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幫已滅?這麽快?林汐倒是有些驚訝的。
而且她還連幾個青幫的掌事人都沒見到呢,比如說什麽程老大程胤之類的,都沒打過個招呼!
“老板,您所料不錯。青幫的人今天第一個圍住的就是您在澳門的別墅。”
顧經年隻不過是微微撇嘴,倒是有些不以為意的,如若所料不錯的話,那別墅現在怕是已經成為斷壁殘垣了吧?
“剛才在賭場外邊的人我已經全部圍剿,青幫在長江北部的殘餘勢力在這幾天已經被亮哥處理掉,泰國那邊我父親親自出手,香港是陳家處理掉的,所以現在青幫已經滅了個七七八八。”
林汐想了想,接著問道:“不是說青幫的勢力主要在滬市嗎?滬市這次有什麽動靜?”
喬司沒有回答,反而看向了顧經年。
顧經年親情解答:“滬市那邊是山口組滅了的。”
山口組?林汐更驚訝了。
“否則你覺得山口美惠沒事往中國跑什麽?”顧經年笑著看他。
林汐有些鬱悶,這次的行動和她當初滅唐家的時候是差不多的,那時候也是多方共同出擊。隻不過那次她是操控者,還是瞞著顧經年進行的。這次的規模比上次還要大,而且她倒是成為了那個被瞞著的人了?
但是不得不說,結果很好。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青幫會怎麽樣,而且青幫和傅澤冰仿佛也有什麽聯係,滅了青幫也就是斷了傅澤冰的一條重要的脈絡。
十分不錯。
“這次澳門的行動是由青幫的一個掌事人帶領進行的,程老大在泰國,現在已經在我父親手裏。程家公子本來在滬市,現在估計也被山口組的人給收了,不久後也會送到東南亞我父親那裏。”喬司看出了林汐在惦記什麽,出聲解釋道。
“好。”林汐了然。反正後來她和青幫的人也沒有什麽接觸,自然也不用去告別之類的。
借著車內的燈光,林汐看著顧經年的手,一陣心疼。
剛才顧經年直接將她撲倒在地,為了防止她摔傷所以將他的手直接墊在了她的身後,直接擦在了地上,現在有些血肉模糊。
林汐特別喜歡顧經年的手,修長如玉,指節流暢,沒有一點兒瑕疵,就像是一個藝術家的手。
“不就是擦了一下麽,做什麽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顧經年無奈地笑著,刮了刮她的鼻梁。
“要是留疤可怎麽辦?”林汐嘟噥著開口,一副委屈到不行的樣子。
“我知道你喜歡這手,不會讓它留疤的。”顧經年十分善解人意地寬慰她。
林汐分分鍾變了畫風:“真的?”
“當然是真的。”顧經年攬著她的肩膀,“給外公打電話報個平安,我們就不過去了。”
林汐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要是再去打擾的話確實也不太好。
陳生這次竟然沒有對兩人冷嘲熱諷,而是叮囑了好好休息,林汐簡直覺得太陽從各個方向升起。
回到賓館的時候是半個小時後。
葉蓁正在大廳坐著,見到幾人回來,明顯長長舒了一口氣。
喬司見到葉蓁的時候狠狠愣了一下:“葉蓁?”
“好久不見。”葉蓁的語氣有些輕微的波動。
林汐知道,葉蓁和齊晉琛有一段過往,那麽她對顧經年以及他身邊的人應當都是極為熟識的。如今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舊友,當然會有些激動。
林汐同時也上上下下打量了葉蓁一眼,發現她全身上下衣著完整沒有什麽問題,而且裸露在外邊的肌膚也沒有什麽傷痕,這才放下心來。
幾人一起上樓休息,卻不料在走廊裏看見了齊晉琛和山口美惠。
兩人正在談判著什麽事情一樣,氣氛很嚴肅。齊晉琛唇邊香煙嫋嫋,迷離了他的神情。
葉蓁麵無表情地經過,齊晉琛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林汐被顧經年拽回了昨天的那個房間,葉蓁今天換了個房間,就在他們對麵。
“是不是沒有想到這麽快你會見到她?”山口美惠笑著問齊晉琛。
齊晉琛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道:“這次青幫的事情已經解決,多虧山口組的相助,你還是盡快回日本的好。”
“你這算是利用完了之後就將我一腳踢開嗎?”山口美惠索聳了聳肩,眼神中閃過幾分失望的神色。
她其實算不得那種漂亮的女人,但是由於從小在日本黑道家族裏長大,有種獨特的氣質。
“隨便你怎麽說。”齊晉琛有些不耐煩,“你們山口組的生意我會照顧著作為你這次的回報。”
“難道就僅僅是生意嗎?”山口美惠這麽問著,倒是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味道。
“山口美惠!”齊晉琛如今真的是有些怒了,但是隨後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複又壓低,“不然你還想怎麽樣?沒我和顧氏罩著,你覺得你們家的生意能取得如今這樣的成就?”
被他這麽說,山口美惠的麵子上有些掛不住。
“我說過你要以身相許!”
齊晉琛的笑容很冷:“你說過?你說過又如何!我還非得按你說的做不成?”
山口美惠簡直要被他這陰陽怪氣的語調給氣死,眼睛瞪得銅鈴一般大:“你信不信我切腹給你看!”
“你切!你切!說了那麽多次,你倒是切一次給我看看!”齊晉琛簡直是不耐至極,一把扔了手裏的煙頭,踩在上邊狠狠蹍了蹍,那凶狠的動作簡直就像是將山口美惠放在自己腳下蹍一般。
山口美惠氣得說不出話來。自己以前也這樣威脅過這齊晉琛,但是他那時候是什麽樣子?哄著她捧著她生怕她做出什麽傻事。如今呢?倒是恨不得她去死了?
她發現今天的齊晉琛真的是她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暴怒。
想到了葉蓁,她忽然就笑了,抬手勾住了齊晉琛的脖子,在他耳邊嗬氣如蘭:“怎麽,在那個女人那裏受了氣,如今就要撒到我的身上來?”
齊晉琛被她戳到了痛處,臉色黑得如同鍋底。
“怎麽樣?晚上要不要去我那裏消消氣?”
聞言,齊晉琛狠狠將她一把推開。山口美惠“咚”地一聲撞在了牆上,依舊笑著看他。
葉蓁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門出來的,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山口美惠那句不算低聲的話,隻是腳步輕輕地從兩人身後飄過,無聲無息。
電梯關門的聲音將齊晉琛飄忽的神智喚了回來。他伸出一隻指頭狠狠指著笑得一臉誌得意滿的山口美惠,無語至極。
這個瘋女人究竟是在胡言亂語些什麽!
山口美惠揚著頭看著齊晉琛匆匆追去的背影,撇撇嘴,從包裏拿出了一支香煙,慢慢點燃。
一直以為占據他全部感情的女人該是什麽樣,原來也不過如此。
不過這齊晉琛倒是從來沒有這麽緊張過一個人,可見他是真的將她放在了心上。
而且不是幾日,不是幾個月,是四年,甚至更久。
也罷。
他們日本的忍者,行得一身浩然正氣,可殺人可放火,卻從來不做什麽棒打鴛鴦之類的事兒。
這麽想著,山口美惠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直接吩咐:“準備一下,明早回日本。”
——
葉蓁的腳步有些虛浮,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隻是覺得剛才的那個屋子太過憋悶,憋悶到——她覺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
想到剛才山口美惠摟著齊晉琛的脖頸那一副曖昧不已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簡直就要長針眼了。
心情更加煩悶。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煩悶些什麽,本來來澳門的心情是很好的,可是一切的一切好心情,都因為齊晉琛這個人,完全煙消雲散。
她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心境去仇恨他。似乎有些仇恨,真的會隨著時間的離去,逐漸消散。
可是到底是因為時間,亦或是因為感情?
葉蓁也不知道,她就是這麽晃晃悠悠地走著,腦子裏一團亂麻糾結萬分,百無聊賴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
麵前傳來了汽車的鳴笛聲,接著一束強光打來,葉蓁抬手擋了擋眼睛,旁邊忽然伸出了一隻胳膊將她拽到了一邊。
齊晉琛劈頭蓋臉地就是一句:“你他媽沒長眼啊,不會看路啊!”
葉蓁被他這麽一吼吼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條件反射地毫不客氣地回吼了一句:“我他媽長沒長眼關你鳥事啊?”
還能和自己吵架,看來沒什麽事兒,齊晉琛摸了摸鼻子。
葉蓁一見到這個人氣就不打一處來,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喂,這麽晚了你還要去哪裏?”齊晉琛見她依舊朝著前邊走,忍不住喊了一聲。
“關你毛事?”葉蓁沒有好語氣。
“今天晚上澳門發生了多大的事兒你是不知道還是怎麽樣?大晚上地亂跑什麽?”齊晉琛死死扣著她的肩膀不讓她再亂跑。
葉蓁很譏諷地看著他:“呦,你怎沒去那誰那裏消消氣,來管我幹什麽?你閑的?”
剛才被山口美惠那個女人莫名其妙地潑了一盆髒水,齊晉琛的心情本來就很不美麗了,如今這個女人還敢再提一遍?
不過看著她皺起來的一張臉,齊晉琛腦子一轉,心情倏然就好了起來,微微彎腰,將葉蓁的情緒看地更清楚一些,甚至還掛上了幾分邪笑:“別告訴我你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