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不像個壞人
艾米回來後，陸續給程真交待了許多工作，還叫辦公室裏的同事，手把手地交她。
不過一周的時間，程真已經熟練地應用各個辦公軟件，在艾米要求後，在開會前，打印會議摘要。
學會了用複印室那幾台複印打印機，收發傳真文件，與下麵的各部門配合，出入跑個腿什麽的，現在也都是她在做。
做為整個辦公室最新最小的一個員工，程真真的很努力，艾米很滿意她的勤奮，也就更認真地教她。
秘書部經常有陪同周錦生出席各種會議與場合的機會，程真都沒有去爭取了，以前在周宅的時候，就感覺周錦生很忙。
但那時並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而現在，有了很直觀的認知。
每周都有部門會議，有時是直接在旁邊的會議室裏開，有時是各分公司的網絡會議，還有跨國會議。
在周氏工作了近一個月，程真見識到了一個更具體的周錦生。
他是真的忙。
周氏這樣一規模的公司，周錦生運籌帷幄，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各種事務。
雖然與他一個樓層，但程真見到周錦生的時候，並不是很多，他是經常性的出差，時常地開會，國內外的，商界的，政商圈的會議，他都要去。
程真做為新人，與他一同出入的機會並不多，有時，她還有刻意地避開了。
好多次，程真下班時，見著周錦生的辦公室裏的燈還亮著。
一個老板勤勉至此，下麵的人，豈不跟著認真的工作。
如果他不是害死哥哥的元凶，那麽，在程真的眼裏，周錦生真是一個對自己苛刻，近乎於完美的男人。
最近這半個月，有個節目開始在大眾視線裏出現了。
是省娛樂台裏新推出的一個選秀節目。
名字叫《青春正當時》，過審後，就開始定檔。
前一陣是初選，就是邱嘉倫出差的那一段時間，現在，初選已經結束，開始在電視上分期播出。
是錄播的，邱嘉倫每次一說起這個，都會說上半天，也許是因為他第一次參與正經的策劃與實施吧。
這天久沒聯係的韓雨彤突然打來電話，程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和自己要《青春正當時》的入場券。
“我哪裏弄得到啊！”程真笑著說：“再說了，你怎麽想到和我要！”
韓雨彤笑道：“你現在不是周錦生的秘書嗎？這個節目是你們公司獨家讚助的，入場券應該有內部的吧！”
程真笑道：“我沒有聽說，我給你打聽一下，有了立即給你送過去！”
韓雨彤說：“這事我就交給你了，必須給我要到，而且要三張，我表妹入圍了，我得去給她加油打氣！”
“啊，萬一要不到！”程真說。
“有邱嘉倫呢，你找他，一準就成了！”韓雨彤支招。
“那你直接找他啊！”程真哭笑不得。
“我哪有那力度，你就不一樣了，你的事，他一準給你辦成了！”韓雨彤笑著說：“對了，好久沒見你們了，到什麽階段了，嘿嘿，親沒？”
程真是真的被韓雨彤逗笑了：“根本沒開始，你別亂講！”
程真這電話，是在樓頂的天台接打的，說說笑笑掛了電話，正準備往回走，樓道的門突然地開了。
周錦生一抬頭，也有些詫異看到程真。
“先生好！”程真先打了招呼，退到一邊，等周錦生過去，她好下樓。
周錦生點點頭，他今天有些煩燥，就上天台來，不想遇到程真，說起來，這程真在周氏也有一個多月了，平時少有注意到她，現在看，多少有些改變。
職業套裝穿到她的身上，顯得她成熟了一些，不是印象中那個白T加牛仔的學生樣子了。
“在秘書室做得還習慣吧？”周錦生問道。
程真沒想到周錦生還有與她聊天的興趣，她點頭，應道：“還好，大家都很照顧我！”
“恩，那就好！”周錦生說完，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聽艾米說，你在找房子租？”
程真愣了下，她前兩天無意和艾米說過，她想在冬天來臨之前，去租個房子。
不想就傳到了周錦生那裏。
她點了點頭。
周錦生輕咳了下，緩了緩才說道：“這樣的，咱們公司，做到一定程度的，會有住房補貼，但你才到公司，按理說無法享受這個待遇的，不過，我和艾米說了，給你總裁特批，房子呢，就在公司附近找吧，公司會給租房補貼，把租房協議給財務就好！”
程真愣了下，抬頭，周錦生正看過來。
他們久沒有這樣的對視過，一看之下，都驚覺兩個人之間，那種即陌生又熟悉的感覺。
周錦生一直知道程真不比別的女孩子，她對自己不感冒，但就算如此，她一直敢於這樣與自己對視，也挺特別的，“顏兒還有說起過你，有時間，就去禦龍庭找她玩吧，隨時歡迎你的！”
程真愣了下，錯開眼神，點頭說：“好的，先生！”
“好，你下去吧！”周錦生說完，轉身走向那個小花園。
程真看著他的背影，融在那片花園裏，真的挺漂亮，用漂亮來形容男生，一般會不?不妥，但對周錦生不是。
他優越的身材，長褲一點褶皺也沒有，上麵的短袖襯衫是香芋紫的，下擺束在腰帶裏，腰身挺直後背挺闊，一步一行，姿態優雅，繼而彎了下身，撿起花園長椅上的一葉花瓣，嫩黃的桔梗花瓣，夾在他修長的指尖……
程真轉身後好久，這一幕都在她的腦海裏，久揮不去。
有了周氏的住房補貼，程真的房子就租得很容易了，在周氏大廈附近找了個中檔小區，封閉式的管理，電梯房，七樓，拿到鑰匙搬家後，養父還在老房子留連了半天。
連搬家公司都沒有用，新租的房子裏家具家電齊全，而老房子裏程家的東西都老舊極了。
程真與養父程剛，不過一人一個行李箱，就把家搬了。
他們本就是同類人，過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什麽樣，他們一直奉行著，與這個世界越少糾纏越好。
物欲清簡到最低，程真自己的衣物與用品都是極簡的。她的養父程剛也是。
新租的房子是南北兩室，程真把南屋給了養父，她選了小一點的北屋，窗戶外麵，是小區的遊戲區，傍晚向樓下看，一個小小的廣場，都是孩子在玩耍。
程真收回目光，走到客廳，見養父開著電話，卻睡著了。
電視上正在播放新聞。
不期然看到了周錦生，他竟然上了中央台的電視頻道，是人物專訪。
程真坐下來，看著電視上的周錦生，聽他講他的生意之道，為人之道。
中間有片花，是他參加各種公益活動的剪輯，他在藏區與孩子們做遊戲，在新年時候，去老人院慰問，親自唱歌給老人們聽，他一身的光輝，站在人群中那樣的耀眼，電視上，他的特寫都選得特別溫暖的角度。
“是不是有些猶豫了，真兒”程剛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程真輕笑了下，搖了搖頭，不說話。
“他看上去真不像個壞人，是不？”程剛又說。
程真換了個台，不再看周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