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出事了
“領證了?”
王貞從電話裏得知趙思安已經跟古自與領證後,問話的嗓音一下提高了八倍,而且,她居然是這樣問的:“要彩禮了嗎?”
“沒要!”她爽利的回答了老媽的問題,“沒要彩禮!”
那邊的老媽可更急眼了,“你傻呀,不要彩禮就跟他領證?還有,他那邊的事情說清楚了嗎?”
“那邊的事情先放一放,我們先結婚!”
“哎吆,不是那麽回事……”老媽的語氣更急了,她想罵趙思安,可是又覺得不好,“你咋這麽傻呢?結婚是大事,咋不跟爸媽商量一下呢?你說,萬一以後他們……”
趙思安不想聽了,直接開腔過去:“媽,你咋不盼著我好呢?”
“誰不盼著你好?哪一次不都是依著你了?結果呢?”
當年的大齡剩女趙思安把丁鬱帶回家的時候,爸媽也是一百個不願意,而且老媽都明示過她:以後家裏有個大兒子存在,她的生活會很難!
“我能自己做主,你們別管了!”
這句話又把王貞給堵的無話可說,她這邊沉默了,可趙思安卻繼續說,“我們要辦婚禮,定了日子通知你!”
“辦婚禮是應該的!”王貞的氣消的也挺快,語氣馬上緩和了下來,“結婚就應該辦婚禮,就是……?”
王貞擔心自己的女兒是二婚辦婚禮,對那些得認親掏錢的親戚沒法張口,不過,她也沒有太為難趙思安,“算了,我自己來說吧!”
“我們不認親,我也不會從家裏出嫁。到時候他會去賓館接我,然後咱家的人直接去酒店吃席,更不用你們出認親的錢……”
趙思安的語速很快,呱唧呱唧說了一通後,王貞從中摳出了重要的信息:這次結婚,不用娘家出一分錢!
不過,她還是愁啊,愁著自己這個什麽都不會又沒有工作的閨女,以後要帶仨孩子生活,還是三個建設銀行,老了說不定還得招三個兒媳婦的嫌棄,唉~
她怎麽這麽命苦呢?
趙思安對婚禮的感覺很奇怪,別的女孩會在婚禮前減肥瘦身,做足美容課,爭取當最美的新娘。可她不一樣,她是抱著極其平常的心態去走過場,甚至覺得,這過場能有N倍變速!
好在現在的入學政策都很寬鬆,丁凱苠準備讀初中的事,變得很順利,丁凱慕也等著去新的幼兒園上學。
就在她在想著以後怎麽把大家融合成一個真正家庭應該有的模樣的時候,古自與的徒弟,小邢給她打來了電話:“姐,我哥受傷了……”
最近她一直都在出租屋裏處理一些舊東西,沒有去古自與那邊住著,所以已經有四五天沒見到他了。
“姐,你快來看看吧!”
小邢的聲音很低,而且像是偷摸著打電話,“我哥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你還是來看一下比較好!”
“好,我馬上過去。謝謝你!”
她掛斷電話後,第一時間便領著兩個孩子出門。
這是趙思安第一次覺得,學會開車是那麽的重要,以前她覺得自己開車不如打車,打車不用費勁找停車位,而且隨叫隨到的車最方便!
“媽,咋了?”
看她有些著急,丁凱苠問她,“出什麽事了?”
她最近有些不想理會丁凱苠,因為結婚是件喜事,於自私的角度去想,他的存在有些礙眼!
不過,她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你古叔叔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去了你要看好你弟弟,不能帶他亂跑!”
把丁凱慕交給這個老大,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她拿出二十塊錢給了丁凱苠,“先看好你弟弟,別急著花!”
“好嘞!”
丁凱苠接錢接的麻利,答應的也比較痛快!不過呢,趙思安又後悔了,因為狗窩裏藏不住熱燒餅……
“你可記住啊,先別花!”她不放心的再次囑咐丁凱苠,順便也安慰自己:該放手的就得放手。
此時她把丁凱慕抱的更緊了,當了全職媽媽的女人,誰敢說沒有抑鬱症?她抱緊丁凱慕的同時,腦子裏已經出現了幻想:老大帶著老二去買吃的,沒看好車子,結果他們其中一人被撞……還有,老大隻顧著自己吃和玩,老二被人抱走……老二瞎跑,被別人抱摔……
總之,她把各種不好都想了一遍,尤其是覺得,這個四歲的年紀,正是被拐的時候,丁凱慕真被拐了,她可怎麽辦才好呢?
一想到這些事情,趙思安便會渾身發抖,頭疼的厲害,有時候會也會大哭!
“媽媽,你怎麽了?”丁凱慕被抱的不舒服,從她的懷裏掙脫出來,“你弄疼我了!”
“對不起,寶貝,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緊張,又想把他抱緊好好安撫,可丁凱慕卻不樂意了,“我不要媽媽抱了!”
趙思安告訴丁凱慕:“待會跟著媽媽,別亂跑!”
“哦,知道了!”
聽到這稚嫩的聲音後,趙思安才露出舒心的笑容。可是,她想起古自與,心情又不好受了。
她們直奔店門口,發現店裏沒有顧客,不過從進門開始,所有東西的擺放都是雜亂的,桌子上的牌子,杯子,散的散,倒的倒,地上還有一些玻璃碎渣,架子上的各種瓶瓶罐罐也被打亂了。再往裏去,三個理發座椅那裏倒是還跟原來一樣,沒被亂動,隻是一地的碎發還沒被打掃幹淨!
趙思安抱起丁凱慕,指揮著丁凱苠朝一邊繞著走,“看好路再過去!”
小邢跟古自與坐在牆邊的沙發處,看到他們過來,小邢連忙去拉丁凱苠的手,而古自與卻什麽都沒說,隻是起身看著她。
他這眼神,又如遇到趙思安之前那樣,充滿了哀傷、失意和無奈。
既然他都沒有開口,那趙思安也隻好用目光先打量一下他。
“我哥的手……”
小邢經過趙思安的身邊時,小聲提醒了一下她,不過,她早就注意到古自與那纏了一層又一層紗布的右手已經滲了一點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