸款，要來你這裏幹什麽？”


  徐東海聽到矮個子說話，知道這兩人是把金融服務社開張當做商場開張，來搶便宜來了。他們的生意做不成的，便不再說話。


  這時，卜一定說：“給你月息一分八，你看怎麽樣？”


  “一分八？年息是多少，啊，對了，年息是21.6%，太厲害了！你以為我是做*粉生意的？”小個子說道。


  卜一定紅著臉，解釋說：“不是我們抬高價格，而是買存款要花這麽多錢。”


  矮個子又說：“買存款？那麽，假如有存款存在你們這裏，不用做事就能賺上大錢？”


  卜一定說：“當然啦！100萬的存款，一年弄個20萬，1000萬不就200萬，輕而易舉，不用求爺爺，也不用告奶奶，來找我就行了。”


  “早知道這樣，我們把炒地皮賺的錢不動，弄2000萬給他，不就OK了？”矮個子對高個子說。


  這時，那高個子發話了：“老王，我看搞不成，還是走吧。”於是，兩人也沒有給誰打招呼，便怏怏地走了。


  他們走後，夏天問道：“這兩人是哪個公司的？”


  徐東海將桌上的名片遞給夏天，說：“伍冬至介紹來的，那高一點的是董事長，叫馮剛；矮一點的是總經理，叫王豐收。公司的名稱不小：深圳順風工貿集團公司。”


  夏天說：“我們這個工作，打交道的什麽人都有，有趣啊？”


  開業這天，夏天統計下來，包括自己開戶和朋友們捧場前來開戶的，一共有29戶。營業廳的小姐在下班的時候，噘著小嘴嘟噥著說：“今天是為夏經理打工，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