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利劍出鞘
“下官是特意趕來為小皇爺的那一聲好表示感謝的。”見杜欽的臉上有了笑容，陳垠挑起大拇指，“滿朝文武當中，也就數小皇爺能有如此氣魄和膽識。”
被陳垠這樣一誇，杜欽還真覺得自己飄飄忽忽的。
“這田紳雖是老臣，卻不思保住晚節，結黨營私，勾結地方上的官員魚肉百姓，某家早就看不上他了。”陳垠說道。
“切。”杜欽打斷陳垠的話，“本皇爺的那一聲好可不單單是因為你的那番話，還因為有了災荒才會有本皇爺的這個代天巡授。”
“是，小皇爺關心百姓疾苦，陳垠佩服。”
雖然被陳垠這馬屁拍的很舒服，但是，杜欽的高興勁卻依然無法高漲。
“本皇爺有意替你與我那皇孫女做媒，不知陳侍郎可否願意？”
“小皇爺切勿玩笑，下官……”
“休要推辭。”杜欽忽然一聲斷喝，“我家皇孫女知書達理，又兼有這皇室身份，敢是還能辱沒了你不成。”
話雖然這樣說，杜欽可不知道這位慧昭公主究竟是什麽樣的人，不過，在印象裏，但凡粘上公主兩個字的女孩子，都是具有驚天美貌、溫柔賢惠的美人兒，想這慧昭也不會醜到哪裏去。
陳垠被驚得兩眼發直。
這個滿臉紈絝之相的小皇爺敢是要逼婚不成。
“今在大殿之上，看我那皇孫兒對你信任有加，想必對你亦是十分滿意，本皇爺這就去後宮替你提親，日後做我的皇孫女婿，高居駙馬府，豈非一世快樂。”杜欽說這話連自己都信了。
“隻是下官……”
“行了。”杜欽有點不耐煩起來。
老子管你什麽可是不可是的，金殿上被輕視，下殿後老子還是小皇爺。
陳垠還想說什麽，卻忽然看到步履蹣跚的田紳在兩名家人的攙扶下正向這邊走過來，慌忙把話又咽了回去。心想，等有機會再找小皇爺來說，於是拱手告辭。
“下官參見小皇爺。”田紳雙腿打著顫，做出要下跪的樣子。
看他的樣子，杜欽真擔心這家夥跪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見杜欽沒有任何表示，田紳一臉的尬笑。
“小皇爺即將跟隨包大人下去巡查，一路上鞍馬勞頓，下官欽佩之致。下官在清流縣建有府邸，若小皇爺不棄，路經此地時，可做暫且安歇之處。”
什麽、什麽？
杜欽揉了揉耳朵。
這老家夥告老還鄉的事情剛剛才被皇帝應允，怎麽在老家就早已建有府邸？
見杜欽驚訝，田紳略有得意之色。
“滁州知府費庸係老夫親外甥，而清流縣的縣令田壬亦是老夫的親侄兒。小皇爺此番前去河南、安徽等地巡查，此二人亦可作為小皇爺的幫手。”田紳說道。
老夫為官多年，全國各地皆有老夫之親支近派，諒你一個乳臭未幹的乳子，和一個滿臉黑漆的醜鬼，能耐我何？田紳想道。
難怪這老家夥如此猖狂，在皇帝跟前也敢撒彌天大謊，這安徽滁州所轄之地，可是你這一根朽木可以左右的？杜欽心想。
“田大人盡管放心，本皇爺在滁州靜待你歸鄉之期。”
“如此甚好，下官告退。”
見目的已經達到，田紳在兩名家人的攙扶下坐進了自己的轎子。
什麽東西，待老子取你外甥之頭，看你這張老臉做何等模樣。杜欽想著，向朝房的方向望過去，卻一直沒有見到包拯的身影。
此時，包拯被皇帝單獨招進了後宮。
皇宮的禦花園大得有些離譜，如果有叛軍闖進來，在這裏藏匿幾百號人，估計相互之間都難以發現。
此時，皇帝坐在一個名曰儀壽亭的下麵，看著站在麵前的包拯。
包拯的懷裏抱著那把軟劍和皇家聖旨。
“朕之所以欽封你做這個監察禦史，就是要你來挾製我那小皇爺。這個人生性頑劣，且又心狠手辣，朕擔心他殺氣太重，引起各地恐慌，這一點，包愛卿可要把握好。”皇帝說道。
“微臣知萬歲苦心，一定盡力就是。”
“這樣最好，滿朝文武大臣，唯包愛卿值得朕托付此事。”皇帝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學會了拍馬。
“還有一事，便是朕的皇妹慧昭公主，自那日慧昭見過陳垠之後，整日茶飯懶咽，昨日還鬧到了皇太後那裏，你也知道朕這皇妹的性情，鬧將起來，連朕也毫無辦法。太後要朕即刻辦理此事。隻是不知這陳垠是否願意，朕隻好要你前去探聽一番了。”
見皇帝果然提出此事，包拯心裏暗笑，還好自己早已經看出端倪。
“此事微臣已經聽說，業已向陳大人探尋過，想那陳大人出身貧寒，父母早喪，定會對此事十分高興。微臣已和小皇爺商量過，就由小皇爺來做這件好事。”
皇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隻恐小皇爺年紀尚小，這件事情不便他插手。”
“萬歲隻管放心，一切由微臣暗中來做就是，小皇爺乃皇親，由他出麵，亦也算給足了陳大人的麵子。”
包拯不愧是皇帝寵臣，一切都已經為皇帝考慮周全了。
“好。”皇帝高興起來，拍了拍包拯的肩膀，“此事越快越好，近日就帶陳垠進宮，麵見太後，若太後應允，朕可即刻下旨昭告天下。”
“微臣接旨，即刻就帶小皇爺去見陳大人。”包拯滿臉喜色。
“嗯，小皇爺即將離京，也要來後宮向太後辭行，兩件事情可一並辦理。”皇帝點頭道。
包拯抱著聖旨和軟劍走出皇宮，對他來說，可謂是好事一件接一件，照這個勢頭，今晚拿到滴血鴛鴦石一事，也會手到擒來。
剛剛來到宮門外，迎麵就和疾步而來的杜欽撞了一個滿懷。
一見包拯懷裏抱著軟劍，杜欽的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就把劍拿了過去。
寶劍尚未出鞘，包拯已經被嚇得麵如土色。
“小皇爺，使不得，此乃尚方寶劍，切不可輕易出鞘。”
包拯話音未落，一道光華閃起，伴隨著清脆的錚錚之聲，二人身前十幾米的地方豎起了一道橘黃色的暖光牆，守衛宮門的幾名武士和四名轎夫，皆被這突如其來的光柱所籠罩，一時間頭疼欲裂，麵目扭曲，紛紛抱著頭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