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論人的可塑性
情況還沒有搞清楚，趙寂歡已然拿著酒杯施施然的走到趙寂然和趙沐言的麵前。
“小然，沐言表哥。寂歡敬你們一杯。祝你們百年好合。”
趙寂歡抬起手，一飲而盡。
趙寂然和趙沐言也喝完了杯中的酒。趙寂歡微微一笑，轉身要離開，趙寂然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不要碰到趙寂歡的衣服，現在她準備離開了。似乎危險已經過去了。
正準備要坐下來，趙寂然眼前的趙寂歡突然身子往趙寂然那邊一倒，趙寂然本能的伸出手向想要去扶她，忽然想到趙沐言說的不要碰到趙寂歡的衣服，手又想縮回去。
趙沐言已經擋在了趙寂然的前麵，趙寂然的手還是碰到了趙寂歡的衣服。
趙寂然終於明白趙沐言為什麽不讓她碰到趙寂歡的衣服，她的衣服上全是尖銳的銀色物體，跳舞的時候那些好看炫目的色彩就是衣服上這些銀色物體發出來的。
碰到趙寂然的手，立刻割破了趙寂然的手指。覺得指尖一麻，低頭一看，已經出血了。
皺了皺眉，趙寂然覺得自己的血變得很奇怪，顏色變得很淺，很亮，像是豔紅色，還帶著光澤。
很奇怪。趙寂然心裏一陣恐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小然，你沒事吧。”
趙寂歡驚呼著抓住了趙寂然的手，輕輕的抬了起來，像是故意給別人看到一樣。趙寂然本能的想要縮回手，卻被趙寂歡牢牢的抓在手裏。
趙沐言伸手想要擋住趙寂歡的手，卻被趙寂歡一手隔開。
心裏無盡的慌亂，看著自己被趙寂歡抓在手裏的手，那麽赤裸裸的暴露在大眾的目光中，所有人的都看著她。
趙寂然盯著自己的手，又慢慢的發現自己血的顏色似乎有恢複了正常。
怎麽回事？
“小然不過割破了手指，寂歡表妹你不用太擔心。”
趙沐言也似乎發現了趙寂然血液的變化，開始變的從容。趙寂歡看了一眼趙沐言，抬頭看了一眼，眼神也變得一愣。
慢慢放下趙寂然的手，趙寂然趕緊縮回自己的手，背在了身後。
心裏緊張的突突直跳，好像剛剛從一場生死之戰之中緩過神來。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姐妹情深，真是令人羨慕。”
木曉打破了沉默，底下的大臣先是一愣，隨即也跟著附和道，對趙寂歡都讚許不已。
她這個姐姐，跟她有過節嗎？似乎像是故意割破她的手指，讓別人看見她的血。
她的血，剛才變成豔紅色的事情，似乎是一場幻覺。
趙寂歡笑笑離開了桌子前，完全不理會趙寂然殺人的眼神。是她的眼神太沒有殺傷力了嗎？
注意力從趙寂然這邊轉移開來，人群又恢複了原先的喧鬧，好像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就像趙寂然的血管裏的血液。不一樣的色澤。
趙寂然坐在位子上，還在盯著自己的手看著。
“別看了。看不出一朵花來的。”
“你怎麽知道她要割破我的手？”
趙寂然和疑惑，趙沐言似乎知道趙寂歡的目的，之前就提醒過她。
“因為她會覺得你的血液跟別人不一樣。”
趙寂然心裏一驚，似乎她的血是跟別人不一樣。
“怎麽可能，我的血怎麽會跟別人不一樣。”
“是嗎？你還騙我。是不是青木在這兒，你就告訴他了。”
“不是。”
趙寂然咬著嘴唇，看著趙沐言，
“我剛才似乎發現我的血變成了豔紅色。”
“恩。我看見了。”
趙寂然想錘死趙沐言，看見了還要問她。
“你之前遇過什麽人？碰過什麽東西嗎？”
趙寂然想了想，隻有在中午的時候遇到了青滄，吃下了一朵青密花。
是不是那朵花起的作用？
“你先前不是被人帶走了。在趙正清院子裏的時候。”
“是的，我不知道。”
趙寂然不想暴露青滄的存在，不想讓人知道她吃過了青密花。
趙沐言盯著趙寂然看了一會兒，伸手扣住了趙寂然的脈搏，
“你幹嘛！”
“別動！”
趙沐言看上去很嚴肅，手指搭在趙寂然的手腕上，似乎用心在聽著什麽。看的趙寂然心裏一陣慌亂，不會她又有什麽病吧。
“你的原先的症狀都沒有了，可以說所謂的毒解了。”
趙沐言拿開自己的手，眼神犀利的看著趙寂然，似乎她有什麽事情瞞著他，而且是肯定的。
“真的？”
青密花真是好東西，就是改變她血的顏色這一點不太好。
“太好了。”
趙寂然心虛的想要裝作興高采烈的樣子，卻表現過頭了，嚇著了對麵的言旭。言旭的眼神，饒有趣味的在趙沐言和趙寂然之間轉來轉去。
看什麽看。她又不是動物園的猴子。
“小然，你相信什麽？”
趙沐言忽然問的問題，變得很有深度。變成心靈雞湯一類的，完全不是他的風格。
“我什麽都相信，什麽也不信。”
“你信我嗎？”
“不信。”
趙寂然回答的很快，沒有絲毫猶豫。
“我也這樣覺得。”
趙沐言不在說話，獨自喝著酒，眼睛裏流露出來的光，閃爍著一種落寞。
是因為趙寂然的不相信，還是因為他的覺悟。
“你相信我嗎？你不相信我，何來讓我相信你。”
趙寂然很像告訴趙沐言她認識青滄，很像告訴他她吃了青密花，她想告訴趙沐言所有的事情，因為她也需要一個可以傾訴的人。
趙沐言像是最好的選擇，離她最近的人，可是卻又是最不可以相信的人。
趙沐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像是明白了什麽。
“你看，李軒在幹什麽？”
趙沐言跳的真快，剛才還在傷感現在就跳到了李軒那兒。
李軒？李軒在哪兒？
趙寂然環視了一圈，沒看見李軒的影子。趙沐言讓她看什麽。
“李軒在哪兒？”
“走了。”
“走了？”
“走。”
趙沐言朝著趙寂然一點頭，趁著木曉被趙寂歡纏住，帶著趙寂然往花園外走去。
每個宴會，都會有那麽一個陰暗的角落，進行著隻能再黑暗中開展的活動。
哎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