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現在是鄰居家哥哥，以後不一定
所以匆匆忙忙吃完早飯，趙妮就出門了。
今天她出門很早，學校七點十五分有早讀課，她六點半就離開家了。
關門，轉身，她聽到了對麵有動靜。
一抬頭，趙曦那張臉就印入了她眼底。
趙妮愣了幾秒，然後快速別開眼：“怎麽這麽早啊？”
趙曦含含糊糊的“嗯”了聲：“下午睡得太久了。”
到晚上就睡不著了，好不容易淩晨三點有了睡意，等五點多，鬧鍾醒了，幹脆起床了。
看了手機，經紀人昨晚打過電話給他，他沒接。
今天好像有一則廣告的物料拍，時間還早，他打算開車到處轉轉，讓腦子清醒一點。
“你好受些了嗎？”這話趙妮昨天就想問了，但是那會兒爸爸和阿姨在，趙曦的父母也在，她沒好意思。
趙曦瞥了她一眼，又“嗯”了聲：“沒事了。”
“沒事就好。”
好像沒話了。
兩人一起往電梯那兒走。
時間還早，電梯一路往下，沒有別人進出，隻有他們兩個。
趙妮偷偷看了他好幾眼，終於鼓足勇氣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趙曦愣了下：“什麽？”
趙妮手指了指：“昨天你喝了很多酒。”
小女孩兒的概念裏，喝酒就是有煩惱。
不然“借酒消愁”四個字怎麽來的？
趙曦語氣很淡的回答：“沒有。”
其實有，不想告訴她。
趙妮鼓了鼓腮：“你的表情，看上去就不高興，別拿我當小孩子騙。”
趙曦嘴角抿了下。
還在讀高中，當然是小孩子。
趙妮在一樓下，趙曦要去地下停車場。
到了一樓，電梯門開。
趙曦按著開門的按鈕：“我送你去上學。”
趙妮愣了愣：“啊？”
從小區到學校隻要走十分鍾，她今天出門比較早，慢慢悠悠的走過去也是可以的。
“走，我開車送你。”
她讀的學校裏有很多同學住在附近，萬一有男生在路上跟她搭訕……
趙曦越想，臉色越差。
趙妮懵了。
她愣愣的看著趙曦，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不高興。
他這是不高興了吧？
眉頭皺著，眼神很冷。
是因為她不坐他的車去學校？
她不想他不高興：“哦，好。”
果然，在她退回電梯裏，趙曦的表情緩和多了。
趙妮：……
他的工作肯定壓力很大，要不然不會為了一點小事生氣的。
這不是趙妮第一次坐他的車，但是前幾次都沒好好的觀察過。
他的車裏很幹淨，後視鏡的位置吊著一個小巧的風鈴，稍稍晃動，會發出清脆的“叮鈴叮鈴”聲，很動聽。
副駕駛座的前方，黏著一罐小小的固體香水。
趙妮之前就聞出來了，是鈴蘭花的香味。
她喜歡鈴蘭花，小小的，白白的一串，很可愛。
“趙妮。”車子發動的時候，引擎發出一連串刺耳的聲音。
趙曦就趁著這個時間，喊了她的名字。
趙妮聽到了：“什麽？”
又是刺耳的引擎聲。
趙曦好像是故意的，踩了下油門，車子一下就出去了：“考完我有話跟你說。”
這次，趙妮是真的沒聽見。
她被突然衝出去的車子嚇了一跳。
回過神的時候，趙曦的話已經說完了。
她拍了拍胸口，穩住重心後轉頭望向他：“你剛剛說什麽？”
趙曦平視前方，麵無表情：“沒聽到？”
她搖搖頭。
“沒聽到算了。”他說。
一句話憋在心裏，很難受，隻是想借一個發泄的途徑說給她聽，至於她有沒有聽到，不重要。
趙妮：……
這也行？
“你說而來什麽呀？”好奇心上來了，她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趙曦後背僵了下，側過臉，看著她的手。
趙妮臉一紅，迅速的撤了回去。
“對不起。”她以為他不喜歡別人碰。
誰知，這個時候，趙曦單手握著方向盤，空出了右手，輕輕的揉了下她的腦袋。
“高考沒多久了，好好加油。”
趙妮就像一隻小狗似的，被他揉著頭頂，腦袋乖巧的點啊點的。
走路十分鍾，開車隻要三分鍾，尤其路上還不是很擁擠。
趙曦把車停在學校門口：“到了。”
趙妮解開安全帶，下車時候揮揮手：“拜拜。”
他的視線越過透明的車窗，跟著她的身影。
“喂。”
“啊？”
趙妮回頭。
“我這幾天有點忙，補習來不及，你等等我，好嗎？”
趙妮點點頭：“好，我等你。”
趙曦揚起唇角：“去吧。”
就在趙妮腳步踏入校園的那一刻，她同桌從另一個方向飛奔而來，看到熟悉的身影，高聲喊著：“妮妮！”
趙妮停下腳步。
同桌是個開朗的姑娘，背著書包，一把抱住她：“嗨，早啊。”
趙妮微笑：“早上好。”
同桌扭頭看了一眼還等在校門口的車：“誒，那個帥哥是誰啊？我看到你從他車上下來哦。”
趙妮眼神閃爍了下：“是鄰居家的哥哥，早上正好碰到了，就順便帶我過來了。”
“哦？”同桌故意拉長了語調，滿臉寫著“不相信”，雖然近視，但看帥哥的眼力很強，“那真的是個帥哥啊，隻是鄰居家哥哥？”
也不怪同桌會這麽好奇。
實在是高中三年，趙妮都沒怎麽跟異性有過聯係。
唯一的一個張帆，還是有了點開頭，就沒下文了。
同桌後來問過趙妮，跟張帆怎麽樣了，她就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這樣的反應就是告訴同桌，以後別問了。
好的。
愛情的萌芽就這麽死在搖籃裏了。
對同桌的這個問題，趙妮用力點頭：“真的就是鄰居家的哥哥。”
現在是，以後肯定不能是。
趙妮在心裏暗暗的做了個決定。
等高考分數出來以後，她有話對趙曦說。
所以以後是什麽關係，都要等話說完之後來決定了。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明天就是高考了。
趙爸爸和楊雪梅這天晚上準備了一桌子菜。
都是趙妮愛吃的。
“寶貝，明天好好考，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了。”這個時候的楊雪梅，已經放棄了生二胎的念頭。
這麽長時間都懷不上，肯定就沒希望了。
不過她已經想通了。
在這段時間裏，趙爸爸帶著她去看了心理醫生，經過治療，對前夫的背叛，對許洛顏的恨意都減輕了不少，隻要不提起，她就好像什麽都不記得一樣，正常工作，正常生活。
幸好還有個趙妮。
這個孩子真的是個小棉襖，漂亮乖巧，楊雪梅在心裏把她當成自己女兒來疼了。
所以有沒有二胎已經沒關係了。
人，要懂得珍惜現在擁有的，一直想著失去的，是對自己和家人的殘忍。
老母雞湯、紅燒魚、毛血旺、炒青菜、炸雞腿……
趙妮看著堆得滿桌子的菜，有點無語。
“爸爸，阿姨，這太多了。”三個人吃八個菜，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