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像某個人

  黑犬驍兒本是個矜持傲慢的主兒，今天這樣的熱情，真讓程真意外，她被它弄得臉上癢癢的，忙著撫著它的頭，讓它安靜下來。


  驍兒嗚嗚地將頭靠在程真的腿上蹭了蹭，這才走向自己的主人，恢複了平靜。


  周錦生覺得好笑，伸手撫了撫驍兒，問自己的外甥女：“你們怎麽來了？誰帶你們來的？”


  何夕顏拉著程真的胳膊，她剛剛都沒有搶過驍兒，現在，她才有機會拉住程真，她回舅舅的話：“我媽媽啊，她在車裏沒下來！我看見程真了，就跑過來了，沒想到驍兒也跟了過來！”


  驍兒聽到了它的名字，嗚了一聲。


  程真當真沒有想到，這小孩子與狗對自己都這樣的好，有些感動，她輕輕的拍了拍何夕顏的頭：“顏兒最近都有好好學習嗎？聽不聽話？”


  何夕顏向著程真屈著鼻子：“不要你管！”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臭屁，但很快她又笑了，拉著程真的手撒嬌：“程真，你說話不算數啊，你說會去看我的，這從廈門回來都多久了，你都沒去看我！”


  何夕顏指責得對，這話是程真說的，那時為了安慰她，程真破天荒說了好多的話，可能承諾了不少東西，程真自己都不記得了。


  周錦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媽媽帶你過來做什麽？還不給驍兒栓繩，嚇到了別人怎麽辦，好在程真是熟習的人，不然，要被它嚇壞了！”


  驍兒似聽出主人在責怪他們，它不敢再任性，聽話地跟在周錦生的身側，隻是偶爾會歪頭，看一下程真。


  他們走到下麵，周錦生開著車，車窗放下來，她伸手給他們打招呼：“嗨，程真，還沒下班啊？”


  程真向著她點點頭，剛要說話，又被周錦色打斷了：“程真，來，上車，我們來找錦生去吃飯，既然碰上了，就一起！”


  程真本還要推拒，但顏兒聽了媽媽的話，立即興奮起來：“好啊，程真，一起，一起！”說完了，她就將程真往車拉。


  看著程真無奈地被拉上了車，周錦生笑了，“去哪裏吃，算我一個，我自己去開車！”


  周錦色說了個地方，周錦生點點頭，就去取車了。


  程真上車後，被何夕顏纏著，問這問那的，她一一的答著。


  周錦色從後視鏡裏看了程真一眼：“不錯，在艾米手下熏得不錯，衣品有提高啊！”


  程真怔了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是周錦生買的呢。


  她向後看了下，周錦生的車跟在後麵。


  開到飯店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這中餐廳挺闊氣，包房弄得像皇宮似的，飯桌子邊配的椅子都有金色把手，程真坐下來，看了下，桌麵上的盤子，也是帶金絲邊的，餐巾疊得講究，按主賓位不同疊成了不一樣形狀。


  周錦色坐在那裏，也不看菜牌，隨意地點了幾個菜，然後，向著程真說：“程真，你喜歡吃什麽，自己點，他們這裏的味道還不錯！”


  她那樣挑剔的人，能說不錯，想必這裏一定不錯的，程真笑著搖頭：“我什麽都可以！”


  周錦生拿著菜牌，接過去說：“我來吧，這個血燕來兩碗，還有這個，要一份！”他說完了，再笑著向服務員說：“要鮮榨的果汁，就這些吧！”


  服務員走出去，包房大極了，何夕顏追著驍兒繞著飯桌玩，牆上掛著電視，周錦色隨意地換著台，隨後定下來，說道：“這個節目是周氏讚助的？錦生，他們都說我們的百貨公司在賠錢，真的嗎？”


  電視上播的是《青春正當時》，是上周六那場。


  周錦生一邊看電視，一邊回姐姐的話：“是不太好，倒沒有賠錢，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有轉機，現在百貨業都不太好做！”


  周錦色怔了下，“我還以為是傳言，錦生，不然也砍去得了，咱們也不差那一點，這些年，你撐得也很辛苦，原來的飯店都砍去了，還留著這個做什麽？”


  周錦生歎口氣：“爺爺當年創立的周氏，剩下的，也就是這個百貨公司了，我不甘心，再想想辦法吧！”


  周錦色聽他說起了爺爺，也就不作聲了，認真地看電視，咦一聲後說道：“這個女孩子，怎麽有些眼熟，可是，我也沒有見過她啊，叫什麽？”


  她眼睛眯了一些，仔細看字幕：“何美琪？還行，我看就她還像那麽回事！”


  程真扭頭看，正是何美琪出場的時候，她那天穿著黑色小裙子，梳著奧黛麗赫本的頭型，唱了首蘭花草，很有複古的意味，原本她那天要唱《揮著翅膀的女孩》的，可是，被迫與那個許菲菲換了。


  周錦生也看著電視上的何美琪，她唱這首歌他沒有聽到，那時，他已經關了電視，不知道後麵她還唱了首歌，他就看到她隨機抽到演那個林有有的片斷。


  何美琪的聲母與她的長相有些不符合，她長得楚楚可憐，但聲線卻很低，唱這種有些早古時代的歌，正合適。


  “我天，我看出來了，她，她不是像那個……”周錦色看著周錦生，知秋兩個字，生生地止在了嘴裏，她還有看了下程真，她覺得這是私事，更是周錦生的傷心事，她不便在這裏說，但對弟弟就抱以了同情。


  在周錦色的認知裏，如果不是父母出事，弟弟也許早就追到了英國去，也許現在，早就與那個沈知秋在一起了。


  而父母離世後，周氏就成了，壓在弟弟身上的大山，弟弟從二十二歲起，就失去了任性，他早早把責任擔在了肩上。


  菜上來了，程真帶著何夕顏去洗手，她的手機放在桌麵上，響了幾聲，周錦生扭頭看了一下。


  上麵響著兩個字：顧源！

  周錦生疑惑地皺了皺眉，沒去管，直到電話不響了。


  程真回來了，何夕顏坐在她的身邊，另一邊是周錦生，周錦生笑著說：“剛好像有人給你打電話，你要不要回一個！”


  程真拿起手機，看了下，笑道：“不用了，沒什麽事的！”


  周錦生笑了下，不再說話。


  吃過了飯，周錦生將程真送回家，周錦色帶著何夕顏回家。


  驍兒跟著周錦生，在後座坐著。程真不時的回頭，逗逗它。


  驍兒像它主子，矜貴得不行，但對程真，卻是親切的，它好像已經把程真認定為它的朋友那個範圍內了。


  下車的時候，驍兒還嗚嗚兩聲，程真從車窗裏，呼嚕呼嚕它的頭，“再見了，驍兒！”


  收回手，向著周錦生點頭：“先生，謝謝您！”


  周錦生點點頭，收回目光，開車離開。


  程真回身，要往家裏走時，看到樓門口一邊陰影裏走出一個人來。


  程真並沒有害怕，雖然已經是深夜了，但她一點懼意也沒有。


  那人站到樓門的燈下，程真看清了他的臉。


  是邱嘉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