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個,顧經年和林恩駿秒秒鍾緊張了起來。
“姐,怎麽回事兒?”林恩駿立刻跑了過來。
林汐也說不上來,感覺就像是平時生理期那樣,很疼,很難受。
她估計是昨天自己在海水裏邊泡了太長時間,動了胎氣,再加上她本來就體寒。
不出多時,林汐臉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
她努力團成一團,想要減少身上的痛楚。
“恩駿,你外邊弄些熱水進來,能喝的。”顧經年抱著林汐對林恩駿吩咐。
林恩駿立刻跑了出去。
“汐汐,你冷不冷?”顧經年低聲問她。
林汐搖頭,她不冷,但是就是疼,而且是一陣一陣的抽疼。
現在比身體上的痛更多的,是心裏的緊張,她真的很怕這個孩子出什麽事兒,很怕很怕。
她靠著顧經年的肩膀,按著小腹,但是也不敢用力。
這種找不到著力點的感覺真的是太難受了。
林汐隻是皺著眉頭靠在那裏,沒有痛呼,也沒有呻吟。
要是她出聲的話會讓顧經年更加擔心。
很快,林恩駿就端了一碗熱水進來。
顧經年給林汐遞到唇邊喂她喝。
確實有一瞬的緩解,但也僅僅是一瞬。
很快,外邊來了那個首領,還帶著幾個女人。
看到林汐這個樣子,顧經年給他示意,說她懷孕了。
那個首領明白了他的意思,首領帶來的那幾個女人出去不知道取了個什麽東西回來。
她們手裏不知道拿了一大團的什麽,很黏,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
林恩駿想著難不成要讓林汐吃這個東西?能吃下去的話才怪。
顧經年顯然也不能讓林汐隨便亂吃,但是她們並沒有,而是把那些東西抹在了林汐的肚子上,然後輕輕地揉。
林汐現在也不想動彈,而且看這幾個女人也麽什麽惡意,就任由她們動作。
這裏也沒有外邊那麽先進的藥物,所以這些可能就是些土房子什麽的。
不光是肚子,還有後腰和胸口,她們都用那個東西給她揉。
慢慢的,林汐覺得身體開始熱了起來。
然後這個感覺從她們揉的位置開始,傳遍全身。
期間她們還在讓顧經年給她喂水,慢慢的,她身上的那種痛感真的消失了。
那幾個女人也很累,臉上也都出了汗。
“謝謝。”雖然知道她們聽不懂,但是林汐還是點頭致謝。
那些女人也都笑,然後看她確實沒事了,也就直接離開。
顧經年拿出一塊兒毛巾讓林汐擦身上的那些東西。
“這個是什麽?”趁著這夜色,林汐也隻能看出是黑乎乎的一坨,而且這個味道讓她的鼻子都不靈活了。
這味道也太難聞了點兒。
“我也不清楚。”顧經年搖頭,“這裏的女人也是要結婚生子的,所以肯定也會有急救措施。”
“多虧你剛才認識了那個首領,否則真的不知道要怎麽辦。”
“所以這邊的人雖然看起來麵相凶,但是其實都很好很好的。”顧經年勾唇一笑,“其實相對於現在的很多人,更原始的一些人,可能會更多一些淳樸。”
這個話是有道理的。
這個方子確實很管用,林汐提心吊膽了好長一段時間,發現身體確實沒有什麽異樣,才徹底放下心來。
第二天早上,喬司回來了,無精打采的。
他還是穿著那一串樹葉,這次頭上還多了一串。
喬司一回來,立刻癱倒在了地上。
“喬司哥,你被榨幹了麽?”林恩駿問他。
“你小子的思想別那麽齷齪好不好?”喬司開口,嚇了個幾個人一大跳,怎麽嗓子還啞成了這樣?
“不然你是怎麽了?”林恩駿走過去,“你是不是度過了一個激情四射的夜晚?”
“激什麽激?你小子還在這裏說風涼話,要不是我聰明,估計你現在也見不到我了!”
那幾個女人昨天把他帶出去確實是想行不軌之事,喬司當然不幹了,他這麽根正苗紅的小青年,和這幾個女人都不認識,怎麽能和她們隨隨便便發生身體上的關係?於是他就開始給她們講故事。
她們當然聽不懂他的話,所以他就要手舞足蹈地在那裏表演,他講的是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看的童話故事,講完一個又一個。
他覺得自己選錯了職業,他可能更加適合去當一個啞劇演員。
不得不說他表演得可能真的很好,將那些女人給完全吸引住,所以她們聽了一夜。
而且看那個意思說是今天還要再聽。
簡直就是現實版的一千零一夜。
整個晚上,他都是屋裏哇啦地手舞足蹈,能不累麽?嗓子能不啞麽?
“老板,咱們什麽時候離開?”喬司是真的不想再在這裏待下去了,雖然這裏的人很好,東西也很好吃,但是累啊。
“等到什麽時候他們來接我我們就離開。”顧經年還是這句話。
然後他們就等了很久。
這裏沒有什麽時間觀念,每過去一天,喬司就在牆上畫一條橫線。
他身上的草裙都換了好多次了。
“我們在這裏已經十六天了。”某個早上,喬司再次將一條橫線畫上去,老板,咱們是不是這一輩子就要在這裏呆著了?
“不是,我們今天可以離開。”
“什麽?”喬司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今天離開?”
“對,咱們那個救生艇還在,可以劃它離開,前幾天的天氣一直不好,有風暴。”
“噗……”喬司還是醉了,“臥槽,我們這麽劃,劃到什麽時候去?”
“我現在有方向,向西,可以到大陸。”
“臥槽,要多久?”
“初步估計,五六天的樣子。”
“……”
“而且是要我們三個交替著,不能停的那種劃。”
“其實我覺得在這裏講故事也挺好的,不愁吃不愁穿,還不用出去打打殺殺勾心鬥角……”
“那你留在這裏當壓寨夫人好了,我們三個離開。”
喬司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他隻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一會兒來了幾個人,把之前從喬司和林恩駿身上扒下去的衣服給送了過來。
喬司接觸到了久違的衣服,真是有些感動得熱淚盈眶。
有了遮羞布,頓時安全感也多了很多。
首領給他們準備了很多很多的東西,食物和淡水還有動物的皮毛。這幾天顧經年和林恩駿確實幫助他們打了很多的食物,他們也都很高興。
走的時候那幾個聽喬司講故事的女人也都來送他,喬司居然發現自己的心裏其實很酸楚。
臥槽,別說他給這幾個女人講故事還講出感情來了?
不知道那幾個女人在說什麽,一個勁兒往喬司手裏塞鑽石。
“老板娘,這是什麽禮儀?他們為什麽要給我石頭?”
“裏邊是鑽石。”
喬司一下子就覺得很新奇。
把船放到海裏的時候,那群人都站在岸邊送他們幾個。
林汐也朝著他們招手,這一段時間,可以算是一段不同的經曆。
而且他們還給了她一個壇子,裏邊放的是她肚子疼的時候給她揉的那個黏黏膩膩的東西。
他們說這幾天的天氣不錯,比較適合劃船離開,前幾天出發的話怕在海上遇到風暴什麽的。
其實很感謝他們。
“總算離開了。”喬司抬頭看著藍天,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要是我自己一個人流落到這裏的話,我估計我很快就要喪失語言功能了。”
“我現在在想葉蓁和齊晉琛,這都半個月了,他們在哪裏?”林汐看著下邊蕩漾的海水,“看這個情況應該是安全局的人也沒有出動。”
“這周邊還是有不少島嶼的,說不定他們和我們一樣,跑到了別的島上。”林恩駿安慰著林汐,“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林汐發現自己懷孕之後確實非常喜歡胡思亂想。
她就是怕葉蓁和齊晉琛被他們給抓回去,那天顧經年不是說了,一共有兩架直升飛機嗎?被他給炸了一架,那還有另外一架呢。
喬司一邊劃船,一邊目光放空。
林汐很少見到他這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憂傷模樣。
“我在想,艾瑞克最近有沒有在找我們?萬一一會兒我們又看到艾瑞克的船或者是直升飛機,怎麽辦?”
“你能別烏鴉嘴?”
“我這叫杞人憂天。”喬司的語調還是很慢,“你看老板娘,如果那個不是風箏的話,真的可能是飛機。”
一聽到這個,林汐立刻回頭。
果然看見天空中有一個黑色的小點。
幾個人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難道他們還要再跳海一次嗎?
那樣濕淋淋的感覺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去體會了。
“我們先看一下。”林汐拿起望遠鏡看了半天。
“老板娘,你看出什麽了嗎?”喬司的語氣很緊張。
“等下,太遠了。”
過了半分鍾:“老板娘,你認出來了嗎?”
“你著什麽急?”
“我得準備好跳海啊,難不成坐在這裏坐等被炸嗎?”喬司狠狠抹了一把臉。
林汐認認真真地盯著,然後忽然驚叫了一聲:“天啊!”
喬司條件反射地一頭就紮到了海裏。
“是迪拜的飛機,迪拜的。”林汐的聲音很驚喜,“我看到標誌了!”
喬司剛剛從海裏冒出頭就聽到了這麽一句、
“臥槽老板娘你怎麽不早說?”
“誰讓你那麽著急著跳?”林汐翻了個白眼。
然後她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笑得眉眼彎彎:“嘻嘻,肯定是你驍暘小哥哥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