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1章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
在我看來,這個什麽熊旺,他就是刁。
刁氣太重了,有什麽話,你不能好好說?
你非得動手打人?
王雪梅是來為你孩子好的,你不領情,就算了,你還打人?
誰慣著你?
你無法無天是吧?
有人能收拾你。
我是真的一點都不後悔報警,王雪梅就算再生氣,我也覺得我做的對。
工作不是這麽做的。
誰工作都有難度,但是,絕對不是說,自己任勞任怨,還要認打,這是絕對不能忍受的。
之前我不知道,我現在知道了,我就得好好的收拾他。
“打人了,打人了,快點出來啊,熊隊長被人打了……”
我聽著一陣吆喝聲,就看著幾十個村民,拿著家夥式衝出來了,我看著那些人火氣衝衝的朝著這邊過來了。
王雪梅趕緊說:“走,你快走啊, 他們會打死你的……”
王雪梅推著我走, 我立馬將她給推開,我一個人麵對那些村民。
看著怒氣衝衝過來的人,我就吼道:“有你們這樣的嗎?你也不看看你們什麽德行,幹什麽?想鬧事?來來來, 我今天就站在這, 我看你們誰敢動一下,警察馬上就到。”
我的吼聲, 讓那些村民停下了腳步, 但是,每個人都惡狠狠地看著我, 臉上的表情還是十分憎惡的。
王雪梅趕緊說:“你們別動手, 他不知道你們的情況,你們理解一下,我代表他跟你們道歉。”
我憤怒地說:“道什麽歉?把你們村裏的管事的給我叫過來, 我叫陳軍,我要問問,他的工作是怎麽做的,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麽給你們做工作的,一個個的, 像什麽樣?”
“打, 打死他……”
我聽著有人叫喊起來,那些人氣憤地朝著我撲過來。
但是很快就有人喊道:“別,別動手,都給我住手……”
我看著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穿的很樸素,頭發已經禿了, 人很瘦,滿臉都是歲月的痕跡。
他趕緊把那些人都給製止住, 然後趕緊跑到我麵前,看著我滿臉地抱歉。
“你, 你就是陳老板吧?我, 我認識你,我到你們村子開過會。”
我看著這個中年人, 我很生氣,我問他:“你是誰啊?”
他立馬尷尬地笑著說:“我, 我是花水村生產隊的隊長,我叫郭強。”
我聽著就來氣, 我指著那幫我, 我問他:“你怎麽做的工作?我們花了多大的代價修建了學校?我費了多少心血為你們請來了王校長,給你們爭取良好的教育環境,你們就是這麽報答我的?就是這麽報答王校長的?你有良心嗎?你摸摸你的良心,你對得起你的良心嗎?”
郭強立即無奈地說:“不是,陳老板,我們村的情況特殊……”
我立馬吼道:“有多特殊?到底是環境特殊,還是思想特殊?我們村以前到鎮裏上學, 四十裏地我們都能走, 怎麽?你們村三十裏地不能走?我看,就是你們村這些人太刁了, 你的工作,也沒有做好。”
“我們沒求著你,我們的孩子, 不需要上學。”
“就是,上學了,活誰幹?錢誰掙?”
“把他們打走,他們這些可惡的人,都是來搶我們孩子的。”
我聽著那一個個的叫嚷聲,我真的心寒。
這七八歲的孩子,掙什麽錢?幹什麽活?還搶你們的孩子,我真的是無語了。
看著那群人又蜂擁上來,郭強立即吼道:“都退後,都給我退後……”
那幫人被嗬斥住了之後,郭強就趕緊說:“陳老板,你消消氣,你聽我給你解釋……”
王雪梅也趕緊說:“他們的情況,確實特殊, 你就別發脾氣了行嗎?”
我聽著就火大,我立即指著王雪梅,我說:“你的工作有問題,想法也有問題, 工作不是這麽做的,如果,扶貧,改善教育,要付出的代價,是你的尊嚴,是你挨打,這個教育工作,我寧可不要做,哼,給他們機會,還犯法了?我不管這裏有多特殊,但是,他們的特殊,絕對不是毆打你的理由。”
王雪梅聽到我的話,又感動,又十分無奈。
這個時候,我看到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來了,都騎著自行車,郭強立即說:“喲,陳警官你們怎麽來了呢?”
那位陳警官立即說:“有人報警,說這裏,有人毆打支教老師,還不讓適齡學生上學,你也知道,鎮裏對於扶貧,對於改善教育環境,十分重視,所以,我們派出所接到報警,就第一時間趕來了。”
郭強立即說:“陳警官,你也是知道的,這是老麻煩了,這個工作,我來做,你們別抓人。”
我立即說:“行了行了,你也別做這個工作了,你做的通,早通了,用的著等到現在嗎?警察同誌,就是這戶人家,叫什麽熊旺,就是他動手打人的,並且,他有好幾個子女,都到了上學的年紀,他都給關在家裏,這是嚴重的違法行為,必須要抓住,好好教育。”
陳警官點了點頭,他直接推開門,看著裏麵的熊旺,冷聲說:“你就是熊旺吧,走吧,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吧。”
他說完就拿出來手銬,要給熊旺帶走。
“別抓我爸爸,別抓我爸爸……”
幾個孩子立馬撲上來,抱著陳警官,阻礙他們執法。
我看著那些孩子哭的稀裏嘩啦的,我就很心疼。
我痛心地說:“你看看,你看看,這是你的孩子,你把她們打個半死,她們還是維護你,你不覺得慚愧嗎?”
熊旺沒有低頭,隻是滿臉強硬地噘著嘴,似乎很委屈似的。
我看著就惱恨,他還委屈了?
他怎麽有臉委屈的?
王雪梅趕緊說:“警察同誌,他家裏太特殊了,希望你們給他一次機會,不要抓人,我們可以調解的,你們別抓人,行不行?”
王雪梅的態度,跟做法,我是真的一點都不理解。
我生氣地說:“你別婦人之仁行不行?工作不是這麽做的。”
王雪梅立馬吼道:“她老婆肝腹水,躺在床上已經不能走動了,他父親尿毒症,我請問你,你把他抓走了,這個家怎麽辦?”
王雪梅的吼聲,讓我內心一顫。
突然,我看到矮樓裏,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拄著拐杖,手裏抓著尿袋,一步步的,顫顫巍巍的走下來了。
我看著那病入膏肓的樣子,我內心一下子糾結起來了。
我內心突然產生一個強烈的疑問。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