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酸辣無骨雞爪
忱瓷緩緩開口。
“當時踏入醫務室,聽到校醫說他可能有輕微腦震蕩的那一刻,我就好像被雷擊中一般,”忱瓷的眼神悠遠而又綿長,陷入了回憶,“我很後悔,竟然害得那麽帥的男生遭受這種痛苦……”
“我隻能看著他昏迷的臉,忍著淚水不敢哭出聲,心裏祈禱著他一定要醒過來,隻要他醒過來,我什麽都答應他,他想要什麽我願意給他,隻要他醒過來……”
“當時周圍的人也都忍不住低泣,沈延似乎聽到了我內心撕心裂肺的呼喚,慢慢醒過來了……”
忱瓷輕輕揪著胸口的衣衫,眸內盡是掙紮,不得不承認的是,她當時真的很迫切想要讓他醒過來,“那時,他拉住了我的袖角,那雙如晨星的眸子,簡直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眼睛。”
她抬頭深沉的仰望天空,好似看得是夜空星,又是那人的雙眸,眼裏倒映著最美的風景,“他蒼白又迷人的唇輕啟,讓人移不開視線,他笑著,如解凍的清泉,滿含心疼與愛意,對我說……”
忱瓷臉色猛地一沉,“賠我醫藥費!”
噗——
正聽得帶勁兒的眾人,差點被自己口水嗆著。
感情她們認真聽了半天,都以為會是一段佳話了,結果踏馬竟然是要?錢?
EXM???
果然是騙人的吧!
看著忱瓷在一旁已經笑抽了,連柳小嬋都特意整個身子轉過去顫抖,她們這才明白,被騙了!
啊啊啊!這個演技派太過分了!
沒愛了!
“那麽這位漂亮的姑娘,是不是該賠我醫藥費了?”兀地一個好聽的男聲,讓眾人一愣,回頭看去,皆是張大了嘴巴。
“啊啊啊,是沈延!是他!”一個反應過來的女生拉著同伴的手晃道,“太帥了吧!”
“今天的沈延也好帥啊,又man又帥!”另一個女生也激動的看向沈延,眼睛裏冒著小星星。
不得不說,今日的沈延令人煥然一新,麥色健康的皮膚襯著豆綠色格子外衫,竟顯得他白了幾分,黑硬的短直發隔空清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幹淨清爽。
而那袖口被挽折起來,露出半段空空的寬薄手腕,有種蒼勁有力的感覺,加上那修長的手指,光想象著那手包住籃球,就讓女生們恨不得變成籃球被他拍來拍去。
沈延和一個男生走過來,那位男生是忱瓷的同班同學蘇遼年,大概是路上碰到了便一起來了,和幾人紛紛打了招呼,沈延便看向忱瓷,揚起一個幹淨又不失狡黠的笑容,和忱瓷上次見的沈延完全就像兩個人。
這大概歸功於,沈延出院發現,那個水果籃子才20塊錢的緣故吧!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沈延盯著忱瓷,他似乎好久不見她了,有時候甚至想在校園裏能不能見到她,畢竟……
一個能將籃球原封不動反彈回來的人,確實很讓人好奇。
“我叫……”忱瓷退後了一步,“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柳小嬋!”
柳小嬋一巴掌拍在忱瓷腦袋上。
忱瓷委屈,摸摸後腦勺,“我叫楊臨歡。”
柳小嬋:……
沈延不由暗笑,他怎麽會不知道她叫什麽,隻是想逗逗她,沒想到,她竟然還不願意告訴自己。
“她叫忱瓷啦。”一旁有女生搭話,趁著這個機會和男神多說兩句話,“她可是我們班的學神,實力演技派,剛剛還差點把我們騙了。”
“就是就是,老這麽正了八經的。”另一女生點頭,“上次愚人節,我們全班都被她騙了一遍!”
“哦?這麽厲害?”沈延不由挑眉,看了眼忱瓷。
“這不是最厲害的,比剛剛更厲害的是,她騙人的話隻有一句!”一個女生扶額,可恨地說道,“而最厲害的是,那句話是,你鞋帶開了!”
這種老到掉牙的愚人方式,竟然讓她百分百勝率的騙人成功,可見她演技功底多可怕了!
簡直喪心病狂!
沈延忍不住爽朗地笑起來,伸手搭在了忱瓷肩上,“你這麽厲害,下次教教我?我演技可差勁兒了。”
柳小嬋瞥了一眼,扯了下嘴角,看好戲。
忱瓷看了眼他的手,沉吟兩秒,“沈延,你的手挺好看的。”
沈延一愣,誇他手好看的女生多得是,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她嘴裏誇出來,竟然讓他有一種心跳加快的感覺。
青年絲毫不知道自己耳根子已經紅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期待道,“所以呢?”
“如果做成酸辣無骨雞爪一定很好吃。”
沈延:???
沈延不動聲色地拿開手,實在是忱瓷的眼神太認真了,代入感太強,他已經感覺自己被抽筋扒皮了,“忱瓷同學,你可真會開玩笑,雞的爪子怎麽會和我一個顏色呢?”
可八裏村養的雞爪子就這個顏色。忱瓷心裏嘀咕道,土蛋家的老母雞老喜歡越獄,動不動就跑山上,小時候她和忱野沒少往山上跑去抓雞。
看到陸續又來了些同學,忱瓷連忙邁開腳步換了個位置,哪怕平時社恐不愛交流,相比和沈延呆在一起,她更願意去和同學們打招呼。
時刻記得,遠離校草保平安。
沈延倒是真不明白,為何忱瓷總是遠離他,若說是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他可不信,這麽聰明的女孩兒不會把控不了欲擒故縱的分寸。
故意過了分寸,就是真的不喜他。
刻意的遠離,比起她對那些同班同學平淡的眼神,還要刻薄。
很有意思,就像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團,令人趨之若鶩。
她愈是這樣,沈延愈想要靠近她,揭穿她,想看看她藏在最裏麵的,是什麽。
在沈延盯著忱瓷時,柳小嬋也在盯著沈延,看到沈延眼裏那熟悉的神色,她輕哼一聲,似是見了什麽司空見慣的東西,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她怎麽會放心把忱瓷交給這種人。
等他們摸透了,或許接下來就是失去興趣,棄之如履,獨留卸去偽裝的人,兀自血淋撕痛。
人哪裏有什麽所謂的神秘,不過是各自的偽裝不同,可人總是想要去拆穿、去征服,自以為看穿所有,可笑至極。
“小嬋~瓷瓷~”不遠處,楊臨歡拉著仇燕朝二人奔來,“沈延呢沈延呢?”
柳小嬋朝另一邊努努嘴,楊臨歡看去,正巧沈延視線飄過來,朝她點點了頭。
“啊啊啊!剛剛沈延朝我點頭了!”楊臨歡一陣激動,拉著仇燕的手使勁兒晃。
“不過我怎麽覺得那個沈延,老是在偷看瓷瓷。”仇燕狐疑地往那邊瞥了一眼,“這不是拉仇恨麽,本來就是餘雅楠做東。”
“他想跟我要醫藥費,盯著我怕我跑了。”忱瓷覺得這借口挺好使,“摳死了,一點兒不爺們。”
“原來如此,沒想到他是這種人。”仇燕一臉頓悟。
楊臨歡翻了個白眼,拍了她腦門一下,“說啥信啥,她說她是你娘,你是不是也信?”
“忱瓷要是我娘……”仇燕一臉正經,“那你豈不是我閨女?”
“就是,你還不傻!”楊臨歡一臉欣慰。
“咦?不對!皮燕子你敢耍我!”楊臨歡咆哮,抓住仇燕一頓撓。
“不準叫我皮燕子!”仇燕嗷嗷跑向“救命稻草”忱瓷,“娘,救我!”
看著兩個“壯漢”撲來,忱瓷果斷選擇開溜。
柳小嬋看著自家閨女、孫女、重孫女,一陣蛋疼。
果然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