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等他的小姑娘長大
隻是沒想到，他一點也沒嫌棄她吃過的麵。
舉起筷子，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似的，挑起麵，往嘴裏送。
然而，趙妮又發現了一點。
其實他吃飯速度挺快的。
剩下三分之一的方便麵，他一口就吃掉了。
那為什麽每次到她家吃飯，都慢條斯理的，等所有人都吃飽了，他才放下筷子？
麵吃完，趙曦把碗和筷子送去廚房。
他洗了手，對趙妮說：“去把吹風機拿出來。”
趙妮抓了抓頭發。
還想著這事呢？
她無奈，去趙爸爸和楊雪梅的房間，找到吹風機。
雖然是很迷你的款式，但是插上電，還是發出了她討厭的“嗡嗡嗡”聲。
碗和筷子，趙曦都洗好了。
他擦幹了手，走出廚房，就看到小姑娘拿著吹風機慢悠悠的吹著頭發。
隻對著發梢吹，上麵的一點沒吹到，還濕漉漉的。
他搖搖頭。
就他這麽磨蹭，要到幾點才睡？
於是趙曦上前，一把拿過吹風機，調節到一個適中的溫度，輕輕的撥著她的頭發，替她吹幹。
“慢吞吞的，”嘴上還在抱怨，“等你把頭發吹幹，天都亮了。”
趙妮：……
那就別吹了，直接睡。
“我告訴你，像你這樣不吹幹頭發就睡覺，那些水會進到腦子裏，久而久之，就會變笨，而且越來越笨，笨到連字都不認識。”
趙妮：……
那不就是智障？
“你騙我！”腦袋瓜子表麵又沒有縫隙，怎麽可能水流進去？
趙曦給她吹著耳邊的頭發，熱風吹過，小姑娘耳朵紅紅的，臉頰也是紅紅的。
“你不信啊，可以試試，”她背對著他，沒瞧見他嘴角揚起的一抹笑容，“到時候變成智障了，可別說我沒提醒過你，不過到時候你也不會來找我算賬了，因為變笨了，根本什麽都不記得了。”
趙妮：……
我信你才有鬼了。
吹幹頭發其實很快的。
趙曦給她吹到差不多全幹的時候，就停下來了。
“好了，去睡覺吧。”都淩晨三點了。
趙妮站起來：“那我去睡了。”
有點困，但還行。
趙曦點點頭：“去吧。”
聽到有臥室關門的聲音，他起身，關了客廳的燈，摸索著黑暗，躺到了沙發上。
幸運的是，趙妮家的沙發比較大，雖然橫躺下來還是得縮著腿，但比想象中的要舒服多了。
趙曦費勁兒的翻了個身。
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在臥室裏睡覺的小姑娘。
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呢？
很久之前吧。
明明和她沒什麽交集，卻總是忍不住將眼光放在她身上。
那會兒她初中，個子一般，不算很高，也不是很矮，臉上帶著點嬰兒肥，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很可愛。
她好像很怕冷，冬天的時候裹成一個圓圓的球，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套在身上，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像隻小企鵝。
有一年，下雪了。
趙曦那時上高中，重點學校，下課後會安排晚自習。
他是老師和同學眼中的尖子生，別人總覺得，他隻要隨便看看書，高興了做做習題，不高興就躺床上睡覺，這樣就能考上重點大學。
不是的。
他也是個普通的人，不努力就會退步這句話在他身上同樣適用。
所謂的尖子生，也就是比別人多花了時間和精力，剛巧他的腦子又很適合學習而已。
躺床上就能成功？
不存在的。
要真這樣，大家還努力幹嘛呢？
祈求老天爺給個聰明的腦子不就行了。
俗話說，天才也有失手的時候。
何況趙曦不認為自己是天才。
在高二升高三的期末考試裏，他就失手了。
過去的年級佼佼者一下子掉到了十名以外。
雖然這個成績對於其他人來說並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優秀，但他是誰？
趙曦。
常年保持年級第一的趙曦。
考出這種分數，擁有這樣的排名，不止同學，老師，連他父母都覺得驚訝。
不出意外的，他被找家長了。
還行，回到家，父母並沒有責怪他。
當天晚上，趙曦站在陽台上。
月色清冷，滿天星光。
他仰起頭，呆呆的望著夜空，腦子放空，一片空白。
可能是天意。
就是大腦空到不能再空的時候，他隨意的往四周圍看了一圈。
這麽一看，視線就定在了隔壁。
他看到隔壁那家的繼母和小女兒在說話，離得有些距離，聽不到在說什麽，隻知道是個有意思的話題，惹的那小姑娘眉眼彎彎的笑。
就是趙妮的這一笑，把他心裏的陰鬱一下子趕跑了。
那麽一瞬間。
從此趙妮的笑容就印在了他心裏。
高考有壓力嗎？
有。
考上大學後有壓力嗎？
也有。
但是每次想到趙妮那麽一笑，他就覺得世界還是有希望的。
壓力有歸有，能成為動力。
然後隔壁的那個小姑娘就上高中了。
高中之後，她的笑容好像少了。
因為學習很緊張，她的成績也一般。
趙曦很理解她，想幫她，所以想辦法讓趙爸爸來找他。
沒錯。
補習這事，是他主動的。
趙妮還小，先好好學習。
他想的是，等她考上大學，可以做成年人做的事情時，才向她告白。
而在這之前，得保證沒有人靠近他的小姑娘。
補習老師這個身份能光明正大的在她身邊幫助她，替她趕走那些不識趣的男同學。
一箭雙雕。
原本他以為就這樣等她長大就好。
但是張帆的事，後麵情書的事，讓他意識到，得讓小姑娘喜歡他。
要不然一個告白，她拒絕了，還是白搭。
他想跟她在一起，但他的性子屬於那種很內斂的，隻能一步一步，帶她進入他的坑裏。
越來越深，讓她出不來。
這麽想著想著，趙曦睡著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趙妮！”一坐起來，他就想到了趙妮。
手機就在一邊，他看了一眼時間。
才六點。
小姑娘應該還在睡覺。
這次他想錯了，趙妮已經醒了。
不是自然醒的，是被癢醒的。
她刷好牙，洗完臉，照鏡子的時候發現，昨天剛剛褪下去的紅腫又起來了。
“妮妮！”趙曦發現她伸手在抓，連忙上去拉住她的手。
她一抬頭，他發現，她滿臉都是眼淚。
也能理解，渾身上下都是包，難看就算了，還又紅又癢又腫。
換了誰都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