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了兩秒,林汐猛然從顧經年懷裏跳了出來,興衝衝地道:“走走走,現在就走!”
“去哪裏?”
“分公司啊!我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分公司是個什麽德行呢!”林汐笑得一臉的春光燦爛,她發誓,她真的隻是單純地想去看看……
顧經年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為夫給你出了這麽個好主意,夫人就沒有什麽表示?”
林汐猛然後退兩步,十分警惕地看著他。
臥槽,大清早的他又發情了?
見顧經年朝著自己伸出了魔爪,林汐整個人都不好了。
誰知顧經年隻是將她額前的一縷發絲撥開,林汐的視野霎時間清明了起來。
“我就是想給你弄一下頭發,寶貝兒,你腦子裏天天想著什麽不純潔的事情?”
天地良心!林汐看著顧經年那張無辜臉,覺得自己簡直……太沒尊嚴。
隨後林汐就開始老樣子——一言不發。
饒是顧經年好話說盡,林汐依舊一言不發。
顧經年靠在門框上,看著坐在床邊的某女子:“寶貝兒,你要是再不和我說話,我隻能讓你叫了。”
林汐顫抖著手指著顧經年,她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被這人給氣死完事。
“叫我一聲。”顧經年斜睨著她。
林汐心不甘情不願地張口:“顧經年。”
顧經年抬手,眯著眼睛整了整自己的領帶。
“顧哥哥。”
他已經將自己的領帶扯了下來。
林汐委屈地就要哭了:“老公。”
“媳婦兒,既然你叫我老公,我不能白白辜負你這一聲,現在陽光正好,咱們也該行夫妻之禮才是。”
林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按到床上的,她隻是看著上方在解襯衣的男人,一臉的無語。
“卑鄙!”
“北鼻?”顧經年笑,“寶貝兒,我更喜歡你叫我哈尼一些。”
——
顧文瀾第二天剛剛睜眼,就聽見有人按門鈴。
她以為是客房服務,於是起身去開門,隻是沒有想到外邊的居然是陳筱冉。
一瞬間有些尷尬,但是顧文瀾還是很有禮貌地避過了身子:“進來把。”
陳筱冉轉動著輪椅進來,望著顧文瀾。
不得不承認,顧文瀾長相很美,十分精致,這麽遠的距離望過去,像是一個瓷做的美人兒。
細細一想,這好像是兩人第一次這麽平和地看著彼此,以前的幾次見麵,都因為喬書寧鬧得很不愉快。
顧文瀾開始燒水,抬眼看了一眼陳筱冉:“綠茶還是大紅袍?”
“綠茶。”
於是顧文瀾燒水沏茶,動作十分自然,行雲流水一般,倒是使得陳筱冉在那裏坐著有些不自在。
“你喜歡他麽?”半晌,陳筱冉才糾結著這麽問。
“嗯,很喜歡。”
陳筱冉臉上閃過幾分尷尬的神色:“你真的下定決心要和他在一起了?”
其實陳筱冉並不知道顧文瀾和顧天南的那些個事情,隻是覺得這個女生對於喬書寧,並沒有那麽深的感情。
“他很優秀,所以我會努力。”顧文瀾這話不知道是在說給陳筱冉聽,亦或是在說服著自己。
她每天都會這麽自我催眠,躺在床上亦或是閑來無事的時候,她都會努力讓自己想喬書寧。
陳筱冉今天是抱著和顧文瀾吵架的心思來的,但是發現人家姑娘好像並沒有那種閑情逸致來搭理她。
“我以前也覺得喜歡一個人就是要將他據為已有,但是現在不然。尤其是你喜歡一個不喜歡你的人,終究會傷痕累累。”
其實顧文瀾是一個十分喜靜的性子,尤其不喜歡別人來找自己麻煩,但是對於這陳筱冉,她現在討厭不起來。
可能由於她如今坐在輪椅上的模樣和她當初的墮胎之後沒有什麽兩樣,所以同病相憐。
她看著現在的陳筱冉,總算知道當初別人看著自己的時候是怎樣的一種眼神。
“你也經曆過這樣?”陳筱冉張口就問,否則如今為什麽會是這麽一副滄桑至極的模樣?
“是,而且也是受傷頗深。”
陳筱冉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
兩人的關係本來就很尷尬,她又不能說些什麽肉麻兮兮的話來安慰她。
“對了,你不妨說說來意,我聽聽你是來和我說什麽的。”
顧文瀾一句話出,陳筱冉更加尷尬了。
本來是來挑事兒的,現在又不想挑事兒了,她能這麽說?
兩人正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門鈴再次響了。
喬書寧一見到陳筱冉在屋裏,整個人就和吞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無比。
陳筱冉也是一臉懵逼,臥槽,喬書寧不會以為她對這顧文瀾做了什麽吧?
——
快到午飯的時間,林汐才和顧經年踏上去分公司的路。
“要吃飯嗎?”顧經年很溫柔地問她。
“不吃!”
“看來為夫剛才身體力行的效果還不錯。”
“我說顧經年,你能不能別那麽多黃色思想?流氓似的!”
顧經年眨眨眼,長長的睫毛扇動,從林汐這個角度望過去,賞心悅目到不行。
林汐覺得自己就是意誌力不夠堅定,每次都會被美色迷惑。顧經年說個什麽,隻要用個美男計,她就不行了。
“汐汐,我就你一個媳婦兒,我不對你流氓,我對誰流氓?”
林汐蹙眉:“嗯,也是!”
顧經年勾唇,無言淺笑。
“是個屁!”回過神來,林汐覺得自己也是夠了,她怎麽能助長這種不良風氣!
“我剛剛聽到了,你答應我了,以後不能再說我流氓,嗯?”顧經年用自己幽暗深沉的黑眸望著她,最後一個語調尾音揚起,魅惑到不行。
林汐覺得自己全身上下都酥了。
剛剛到了分公司門口,林汐一下車,就看到了很熱鬧的一幕。
“快點兒滾!”一個人站在門口,將一個大大的紙箱“咚”地一聲扔了出來,隨後一個年輕的女生也被人七手八腳地推了出來。
女生從台階上摔了下來,坐在地上,嗚嗚咽咽地哭著,將紙箱子裏散落的東西一點一點地裝回去。
片刻,女生從地上站起身來,帶著哭腔破口大罵:“還自稱是什麽全球知名品牌,著名公司,我看根本就是藏汙納垢的場所!不要臉,堂堂凱利集團竟然養出這樣的渣滓,我看你們公司還是趁早倒閉得好!”
女生罵得聲音很大,但是似乎並沒有人理會她。
女生抱著那個比自己身體大了許多的箱子,轉頭離開。
林汐走過去攔住女生:“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麽?”
女生的眼睛很紅,淚眼朦朧地看著林汐:“看你的打扮也像是這裏的員工?怎麽樣,我就是要罵凱利,我就是要說這是個藏汙納垢的場所,你想怎麽樣?”
這個女生的年齡和自己不相上下,林汐想著應當是分公司新招聘進來的員工。
“你是被開除了?”
“對,我是被開除了,那又怎樣?”女生一說到這個,愈發地委屈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出來,“碰到不要臉的上司,隻有忍耐的份兒了。”
林汐被這個女生說的一頭霧水,於是放緩了語氣寬慰著她:“你好好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告訴你如何,你能還我的工作嗎?”
“能。”林汐鏗鏘有力地吐出了一個字,繼而保證,“隻要你將詳細的原因告訴我,我保證你的職位,隻升不降。”
女生依舊不相信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生有那樣的本事:“你拿什麽保證?”
林汐卻不想多做解釋:“反正你現在也走投無路了,死馬當做活馬醫,和我說說又何妨?”
可能是覺得心裏太過委屈,那個女生急需一個宣泄的出口,於是也不再藏著掖著,直接將自己的委屈說了出來:“公司裏的一個上層說是要潛規則我,騷擾了我很久,還威脅我,我不答應,就找理由將我趕出了公司。還說什麽時候想好了去找他,他能將我趕出來,就能給我安排更好的工作。”
怪不得這個女生剛剛說凱利是藏汙納垢的地方,竟然出了這樣的敗類!
“那個人是誰?”林汐說話間聲音很沉,可見已然不悅。
女生隻是搖頭,不敢多說。
小人物的悲哀就是如此,盡管自己離開了那個地方,還是要被大人物的餘威所震懾。
“你不告訴我我怎麽替你出氣,怎麽清理渣滓?”
女生還是搖頭:“算了,那個人你惹不起,別最後把你自己連累得也丟了工作,那樣的話就太的得不償失了。”
“你都沒告訴我怎麽知道我惹不起?”林汐陰測測地笑了笑,“我倒是要看看,誰這麽大本事在這裏撒野!就算是言諾,也要收拾東西給我滾出這一畝三分地!”
女生驚呆了,不知道是被林汐這傲氣淩然的氣勢給驚呆了,還是被她話裏的“言諾”給震撼了。
現在誰不知道言諾是凱利總公司的CEO,這個女生怎麽這麽大的口氣?
“說不說?”林汐已經沒有什麽耐心了。
女生抿唇:“他叫謝建強。”
謝建強這個名字對林汐來說真是太過新鮮,早上來說了要去找那些人的把柄,現在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跟我進去,我給你討公道!”林汐朝著女生擺了擺手,大步進了分公司。
藏汙納垢的場所?將凱利的名聲給敗成了這樣,還真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