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鬼夫強娶
眼前灰蒙蒙的,我茫然地向前踱著步子,不知道這是哪,不知道我要去哪。
隻是麻木地向前走著,仿佛一隻牽線木偶,被誰控製著。
忽然,眼前出現了一點光,刺耳的嗩呐演奏著喜樂,周圍站著許多的人。
但是,我卻驚悚地發現,每個人蒼白的臉都一模一樣,仿佛是一條流水線上的產品。
“新娘子到,婚典開始!”有人高聲叫著,然後我的眼前一暗。
我被蒙上了蓋頭?本能地,我這樣想到,然後我低下頭發現自己腳上,竟然穿著一雙繡著金色鳳凰的紅布繡花鞋!
“是夢嗎?”我在心裏問自己。
“不是夢,今天,是你嫁給我的日子!”仿佛聽到我的心聲,蓋頭被掀開,一張英俊的麵龐出現在我眼前。
蒼白的皮膚、深邃的眼神,使他表現出一種冰冷的氣質,但是眼裏的那一絲喜悅卻又讓我察覺到他的溫暖。
正呆呆的想著,一雙冰冷的唇貼上了我的雙唇。
一吻,讓我幾乎失去了意識,麻木地被他牽著,走到禮堂之中。
直到儀式在司儀的高聲吆喝中結束,我才回過神來,我,就這麽結婚了?
還不待我開口詢問,蓋頭就被拿開,我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坐在了鋪著紅色被褥的床頭,那個男人穿著紅色馬褂,正坐在擺著酒菜的桌前看著我。
“你是誰,我怎麽在這裏?”一股寒意從心頭湧起,我忽然從那種茫然的狀態走了出來。
“我是誰?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夫君!”男人揚起嘴角,笑著說道。
“不,我才沒有嫁給你,快放我回去!”我拚命的搖頭,向著門口跑去。
“真是個倔強的丫頭。”淡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隻見那個男人竟然已經出現在了我的身邊。
說著,男人一把將我橫抱起來:“不要胡鬧了,入洞房吧夫人!”
“誰是你的夫人,你給我放開!你……”我掙紮著,話沒說完,忽然,眼前景象一變。
“咣!”一聲巨響嚇得我一下睜大了眼睛,我眨了眨眼,發現自己竟然在一輛車上,眼前是一條歪歪扭扭的山路。
“詩雨,你們在這裏別動,我下車去看看!”一個男生轉頭對我說了一聲,走出駕駛室。
“這路怎麽這麽難走啊,竟然還遇到了落石,該不會出什麽危險吧?”我旁邊坐著的女生擔憂地說道。
我沒有回話,而是靠在座椅上,回著神。
哦,對了,我是在支教返校的路上。
我叫葉詩雨,旁邊一臉擔憂的是我的閨蜜蘇穎,而下車檢查的那個男生是我們的同學,梁啟凡。我們正在支教返校的路上。
“沒關係,隻是剮蹭到了一塊大石頭。”梁啟凡回到駕駛室,笑著說道:“我們繼續走吧,大概還有幾個小時就能回到林寧市裏了。”
“不好意思啊梁啟凡,給你添麻煩了,等回去了,修車的錢我們一起出!”我有些歉意,本來昨天就要走的,我卻因為身體不舒服多留了一天,沒想到昨天據說還不錯的路況竟然會變成現在這樣。
“詩雨,你這麽客氣幹什麽,反正我……”
沒聽清梁啟凡後麵說什麽,我眼前一暗,再次失去意識。
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在那個屋子裏。
男人坐在桌前飲酒,桌上的蠟燭流下鮮血一樣的燭淚,掛滿紅色絲帶的屋子,卻在昏暗的燭光照射下,顯得十分詭異。
這不應該是我的一個夢嗎,雖然很真實,但是為什麽我會再次做起這個夢?
男人走到驚慌失措的我的身前,邪邪地笑了一下,捏起了我的下巴:“既然我們已經拜堂成親,夫人,你就不可以再到處亂跑了!”
“你到底是誰,我怎麽會又出現在這裏,這難道不是做夢嗎?”我慌張地打開他的手,忽然我腦中靈光一閃:“你是鬼對不對?”
“不是說了,我是你的丈夫。”微微蹙了下眉頭,男人再次橫抱起我:“既然娘子回來了,我們就趕緊入了洞房吧。不要辜負了這春宵時光。”
我正要掙紮,卻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了。
“你對我做了什麽?”我發現自己還可以出聲,大聲質問道。
“沒什麽,隻是讓你不要亂跑,還有,你再亂叫的話,我就讓你連話都說不出來!”男人淡淡地說道。
“啊!”我被一下扔到床上,不由得痛呼一聲。
“摔疼了嗎?”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歉意,男人幫我整理了下頭發。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在這樣詭異的處境之中,我的心卻忽然有了一絲安定。
“你已經和我拜堂成親,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隻要你不在胡鬧,我一定會對你好的!”男人伏下身子,輕輕的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
涼涼的,竟然有點舒服!我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我竟然會對一個鬼產生這樣的念頭!
“你不要亂來,不然我一定找道士收了你!”我毫無底氣地威脅道。
“就憑那些廢物,也能……嗯?”男人一臉不屑地說著,眉頭卻再次蹙起:“打擾別人洞房,做出這種事情,這個老太太不怕遭報應嗎?”
還沒有來得及問男人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我就隻覺得一道熱流順著喉嚨流進腹中,身上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詩雨,快醒醒!”蘇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身上卻仿佛棉絮一樣毫無力氣,在一片混沌和黑暗中掙紮著。
“魂歸來兮!”蒼老的聲音響起,我仿佛被什麽拉住了。
一下瞪大了眼睛,我發現自己眼前已經沒有了那個男人和那個詭異的房間,隻有蘇穎掛滿了擔心的臉。
“詩雨,你醒了?”蘇穎和梁啟凡高興地叫道。
“呼!”看著熟悉的朋友,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太好了,我醒過來了,然後我開口問道:“這裏是哪裏啊?”
我挪動了下腦袋,打量著周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老舊的床上,泥土牆上是用報紙糊起來的,原來是支教時給我們提供住宿的那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