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舊仇新怨
沐之?趙寂然站在沐之茶樓的門口,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好像碧荷買的胭脂盒上麵也有這兩個字。
趙寂然走進茶樓,眼尖的小二立馬湊了上來,
“姑娘來給主子買茶?要哪種?”
趙寂然點點頭,卻說不上來要什麽茶。她對茶,可謂一竅不通。
“要最貴的。”
最貴不見得最好,但是不貴的一定不好。
“喲,每位主子的喜好不一樣。每個茶呢,也有各自特色。你要哪種茶最貴的?”
趙寂然覺得這個小二很不會做生意,要是她,就會把所有品種最貴的都給她拿來。
“要不姑娘你告訴我你家主子是誰?這京城裏有頭有臉的人喝的都是我們家的茶,你說說,也許我知道?”
趙寂然想了想,趙嚴的名號可能太大了。
“趙正清。”
“呦,你不早說。趙二公子隻喝雨前龍井。那每年產量隻有那麽一點點,大部分都是專門留給趙二爺的。我給你拿去啊。”
小二一溜煙的去給趙寂然拿貨,趙寂然隨便的坐了下來。四周張望起這個茶樓地格局,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疑的人。
這個茶樓規模很大,分兩層。雕梁畫棟,精致的擺設,好不氣派。
剛坐下沒多久,就有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湊上來了,
“你是趙府的?”
“嗯。”
“聽說你們家三小姐,就是長公主的女兒是個傻子?”
你才傻,你們全家都傻。
“誰告訴你我們家三小姐是傻子了?”
“就是一位穿白衣的公子呀,說跟你們府上的人可熟了。”
趙寂然霍的一拍桌子,這個牆算是沒有白爬。
“那人呢?”
趙寂然一臉血海深仇的樣子,嚇得那個小廝說話都結巴了,
“剛剛。。。。剛。。。。剛出門往左去了。”
趙寂然丟下小廝,也不管小二在後麵叫喚,衝出去就往左邊找去。沒追多久就看見一個白色地身影,正腳步悠閑的拐進小巷子裏去。
小巷子。趙寂然順手在路邊拾起一根竹竿,覺得這個白衣男人,真不會挑地方。
要怪就怪他今天出門沒看黃曆。
趙寂然尾隨白衣男子走到小巷子,眼看四下沒人,抬起手裏的竹竿就是一通亂打,邊打還邊說,
“你才是傻子,你上輩子是傻子,下輩子還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別,別,別打了。”
白衣男子被突如其來的一通亂打嚇的忘記反抗,隻能一邊抱著頭尖叫一邊亂竄。
混亂間,趙寂然隻聽見白衣男子看著她,伸出細長的手指,驚呼道,
“表妹!”
趙寂然正要一竹竿下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表妹?
趙寂然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有那麽一點點熟悉,就那麽一點點。
白衣男子擋開趙寂然拿著竹竿的手,
“表妹你不是傻子嗎?”
這是白衣男子暈倒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趙寂然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丟掉竹竿,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下一動不動地男人,累的趙寂然氣喘籲籲。
趙寂然蹲下身子,仔細看著白衣男子,長得這麽好看,她沒有理由不記得的。
這個男人叫她表妹。那麽他是,趙寂然忽然靈光一閃,他是他大伯家領養的義子,趙沐言。
趙寂然後退兩步,覺得自己闖了大禍。趙沐言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加才子。目前在朝堂上最得寵的臣子。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和她們家走的很近。
趙寂然額頭微微冒出了一點汗,很快她就冷靜下來了。
這裏又沒有攝像頭,沒有指紋識別。誰知道他趙沐言是被誰打了。再說了,堂堂七尺男兒,被一個十四歲姑娘打暈了,說出去有人信?
趙寂然臨走時還不忘在趙沐言的白袍上踩上一腳。
趙寂然離開了小巷,迅速回到了家,換上自己的衣服。李蔓還沒有回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除了趙沐言。
趙沐言那天被趙寂然打了之後,一直都沒有來找趙寂然。趙寂然擔心了幾天,就把這件事件給忘了。
反正打定主意,趙沐言來找她,打死不承認。
趙沐言還真沒來找她。隻是偶爾在家庭聚會上碰見了,喜歡和她說一些曖昧不清,別人都不理解的話。
趙寂然覺得他對不起京城第一才子的稱號,表達能力有問題。別人都聽不懂的話,她就能聽懂了?
她趙寂然可是個傻姑娘。
現在趙沐言要來娶她。存的到底是什麽心。
*
碧荷給趙寂然拿來剛洗淨的櫻桃,隻見趙寂然像熱鍋上的螞蟻正圍著屋子轉圈。
“小姐?”
碧荷覺得她家小姐的行為越來越奇怪。以前就是呆呆的坐著,後來就在院子裏轉圈跑,做一些奇怪的動作。
碧荷懷疑,她家小姐是不是傻著傻著就瘋了。
“小姐?小姐?”
趙寂然正在想自己要往哪兒逃跑,見碧荷拿著櫻桃進來了,忽然問道,
“碧荷,你家是哪兒的?”
碧荷手一抖,一盆櫻桃差點摔地上,她家小姐問她這麽正常的問題,不正常啊不正常。
“我家,我是言國人。”
言國!趙寂然眼前一亮,聽說言國和李國關係一直不大好。他們首先想不到她這個三小姐會消失,更想不到會跑到言國去。
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趙寂然伸手接過櫻桃,給了碧荷一個大大的擁抱。感謝她給自己提供一個這麽好的去處。
從此海闊天空任她去。
說行動咱就行動。當晚趙寂然就把多年來攢的積蓄和幾件隨身的衣服一打包,背在身後,趁著月黑風高,正準備翻越高牆邁向自由的新生活,牆角下卻傳來一陣幽幽的歎息聲,
如願如慕,如泣如訴。
“表妹,這是要去哪兒呀?”
趙寂然差點從牆頭摔下來。低頭一看,牆外的角落裏,站著一個人提著燈籠,
這人可不就是她的表哥趙沐言。
看樣子,恭候她多時了。
“表哥來賞月?”
“哦,表妹也是來賞月的?”
“表哥原來喜歡到別人家牆角來賞月?”
“表妹原來喜歡爬到牆頭上賞月?”
趙寂然一屁股坐在牆頭上,反正走不了了,不走了。
“站的高,月亮才能看得清。”
趙沐言嘴角微微一勾,把手裏的燈籠舉高對著趙寂然的臉,
“表妹,你賞月喜歡帶著包袱呀。”
“真是好別致的興趣呢。”
燈火映著趙沐言的臉,竟顯得分外妖嬈。一時間,趙寂然看的愣住了。
忽然院子裏響起一陣嘈雜聲,原本沉睡的趙府傳來了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燈火瞬間點亮整個趙府。
“哦,對了。”
趙沐言放下燈籠,對著趙寂然用手指點了點牆角的一堆稻草。那是趙寂然特地準備的,防止不小心從牆頭摔下來的時候好有個軟地方著陸。
“我剛剛給趙府放了把火,用這個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