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是幕後操縱者
自古以來：但凡成大事者，都是九九八十一難，九死一生。
二狗子暫且看來尚不知能否成大事，但他的磨難實在有些多，而且是大難。首先，他父母和奶奶被大火燒死；其二，來北京第二天被陽台花盆砸破頭；其三，一場詐騙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現在呢，他被人誣陷殺人，殺人償命，在劫難逃。
審訊室內，老警察意味深長地深看二狗子一眼，再向刑隊耳語一陣。刑隊連連點頭，似乎與他心照不宣，心領神會。
二狗子看到這一幕心驚膽戰，猜想他們是“黑警”。若是那樣，他不死也會脫層皮。對他刑訊逼供，把他打得死去活來。
這個時候《警察法》並不健全，審訊逼供時有發生。
老警察出去後，刑隊又對二狗子審訊，態度比剛才更加嚴厲，同時在審訊過程中還拍桌子，嚇得他旁邊的女警官打一激靈。
二狗子一直默不作聲，心想現在交待徐二公子為時尚早。
刑隊說：“你不要以為你不說話就不能對你定罪，現在我們是給你坦白交待的機會。說，你是怎麽殺害那個女孩的？又是怎麽把那女孩的屍體轉移和埋葬到山頭？”
“公安同誌，我沒殺人，而是去找真相。”
二狗子半晌吐出這幾個字，但依然沒說出徐二公子，他覺得現在說了也沒用，因為一是沒有證據，二是擔心說出來沒了證據。
刑隊同女警官對視一眼，然後放平語調，讓二狗子說話。
可是，二狗子又能說什麽呢？總不能編吧？他又不知道說什麽了。刑隊又惱火起來，似乎暗罵他：“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就這樣，刑隊和女警官同二狗子幹耗著，不管問二狗子什麽話，二狗子就是隻字不答。他在心裏盤算把那個藏在地下車庫的隨身聽交給誰。由於他在北京舉目無親，能夠托付的人太少。
二狗子被抓的消息不久傳到在醫院養病的徐總那裏，是邱愛萍去告訴他的，說：“徐總，那個死騙子被公安抓了，他竟然還敢殺人，被公安在山上抓了現行。”
“殺人？不至於吧？”徐總聽了驚訝，但處變不驚，審視的目光看著邱愛萍，說：“你把具體情況跟我說說。”
邱愛萍有些幸災樂禍，把聽來的消息向徐總說個大概。
邱愛萍說：“老徐，你還把振興徐氏集團的期望交給他那麽一個人，而且還要招他做上門女婿，看來這次是看走眼了。”
“利益當頭，鋌而走險，為人作嫁衣裳。”徐總念叨著。
邱愛萍聽不懂他的話，但臉色窘紅一下。
“老徐，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沒聽太懂。”
“哎，老子還沒死呢，好些人就坐不住了，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
徐總臉上布滿愁雲，像是洞若觀火。
邱愛萍不敢再多話，首先是怕說錯話，二是怕挨罵。
作為徐總的“小三”，她還是較為了解他的脾性。
徐總沉思一會，突然向邱愛萍問起小兒邱智明的學習情況，說：“智明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你要好好培養他，我接下來會在徐氏集團成立一個幫扶助學基金會，每年拿出徐氏集團公司總利潤的3%撥付基金會，由你擔任這個基金會的會長，幫扶徐氏集團公司的困難員工，支助像智明這樣的優秀孩子上學。”
邱愛萍感激涕零，說：“老徐，這太好了，智明也會感謝您。”
“哎，我能做的就這麽多了。”徐總不堪苦笑，拍拍邱愛萍的肩膀，再吩咐她給兩個敗家子打電話，說：“把我那兩個不孝子喊到我這裏來。”
“是，我馬上就去打。”邱愛萍遵從他的吩咐，起身出去。
半個小時後，徐二公子一同來到病房。麵對徐總，他們還是有些望而生畏，連大聲話也不敢說，畢竟老徐虎威尚存。
“徐大，徐二，你們是不是想作死啊？怎麽不用點腦子？徐氏集團交給你們打理會有前途嗎？”徐總向兩個兒子責問。
徐老大說：“爸，我們一直做的挺好，都是按照您的吩咐。”
徐老二也說：“對呀，我們家的酒廠暢銷北京和周邊三省。”
“少打馬虎眼，我問的是你們這個嗎？”徐總來氣，怒道：“你們小肚雞腸，眼睛裏容不得沙子，而且道德敗壞，為所欲為，不留後路。忘了還有一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徐總頓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徐氏集團說起來隻是一個村辦企業，在龐大的北京城算個球。你們隻知道覬覦我們徐氏集團這點芝麻大的家產，根本不知道如何保持和圖謀發展。”
“爸，您都知道了？”徐老大見瞞不過徐總的“眼睛”。
徐老二有些驚慌，“爸，那就是個外地人，死了就死了。”
“哎，我真會被你們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氣死，聽風就是雨，做下惡事又心慌意亂，企圖欲蓋彌彰，嫁禍他人，以為這點伎倆能夠瞞天過海，結果自搗馬蜂窩，讓事情大白於天下。”
“爸，那我們該怎麽辦？”徐老大有些心慌，他沒想到足不出屋的老爹能夠這麽洞若觀火，把他們的想法和做法全都掌握。
徐老二說：“爸，你不能對我們兩個見死不救吧？再說了，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我們這樣做也是萬全之策。”
“哎，你們想的太簡單了。”徐總唉聲歎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圖發展，你們圖享樂，還打算把你們妹妹嫁給他，招他做我們徐家的上門女婿，幫我們徐氏集團發展壯大，可這一切都被你們兩個不孝子給毀了。”
“爸，這個我可是有不同看法。”徐老二不服氣的口吻，更不讚同徐總對二狗子的高看，說：“他就是個乳臭未幹的外地小子，一沒高學曆，二沒尖端技術，就是個活生生的騙子，而您這麽高看他，這讓我們大家都看不懂，他何德何能呀？這不是腦子有問題，您老犯糊塗了？”
“混蛋，住口，你懂個屁呀。”徐總對徐老二怒吼。
徐老大打圓場，“老二，爸的意思是二狗子精於算計。”
徐總審視徐老大一眼，認同他的看法，“一個精於算計的人遲早會取得成功，甚至大成功，現在這個遠大計劃被你們兄弟倆這點褲襠子事全搞砸了，看來圖謀是無望了。”
“爸，您的意思是棄卒保車嗎？”徐老大暗喜，滿臉期待。
徐老二也反應過來，“對，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徐二公子說著對視一眼，似乎像打遊戲一樣順利過關欣喜。
徐總不語，躺下床上，“別煩我，滾，我要睡覺了。”
“嗯，老爺子，您好好休息。”徐老大扶著徐總躺下。
徐老二也幫徐總蓋好被子，而後同徐老大一起離去。
“好，我說。”二狗子在審訊室裏終於扛不住，準確地說他已經分析好了對策，說：“公安同誌，我要求見一個人，不然我依然不會說話，同時我要求你們24小時保護我的生命安全。”
刑隊看二狗子終於開口，便同意他的請求，“好，你說吧。”
“我要求見徐氏集團化妝品公司總經理卓紫妍。”
二狗子把希望寄托到卓紫妍身上，是因為他剛才回想了與卓紫妍的認識過程，敏感地撲促到了這女人對他暗生情愫，再分析到卓紫妍把他當成徐氏集團的利益爭奪者，還有他也分析到徐總為了保全兩個敗家子，一定會把他當做“棄子”，讓他一了百了。
這就是二狗子牛B之處，不僅精於算計，而且善於推理，可見他小小年紀多麽懂得分析人性和局勢，隻要不死定大業可成。
“行，我們馬上打電話給卓總。”
刑隊笑下，慶幸終於把案子打開突破口。
其實，刑隊一直都懷疑這起殺人案的謎團，隻是希望二狗子親自說出來。作為一個資深警察，他深知案情的複雜性，說句不好聽的話，在他眼裏對於這樣栽贓陷害是三歲小孩玩的把戲。
卓紫妍很快趕到市局，在刑隊的安排下與二狗子見麵。
二狗子說：“卓總，現在我們站在同一條船上，我也深知你的心思。在物欲橫流的社會，每個人都渴望為自己真實活一回，如果我這次大難不死，我這輩子一定會為你馬首是瞻。”
“謝謝，你說吧，什麽事？”
卓紫妍的臉色立即泛紅，由於被警察看守著談話，她把激動心思遮掩下來，但心裏特別欣喜二狗子終於感應到了她的情愫，期待接下來與二狗子發生那種“逆天”的行為。
二狗子說：“卓總，現在能夠救我命的隻有一樣東西，你去取出來，交給一個你認為最值得信任的警察。”
“好，我明白怎麽做了。”卓紫妍特別讚賞二狗子的聰明，“何總，老徐沒有看錯人。你確實心思縝密，不像你同齡人。”
“可惜跟他兩個兒子比起來，我又算什麽呢？”二狗子苦笑。
爾後，二狗子告訴卓紫妍藏隨身聽的地點。
卓紫妍不敢怠慢，隨即告辭二狗子離去。
在審訊室外，卓紫妍和那個老警察竊竊私語幾句。
二人像是有什麽親密關係，估計二人平時走的挺近。
10分鍾後，卓紫妍開著轎車來到徐氏集團地下車庫，可當她下車去把放滅火器的箱子打開欲拿走二狗子的手提包時，卻被身後一人拿一棍子敲暈，跌落丈把遠的手提包被人撿走。
真是操蛋，二狗子救命的唯一證據丟失，接下來他的生命岌岌可危，簡直如項羽被圍困烏江邊四麵楚歌，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