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遲到的“我願意”
沒錯。
許淵是故意的。
這場婚禮他拒絕不掉,那就想方設法的讓蘇穎難堪。
距離司儀第二次提問又過去了半分鍾。
蘇穎忍無可忍,壓著嗓音喊:“許淵!”
嗬,急了。
急了就好。
許淵仿佛沒聽到她的話,沒看到她冷得能把人骨頭凍僵的眼神,依舊保持沉默。
這下司儀都沒辦法圓場了,隻能無措的轉頭看向後方的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一臉無奈。
人家付錢了就是老板,老板不開口,難不成上去用工具把他的嘴巴撬開嗎?
宴會廳傳出了議論聲。
“看來這許家少爺是真的不願意。”
“那新娘子的肚子,來曆就值得懷疑了哦。”
“肯定是耍心眼的,你看新郎的臉色,從開始到現在就沒好看過,要是真情實感,怎麽可能擺出這副臉?”
“嘖嘖嘖,真的丟人哦,人家不想娶她,就不要嫁啊,女人要點骨氣的好吧,自己優秀了,還怕找不到好人家?用手段,真難看。”
“恐怕她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哦。”
……
蘇穎聽到了,她一張臉陰沉的好像下一秒就要衝下去掀桌子了。
“許淵!”她稍稍拔高了嗓音。
這個時候,許淵才慢吞吞的開口:“我……”
哦,說話了。
第二個字,他故意不說出來。
但是看口型,好像要說一個“不”字。
蘇穎一顆心都吊到了嗓子眼。
難不成真的要說“我不願意”?
幸好,許淵最後慢慢悠悠的道了聲:“我……願意。”
吊兒郎當的語氣,完全沒有對婚姻的尊重。
可不管怎麽樣,這句“我願意”他是說了。
蘇穎這才放心下來。
最高興的人是司儀。
還好這位付錢的沒讓他難堪得下不來台。
“我宣布,新郎新娘結為夫婦!”
後麵的交換戒指,吻新娘等儀式,都是快速的進行。
結束之後,司儀像是逃跑似的,三步並作兩步的下了台,離開了。
誰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麽尷尬的場麵,先走為妙。
蘇穎被蘇媽媽攙著去化妝間裏換衣服了。
宴會廳裏又熱鬧起來。
長輩那桌有說閑話的,當然更多的還是談生意。
至於年輕人這一桌,閑話就停不下來了。
包括唐薇。
她動作幅度很輕的推了下陸齊俊:“誒,這個許淵,該不是之前那個未婚夫吧?”
話裏沒提到任茜,但是陸齊俊明白。
他挑挑眉,特別樂意看到老賀吃醋的模樣。
所以他聲音稍稍抬高了些,至少能讓賀季揚聽得清楚:“就是他,據說後來還死纏爛打的,人家沒要他。”
坑是自己男朋友挖的,但是身為女朋友,得把這坑填平了。
要不然賀教授得把她男朋友往死裏麵埋。
唐薇立刻補了一句:“那還不是因為心裏有喜歡的了,女人就是這樣的,有喜歡的人了,其他男人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說完,她偷偷的看了眼賀季揚。
臉色還行,應該沒生氣。
當蘇穎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一句開始敬酒了。
她穿著一身紅色的敬酒服,長發被整個兒盤了上去,用紅色的珠花點綴。
這身造型,她是很吐槽的。
太土了,跟三四十年前結婚時候的打扮一樣。
但是沒辦法,許老太太喜歡。
剛在更衣室的時候,她不知道說了幾句“土包子”,“難看死了”,“要命”,這些隻有陪伴在旁的蘇媽媽聽著。
回到宴會廳,她走到許淵身邊:“走吧,該敬酒了。”
現場大部分都是許家的關係,就因為這樣,她才不能少了氣勢。
她現在是許淵的合法妻子,不是隨隨便便的什麽人。
坐在底下的人是客,而她是主。
她挺著肚子走在前麵,許淵毫不在意的在後麵。
走到任國泰這一桌,周邊都是親戚,許淵規規矩矩的喊:“大表叔,大表嬸,二表叔,二表嬸,三姑姑,三姑父……”
蘇穎跟著他喊。
輪到任國泰了,許淵親切道:“任伯伯,任伯母。”
蘇穎很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她沒跟著喊。
任國泰對許淵的態度倒是很冷淡,洪熹微亦然。
敬了酒,許淵特地問了一句:“任伯伯,任茜最近還好吧?”
蘇穎就在身旁,聽到這句話,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看到,伸手拽了下他的襯衫:“許淵!”
他很不耐煩的轉身:“我關心下朋友不行嗎?”
朋友?
你那態度是對朋友有的嗎?
蘇穎越看越惡心。
為了不讓自己丟臉,她隻能拽著許淵離開。
任國泰瞥了蘇穎一眼。
就是這個女人啊。
他“哼哼”兩聲:“茜茜啊,好的很。”
雖然不知道任茜到底好不好,但是該有的架子得擺出來。
畢竟人家低聲下氣了,這事是許家不占理,他得理不饒人一次又能怎麽樣。
許淵被蘇穎拉著走了。
臨走說了一句:“任伯伯,改天我再請您和任伯母吃飯。”
請吃飯?
算了吧。
談談合作,賺點錢才是實在的。
敬完酒,蘇穎拽著許淵到了角落。
四下無人的時候,他們也懶得裝了。
“許淵,你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你要幹嘛?”
蘇穎故意挺著肚子去撞他,許淵反應過來,連連後退。
“你剛跟任家的老頭子這麽親熱幹什麽?”蘇爸爸才是他嶽父,也沒見他給幾次好臉色。
許淵很不耐煩:“我不是說了,關心下朋友,就是我不問任茜,任伯伯也是長輩,我跟他聊幾句怎麽了?”
“怎麽了?”蘇穎黑著臉,“在場的大部分人呢都知道你跟任茜的關係,你現在公然的問她的情況,是在給我難堪嗎?”
難堪?
剛剛在台上遲到的“我願意”還不夠嗎?
許淵冷笑:“蘇穎,你要明白,今天你能站在這裏是為了什麽?要不是我點頭同意,你根本就進不了我許家的門,就是生了孩子,這孩子也沒有戶口。”
蘇穎往前一步,不依不饒:“那又怎麽樣?我不管從前,就管現在,現在我們領證了,我就是許太太,我維護自己的婚姻,保護自己的孩子,有錯嗎?”
這個女人,怎麽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許淵板下臉:“合著我說這麽多,你還是不明白對嗎?”
蘇穎擰起眉頭。
他到底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