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太後做主
此劍自帶妖氣，這是杜欽早就聽說過的，可卻沒想到這道光圈竟然有如此驚人的威力。
那道暖光牆還在不斷脹大，就像是一個被不斷注入氣體的皮球。
隱約間，杜欽仿佛看到薄薄的劍身上刻著什麽圖案，正要仔細看去，卻被包拯劈手把劍奪了回去。
“此乃皇宮禁地，小皇爺在此亮劍，敢是不想活了？”包拯連聲音都顫抖起來。
杜欽這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
好在四周沒有和皇帝親近之人，否則隻要一句話，就可能會要了二人的性命。
包拯拉著杜欽來到了自己的官轎跟前。
“皇孫兒果然看上了陳垠？本皇爺剛才還說要替他去後宮提親。”杜欽說道。
“這陳垠性格耿直，恐不會輕易答應這門親事。”包拯說道。
“他敢。”杜欽單手按在尚方寶劍上，感受到那透過劍鞘的冷氣。
包拯搖頭。
“萬歲爺說你輕易殺戮，果然不假。小皇爺，若你這火爆脾氣不改，下官可要請示萬歲，由包拯一人前往巡查。”
杜欽看著被包拯用力摟在懷裏的寶劍，又氣又恨。
兩個人坐著轎子趕往陳垠的住處。
由於剛剛才進京不久，陳垠暫時還沒有自己單獨的住處，在朝中也沒有特別要好的人，所以，隻好一個人住在驛館裏。
這家驛館是朝廷設立，是專門用來接待那些進京赴任，或者覲見皇帝的地方官員的地方。
這陳垠一到京城，就官封戶部侍郎，可謂是前途無量，驛館的官員自然極盡巴結之能事，安排的房間也是最好的。
隻是這陳垠是個閑不住的人，每天除了上朝和去戶部衙門以外，就跑到外麵去和幾個等待補缺的秀才喝酒、遊玩，若非如此，也不會路遇那位慧昭公主。
一見包拯和這位小皇爺來此，陳垠心裏已經明白了八九分。沒等二人說話，陳垠就已經開始擺出各種理由來搪塞。
“並非下官不知道好歹，實在是下官在幼時就已經和自家表妹定親。萬歲和慧昭公主都是明理之人，絕不會逼迫下官。”
包拯和杜欽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吐了一下舌頭。
包拯的眼珠飛快地轉動了幾下。
“陳大人的表妹現在何處？”
陳垠略略沉吟了一下。
“不瞞二位，表妹十二歲時走失，至今未有下落，姨母夫妻因此而憂慮成疾，已經雙雙不在人世了。不過，我陳垠絕非忘恩負義之人，一日不見表妹消息，陳垠就一日不娶。”
“混賬東西！”沒等陳垠說完，杜欽已經跳了起來。
這小皇爺的狗脾氣偶爾爆發，還真不是杜欽能夠駕馭得了的。
杜欽覺得自己再一次被身上的皮囊所左右了。
“你這個表妹說不定早已經死翹翹了，本皇爺和包大人都是當朝重臣，親自登門提親，已經是給你臉了，難道還要我那皇孫兒來求你不成？”
“小皇爺，下官絕無此意。”陳垠有些慌了。
“陳大人，小皇爺所言雖然粗俗，但也是情理之中，想來令表妹已經走失多年，恐早已不在人世，陳大人若借此推卻皇帝美意，恐令皇家難堪。到時候，陳大人何去何從恐未可知。”包拯的話說得很隨意，卻如一把刀子，直刺陳垠的要害。
自己在皇帝麵前打了包票，說死也要逼你這強種就範。
“現在，隨本皇爺進宮。”杜欽不由分說，一把揪住了陳垠的衣領，拉著他就向外麵走。
驛館的老官端著一壺上好的清茶剛剛來到房門前，被驟然推開的房門撞碎了茶壺，滾燙的茶水燙得他慘叫一聲跳起老高。
“滾！”杜欽推開了老官。
“小皇爺慢點，等等我。”包拯跟在後麵叫道，卻發現轎子裏已經沒有了自己的位置。
再次來到宮門前，杜欽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陳侍郎敢是嫌棄我那皇孫女是寡居？”
“下官不敢。”陳垠已經被逼到了死角，一臉的苦瓜相。
當然，他不願答應這門親事，並非是想著日後可以三妻四妾，也不是因為那早已經走失的表妹，實在是因為這位慧昭公主……
表妹十二歲走失，那時候陳垠已經二十歲。
他至今還記得表妹那要了親命的美，如果和這位慧昭公主比起來，唉，人算不如天算。
“記住了，見到我那皇孫兒切勿提起你表妹之事。”杜欽有點不放心。
陳垠不語。
二人下轎。
包拯滿頭大汗，一瘸一拐地從後麵跟上來。
“小皇爺，下官和陳大人還有話說。”
“該說的，本皇爺都已經說過了，你等在這裏吧。”杜欽說道，拉起陳垠就走。
包拯一屁股坐在了轎杆上，隻聽到啪的一聲，那轎杆竟然被他坐斷了，手裏的聖旨和寶劍滑落到地上，嚇得他慌忙跪地撿起來。然後，抹著臉上的汗水不停地喘著粗氣。
與皇帝的見麵自然很順利，皇帝對今天陳垠在金殿上的表現很滿意。
原來，這田紳自恃年邁功高，朝中又有諸多的同黨，曾屢次藐視皇帝，皇帝正想借他提出辭帖之事做一做文章，打擊他的囂張。
今天陳垠的表現可謂是狠狠打了田紳的臉。
詢問了一些關於陳垠的家事之後，皇帝看向了杜欽。
“小皇爺，朕手裏還有些許各地奏折未閱，可要小順子帶你二人去永寧宮，此事還需太後定奪。”
這小順子是後宮裏的一個小太監，深受皇帝和李皇太後的喜愛，由他帶領二人去覲見李皇太後，是最合適的人選。
杜欽拚命在腦海裏搜刮著關於這李皇太後的記憶。
媽的，每次到了緊關結要的時候，這一身皮囊的記憶總會斷檔。
皇宮實在是大得很，這永寧宮到皇帝的禦書房，居然要三個人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
“小皇爺，陳大人，你二人可在此等候，待小順子進去通稟太後。”小順子站住。
杜欽抬頭看了一眼這永寧宮，不由得在心裏讚歎，單是這一座永寧宮就已經堪比自己的小皇爺府了。
據說自己是這位李皇太後的遠房叔叔，以前可是沒少來這裏問安。
杜欽在腦海裏想象著這位李皇太後的樣子，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麽樣的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