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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她的眼神

  他每一次都會問小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小琴愣上幾秒鍾之後,強行將自己臉上的表情掰過來,無辜地說道:“沒事兒啊,我就是喜歡你,想看看你罷了。”


  我開口打趣道:“說不定人家就是喜歡你,想盯著你看,是你自己想多了呢。”


  阿偉搖了搖頭,說道:“不,根本不是的,一個人什麽樣的表情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每一次小琴看我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獵物一樣,你知道嗎?我總感覺下一秒他就會撲上來,將我撕成碎片,這讓我很不安。”


  結婚以後,隻要他們兩個在一個空間裏麵呆著的時候,小琴總是會以那種眼神去看阿偉,甚至每一次看的時間都很長。


  小偉說,後麵,小琴再看到他的時候,甚至會流出哈喇子來,像是一個餓久了的禽獸看到了食物一般。


  根據阿偉所說的,小琴不止行為上古怪,她還在房子裏麵給自己開辟了一個小屋子,阿偉從來不知道這裏麵裝著些什麽東西,小琴每天都要在那個屋子裏呆上一兩個小時才會出來。


  每一次,阿偉想要靠近那個屋子,看看裏麵是什麽的時候都會被小琴抓個正著,仿佛小琴的眼睛就長在這扇門上一樣,阿偉嚐試了幾次之後便放棄了。


  阿偉為了解決這個讓自己困擾的問題,他幾乎走遍了各大醫院,還有找了各種各樣的陰陽師,但卻都沒有什麽收獲。


  就這樣,阿偉將自己逼得快要魔怔了,他感覺自己出現了臆想症,每天眼睛前麵總是會出現一些特別奇怪的畫麵,所有的人頭都扭曲在一起,讓他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甚至每一次,他看到小琴的時候都會條件反射的往後退,或者想要逃到其他的地方去,雖然說不對勁的是小琴,但是阿偉感覺自己都快要被逼瘋了。


  他每次都要在自己的父母家裏呆上多半天,晚上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回家,和小琴獨自在一起的時候,他都會想辦法打開監控或者打開錄音機,生怕自己聽到或者看到什麽可怕的畫麵。


  可是這樣的措施並沒有起到什麽作用,阿偉的臆想症越來越嚴重,有時候他看自己的床都感覺上麵有無數的針放在那兒,讓他沒有辦法躺上去。


  小琴在他的眼睛裏變得越來越扭曲,越來越像一隻會吃人的怪物,他想逃離這一切,可是一想起當初自己堅定的選擇,他又放不下。


  於是他便想來縣城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人能夠幫助他,結果剛一下車,自己就失去了意識,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一般,開始不停地在馬路上打滾?

  跟個瘋子一樣,和其他的乞丐去搶東西吃,甚至跑到馬路上去,連紅綠燈都不看,他無法控製自己的這些行為。


  直到這一次。被送到了醫院,甚至有人陪在自己的身邊,之後他才清醒了過來,與我們講述了這一切。


  得知了阿偉的這些事情之後,吉書桃悄悄的湊進我說道:“這倒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倒不如我們去實地考察一下,看看他嘴裏的這個小琴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我點了點頭,理論還是要歸還於實際的,我們現在給再多的猜測也都無法證實,倒不如當麵看一看,那個小琴是人是鬼。


  這樣想著,我便對阿偉說道:“你現在這兒專心養傷,等明天確定你沒有什麽後遺症,或者留下其他的隱患之後,我們就跟你一起去看看,所以說我們沒有100%的把握能夠解決問題,但好歹有我們在,你還能心安一點。”


  阿偉這才露出了笑容來,第二天,他已經在嚐試著下地走路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這話可不是白來的,況且阿偉這骨折的還十分嚴重,我上前牽製住了他的胳膊,說道:“你這麽拚幹什麽?我們又不是不答應你。”


  阿偉回答說道:“你不知道我的父母和小琴,也就是我們家離得特別近,我害怕小琴找不到我之後去找我父母的麻煩,到時候她萬一獸性大發殺了我那可憐的老父母親該多慘了。”


  我的眼皮兒使勁跳了跳,問他道:“小琴和你結婚這麽長時間以來有發過瘋嗎?”


  阿偉搖了搖頭,我歎了口氣,說道:“那不就得了嗎?至少說明她根本不是什麽怪物,你也不必這麽緊張,好好的養傷才是硬道理。”


  說著我就將吉書桃煮的粥遞在了他的麵前,這一會兒我又走神了,也不知道吉書桃休息的怎麽樣了,還有白宇山,我的床那麽軟,他應該一覺睡到現在都起不來吧,我可真是太想休息了。


  這樣想著,我竟然下意識的歎了一口氣,而阿偉看到我這個動作之後,連接東西的動作都忘了,他試探性的問道:“先生,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我聽到他的話之後,便將思緒收了回來,並連連擺手說道:“這怎麽能叫添麻煩呢?畢竟這也是我們陰陽刺繡師的本職工作,行了。別多想了,喝完這碗粥,我們就要出發了,吉書桃已經在等著我們,快點兒的。”


  等阿偉喝完之後,我便攙扶著他往車站走,去這兒距離他們的那個村子還有一段距離,我們必須乘坐大巴車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去。


  在這期間,阿偉一直十分安靜,甚至可以說是緊張,他的兩隻手捏的緊緊的放在膝蓋之上,後背挺得筆直,一直望著窗戶外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吉書桃小聲對我說到:“你說他這個樣子,哪裏像是回家呀,根本像是去赴死的,我們要不要安慰安慰他?”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種事情安慰了也沒有用,他隻有在心裏徹底將這件事情放下來,才會脫離,現在高度緊張的狀態,我看他就是被小琴給嚇出來的。”


  我們這樣聊著,大概晃了二十分鍾之後,便來到了一個原生態的村子,我們剛下車就聞到了一股黃土味道,抬頭看去發現這兒的山都禿的,沒有一棵樹,而他們的這個村子就在山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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