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星探
當天晚上，她把這件事告訴了趙曦。
趁他有空的時候偷偷的打電話過去，能說話的時間不多。
聽到以後，趙曦沉默了很久。
趙妮等了會兒，忐忑的問了句：“你是不是不同意？”
同意談不上，趙妮有自己的人生，除了他趙曦之外，還有其它的。
但支持麽，肯定是不支持的。
要是支持，第一時間就表態了。
“為什麽想去演話劇？”
趙曦不支持的理由有兩點。
都挺自私的。
小姑娘樣貌實在太惹眼了，進了大學，光他聽說過的追求者就有十七八個，如果演了話劇，一上台，一露臉，以後的追求者豈不是更多？
工作原因，他不能時常在她身邊，而她也有選擇權，如果發現了比他更好的，是不是就會離開他了？
另外，演藝圈確實很複雜。
雖然隻是學校的話劇社，但B大的名氣擺在那兒，同時也出了不少的演藝圈名人，萬一誰看中了趙妮把她帶進娛樂圈……
後麵的，趙曦有點不敢想。
未來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趙妮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做自己喜歡的事，不要被任何事情束縛，當然這裏麵的“任何”也包括他趙曦。
這些擔憂，趙曦沒說。
他給了趙妮足夠的空間自己考慮。
於是他說：“沒有，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用跟我說。”
要不怎麽說講話要有藝術呢？
同樣的意思，用不同的話表達出來，聽到對方耳朵裏，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就像趙曦這句話。
“不用跟我說”，在趙妮聽來，就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的意思。
其實也不怪趙妮會這樣想。
前幾次也是這樣。
趙曦用一種聽起來很冷淡的語氣說，你自己考慮，不用跟我說，你想好怎麽做就行。
諸如此類的話，聽多了，心裏難免有想法。
起初，趙妮還會想，他是不是在忙。
漸漸的，她就懷疑，趙曦是不是覺得她麻煩了。
因為太喜歡，就容易患得患失。
加上長期異地，也不是那麽及時的聯係，矛盾積壓在心底，一層又一層，越來越厚。
盡管趙曦盡力在給她安全感了。
殺青時候捧著的那束花，是讓工作室去訂的，趙妮最喜歡的百合花。
每逢情人節，七夕節，微博都會卡點趙妮的生日送出祝福。
表麵上是在祝粉絲節日快樂，可實際上的稱呼，用的是“你”。
除此之前，特殊節日，包括兒童節，趙曦都會想盡辦法送禮物給她。
他知道貴重的她不會接受，所以會挑一些精致的。
比如去年聖誕節時候送趙妮的那一串佛珠，就是去拍戲當地一家有名的寺廟求的。
他不信這些，卻添了香油錢，跪在蒲團上整整三小時誠心禱告，希望趙妮能平安順遂。
但是距離這種東西……
怎麽說呢，能產生愛，也能淡化愛。
除此之外，還能讓愛看起來像不愛了。
他這樣說，趙妮勉強的笑了笑：“那好吧，我自己想想。”
趙曦“嗯”了聲。
有工作人員在喊，他聽到了內容，說：“我今天隻要補幾個鏡頭，很快就拍完了，等會兒有個采訪，結束了打電話給你好嗎？”
“不用了，”趙妮說，“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她要打電話給家裏。
趙曦：“哦，那行，我掛了。”
趙妮：“好的。”
掛斷前，他好像想到什麽似的。
最近一段時間，他們聯係太少了，好像有一種什麽東西在漸漸的消失。
“妮妮。”
“嗯？”
“我愛你。”
他真的很少很少說這麽直白的話。
就是說，也隻會一句“我喜歡你”。
並且這句“我喜歡你”，還是在他告白那天說的。
仔細想想，已經過去大半年了。
要不怎麽說女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哄的呢？
一句“我愛你”，就吹散了趙妮心裏的不悅。
“趙曦。”她怕周圍有人聽見，隻能低低的喊他的名字。
語氣很明顯跟剛才不同了。
趙曦彎起嘴角：“嗯？”
趙妮做了個深呼吸：“我也愛你。”
對她來說，這是很大膽的話了。
趙曦嘴角的笑意加深：“我知道，等這部戲拍完，我有一個長假期，到時候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個人工作室，雖然是經紀公司管理的，但也比之前好多了，最起碼有了話語權。
她很擔心：“會不會被人看到，要是被拍到就糟了。”
出去玩這件事，趙曦已經想了很久。
他說：“沒事，小心一點，我自己開車，或者帶上我爸媽和你爸媽，就說拚團？”
一句“拚團”，把小姑娘逗笑了。
“好了，你去忙吧，等空了再說。”
還有點時間，趙曦換上了很認真的語氣：“我是想過，要跟你父母說清楚的。”
趙妮愣了愣：“啊？”
趙曦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告訴她：“我想跟你爸媽說，我們在談戀愛。”
已經大一下學期了，再過兩個多月就大二了，大二的女孩兒談戀愛，應該不是早戀了吧。
趙妮驚訝道：“你怎麽突然說這個話啊？”
難道是想公開了？
“不是突然，”趙曦語氣放溫柔，“想了好久了，從喜歡你開始，就一直想，是不是要上門拜訪你的父母。”
他希望得到父母的支持，能把趙妮的終身定下來，也能安心不少。
“這個事情，再說吧。”趙妮猶豫了。
她不確定爸爸是什麽態度，還是等再晚一點，等大三大四，或者工作了，有了年齡和閱曆做底氣，會好不少。
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因為導演在催了。
趙曦匆匆掛了電話，盯著還亮著光的屏幕，歎了歎氣。
……
趙妮隨後跟家裏麵說了話劇的事，趙爸爸和楊雪梅都沒當回事，隻覺得是學校裏的正常課外活動，鼓勵了兩句就算了。
話劇排練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分別的那一段。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賞飯吃，換上戲服的趙妮，活脫脫的現代版朱麗葉。
最開始，她的台詞不穩，情緒調整的也不到位。
但是後來一遍遍的排練，加上私下裏練習，漸漸的，有那麽點樣子了。
校慶的演出，說不上很成功，但是在非專業的情況下，能夠演出這樣的效果，已經很不錯了。
就在趙妮去更衣室換衣服的時候，有一個陌生女人來到了後台。
“請問，那位演朱麗葉的同學在嗎？”女人看過話劇，但是不知道演員的名字。
在場的同學指了指更衣室的方向：“趙妮在那兒。”
趙妮，女人記住了這個名字。
兩三分鍾後，更衣室那邊有動靜了。
話劇社的同學聽到了，喊了一聲：“趙妮，有人找。”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的關係拉近了不少。
趙妮拿著戲服，拉開門簾：“誰啊？”
她以為是爸爸媽媽，因為剛才在舞台上看到他們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陌生女人的麵孔，趙妮嘴角的笑容淡了幾分，露出了疏離的態度：“你好。”
女人伸出手：“趙妮同學，你好，能耽誤你幾分鍾談談嗎？”
趙妮猶豫：“請問你是哪位？”
女人遞了張名片過來：“有興趣的話，咱們可以找個安靜的地方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