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偷聽
這是這個想法,趙寂然沒有充分可靠的證據去論證這個猜測。碧荷為什麽要把那枚戒指給趙正清。
默默的又把那枚假戒指塞回枕頭底下。
“小姐!小姐!”
碧荷靠近,以為趙寂然是不是睡著了。過來推了趙寂然兩把,趙寂然沒有動。碧荷探頭看了看趙寂然,輕輕的給趙寂然蓋好被子。掩門而去。
碧荷一走,趙寂然就立刻起來跟到門前,把門偷偷的掩了一條小縫,看見碧荷朝客棧外麵走去。
趙寂然打開門正想跟上去,旁邊的房門忽然打開,趙沐言似乎早就料到趙寂然這個時間會出現在這裏一樣。
“走。”
趙沐言沒有問趙寂然去哪裏,直接拉著她就往客棧外頭走。趙沐言帶著趙寂然不遠不近的跟著碧荷,碧荷一路很小心謹慎,好幾次趙寂然都看不見碧荷的身影,趙沐言卻能精確的判斷出碧荷的方向。
“你怎麽知道我要跟著碧荷。”
趙沐言和趙寂然跟到木國國都的城門旁邊,眼見碧荷進了最裏麵一個小門。
“你不是說你不想知道碧荷為什麽要在我身邊扮小紅,在你身邊扮侍女,不想知道她背後是誰嗎?”
是,她是不想知道。她隻是想知道她為什麽要她的戒指。還有那枚戒指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我沒事幹而已。”
趙沐言瞅了一眼趙寂然,嘴裏依舊損她不帶半點含糊的。
“你真閑,今兒怎麽不去逛花樓了?”
“他們在裏麵幹什麽?”
趙寂然沒空跟趙沐言在這裏扯嘴皮子,她想知道這屋子裏麵的人是不是趙正清。
“想知道?”
趙寂然露出一副萬分誠懇的表情,趙沐言低頭沉思了半秒,
“我也不知道。”
趙寂然一聽完趙沐言的話,一甩袖子就自己往那屋子裏走去,趙沐言拉住她的衣角,語氣無奈,
“隨口說笑罷了,你確定你要進去看看?”
趙寂然看著趙沐言,堅定的點點頭。趙沐言摟過趙寂然,快跑幾步飛躍牆頭,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碧荷的小院子裏。院子空無一人,像是沒有人住過。
趙沐言對著趙寂然做了一個禁言的手勢,示意她不要說話。招招手,趙寂然走到趙沐言身邊,趙沐言手指一動,門竟然悄無聲息的打開一條縫。
趙寂然透過門縫看見屋子裏的兩個人,跪在地上的是碧荷,坐在椅子上的竟然是李軒。
趙寂然一愣,李軒什麽時候來的木國?!
“要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李軒的聲音一如既往帶著冷酷和無情。
“已經辦好了。”
碧荷從懷裏掏出一枚東西遞給李軒,趙寂然不用想都知道是木曉送她的戒指。
“很好。”
李軒似乎對碧荷這次的行動完成的非常滿意,臉上的神色勢在必得。
“木國會不會因此怪罪小姐。。。。”
碧荷開口,說的很小心,很委屈,鼓足了巨大勇氣。趙寂然心裏一暖。
“放心,木曉不會對你家小姐怎麽樣的。就連你們家小姐欺騙他,半夜偷跑出宮。不也沒把她怎麽樣。”
他倒是想,他有什麽理由抓她呢。趙寂然現在很後悔當初沒抓花李軒那張臉。
“是。”
碧荷似乎還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低下頭。
趙沐言拉過趙寂然示意她該離開了,不然就會被人發現。趙沐言手指一動,原來開著那條小縫又悄無聲息關上了。
原路返回。落在了院子外頭。
“什麽感覺?”
趙沐言慢慢的隨著趙寂然的步子往回走,街上的商販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收攤回家,夕陽已經斜下了。
他們腳步匆忙,家裏人早已經準備了飯菜,等待幸苦一天的家人。
“碧荷,她是真的關心我。”
是啊,碧荷能在那個時刻還關心我要是弄丟了木曉送我的戒指,木曉會不會怪罪於我。
趙沐言腳步一頓,側臉看向趙寂然,她正癡癡的盯著來往匆忙的人群,帶著一種奢望的滿足。
平凡而細水長流生活。
在趙寂然還不叫趙寂然的時候,在她隻是一個平凡的上班族還不是相府三小姐的時候。
趙寂然依舊慢慢的走著,趙沐言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
整個街市上顯得格格不入。等他兩走回客棧的時候,天都黑了。
碧荷早已經站在門口不停的張望,見趙寂然來了,立刻迎了上去,
“你去哪兒了!你想急死我嗎!”
碧荷滿臉的擔憂並不是作假,趙寂然咧嘴一笑,給了碧荷一個大大的擁抱,滿心的酸涼無處發泄,
“我餓了。”
碧荷手足無措,隻好任由趙寂然抱著。趙沐言把趙寂然從碧荷身上拽開,
“她餓暈了,快去準備飯菜。”
碧荷看了看垂著頭躲在趙沐言身後的趙寂然,點點頭。快步回去準備飯菜。趙沐言見碧荷走遠了,抬起趙寂然的臉,左右看了看。
“我還以為你哭了。”
“我為什麽要哭。”
趙寂然拍開趙沐言的手,一屁股坐在路邊的石階上。趙沐言皺了皺眉頭,沒坐。估計是嫌髒。
“碧荷對我情誼是真的,我知道。從小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
“碧荷跟著李軒肯定是有理由的,而且是她不能拒絕也沒辦法抗拒的命運。”
趙寂然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樹枝順著沙子地胡亂的畫著。想是一副沒有章法的圖畫,淩亂的讓人心慌。
“所以,碧荷才是最可憐的人。我為什麽要恨她?討厭她?我要恨的也應該是李軒。”
趙寂然眯著眼,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小的趙寂然,縮成一團,像個被人遺棄的小孩子。
“可是我為什麽要恨李軒?李軒他是太子,他一出生的位置就注定了他要走的路。所以他也很可憐,沒的選擇。”
“所以,我也不知道我什麽感覺。”
趙寂然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地上的圖畫一盤亂沙又用腳蹭得幹幹淨淨。
“走吧。”
解決不了的事情,就讓它自然而然。
“那我呢?”
趙沐言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趙寂然想著自己剛才在地上寫畫了半天寫的是什麽?
“那我呢?”
“你。。。。不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