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先婚後愛，要不要試試
雖然請過假了，田恬還是很負責的看著任茜收工，看著她上了賀季揚的車，這才放心的去約好的地方。
約好的時間是晚上七點。
先前雖然也跟謝燼辰有過約，可是田恬經常會遲到，最過分的一次遲到了三個小時。
當然她道歉了，謝燼辰當時也接受了。
後來的後來，她才知道，為了等她，謝燼辰錯過了一單價值幾千萬的合同，為了繼續合作，他做了很多補救措施，對方這才答應。
可是他在她這兒，什麽都沒說。
連一個字都沒提過。
路上，田恬拍著胸脯，不斷的告訴自己，別想了，別想了，越想可能越沉淪。
六點半，她到了目的地。
餐廳在頂層，田恬乘著電梯一路往上。
門開，她看到了已經坐在靠窗位置的謝燼辰。
好久沒見了，他似乎清瘦了不少。
餐廳應該是被包了場，除了她和謝燼辰之外，沒有其他客人。
聽到聲音，他抬起頭，笑容溫柔：“來了。”
田恬走近，拉開椅子坐下：“好久不見。”
簡單的招呼過後，兩人就一直沒說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燼辰問：“想吃什麽？”
這個時候，田恬抬起頭，剛好撞上他投過來的目光。
很柔，很軟，像春天的太陽，很溫暖，卻不晃眼。
是讓人很舒服的感覺。
她不打算繞彎子了：“謝燼辰，我懷孕了。”
謝燼辰不說話了。
……
說回任茜這邊。
成功躲開外人上了賀季揚的車，她重重的一個大喘氣。
賀司機好笑的看著她：“才跑這麽幾步就體力不支了？之前減肥時候運動的精氣神兒哪兒去了？”
任茜不服氣：“賀先生，我之前受傷躺了一個多月，在這一個多月裏，我就沒怎麽下床走過路，現在剛剛恢複，體力不支很正常吧。”
“好好好，”賀季揚隨她，“我錯了行吧，任小姐。”
他開始發動車子：“去哪兒？”
任茜毫不猶豫的：“我家。”
賀季揚愣了愣：“你家？任泫他……”
難道不反對了？
任茜搖搖頭：“他還是反對，不過已經去學校了，這會兒家裏沒人。”
哦，因為沒人。
賀季揚有點失望。
他心裏是很想任茜的家人接受自己的。
慢慢來吧。
不過……
“任茜。”
“嗯？”
賀季揚用一種很喪的語氣說：“不管怎麽樣，別放棄我好嗎？就算任泫不同意，你家裏人不同意，或者有其它的聲音，你可以跟我溝通，可以告訴我你的不開心，但是別放棄我。”
因為我遇到同樣的情況，也一定不會放棄你。
所以你不要放手，給我堅持下去的勇氣。
“你在胡說什麽呢？”任茜對他的喪很不滿意，“我們不是討論過這個問題嗎？不管誰來說，我都不會跟你分手的，你也不想想，如果任泫可以左右的我決定，從他反對的那一刻，我就跟你提分手了，哪兒還能等到現在，你要說其它人，我對任國泰和洪熹微是什麽態度你不是不知道，他們有本事幹預我的事嗎？”
賀季揚不說話。
任茜對他突然提到這個話題，覺得很奇怪。
她側過身子，望著賀季揚：“好好的，怎麽說這個問題？”
賀季揚開車，正視前方：“沒什麽，就是覺得不安心。”
“為什麽？”
“太喜歡你了吧，通常太在乎一個人或者一件東西，就會害怕失去，你就當我太愛你了。”
誰說賀教授冷心冷麵，冷言冷語的？
說起情話來，可是一套一套的。
任茜臉頰有點燙：“放心，我一定不會跟你分手的，不過你也要保證，不會跟我分手。”
賀季揚，我決定為了你留在這個世界，放棄我在現實的爸爸媽媽了，我全身心的愛你，你一定要對得起我這份愛啊。
“嗯。”
“那我們以後不談這個話題了，好不好？”
分手這個話題，談了太沉重。
離家還有一段距離，任茜有點困。
她說：“賀季揚，我睡會兒，到家了叫我哦。”
賀季揚順手從後座拿了件外套遞給她：“要睡覺的話蓋著，車裏開著空調，這麽睡會著涼的。”
任茜點頭：“好。”
……
同一時間，餐廳這邊的田恬跟謝燼辰，還在談論著懷孕的話題。
“謝燼辰，這個孩子，我想打掉。”
得知她懷孕的那一瞬間，謝燼辰是興奮的。
要做爸爸的喜悅在心頭翻湧，但因為太突然了，他一時之間沒做出反應，就這麽愣住了。
“為什麽要打掉？”
能理解那種感覺嗎？
就是被人帶著上了天，然後突然一隻手從後麵伸出來，把他推了下去。
底下是無盡深淵，他往下掉，往下掉，沒有盡頭。
心就這麽一直懸著。
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然後再問了一次：“為什麽要打掉，你不喜歡孩子？”
田恬說不出口。
但是她很確定，她不是不喜歡孩子。
否則在得知懷孕的那一刻，她就決定不要了。
包括跟張鎏英吃飯的那天，她不會因為猶豫不決，最後抱著媽媽放聲大哭。
她不說話，謝燼辰就繼續猜：“還是說，你不喜歡的人，是我？”
如果這話在懷孕之前問，田恬一定好不猶豫的說，我是不喜歡你。
但是現在……
她想起了那個小明星朋友圈裏被她認定是謝燼辰的照片時，她突然心慌到了極致。
然而應付心慌的辦法，就是不說話。
“田恬，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我們可以離婚，但是孩子，你千萬不能不要，好不好？”
離婚！
這兩個字，仿佛兩記重錘那樣錘在了田恬心頭。
莫名其妙的，她鼻尖一酸，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控製不住。
謝燼辰看到她哭了，愣了。
反應過來時，他慌慌張張的站起來，走到田恬身邊，蹲下：“對不起，我知道我的要求很過分，但是……”
謝燼辰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鼓起勇氣抓住了田恬的手。
她稍稍縮了下，沒縮掉，被他這麽抓著。
“恬兒。”
除了媽媽張鎏英之外，沒有人再喊過她“恬兒”。
田恬哭得更凶了。
不知道為什麽哭，但就是覺得委屈。
“恬兒，對你，我真的很抱歉，”謝燼辰說，”當初因為我的喜歡，我明知道你不喜歡我，卻還是要求你嫁給我，我想對你好的，但是你沒給我機會，我想過用懷孕來綁住你，我自私的認為，隻要有了孩子，你我之間就有了斬不斷的聯係，就算你不喜歡我，我也可以借著孩子來接近你，可是事實證明，我錯了，大錯特錯。“
田恬用沒有被他握住的手抹了下臉：“你，你錯哪兒了？”
哭得太猛了，連話都說不全，斷斷續續的。
謝燼辰仰頭看著她，眼底是一片虔誠：“我以為時間可以讓你感覺到我的愛，但是……”
他歎了口氣：“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麽勉強也還是不喜歡。”
田恬紅著眼睛回望著他。
“至於這個孩子，”在剛剛那一瞬間，謝燼辰想通了，“你若不想要，我不勉強，生孩子那麽疼，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私心，而讓你承受那麽大的痛苦。”
他的手很暖。
握著她很舒服。
田恬有一種不想鬆開的感覺。
“謝燼辰。”
“啊？”
“你告訴我，前幾天你去哪兒了？”
她一直想知道這個事。
“我……”
“不能騙我，要老實說。”田恬補充道。
謝燼辰垂下腦袋，挺無奈的：“那幾天我的確挺忙的，手裏兩個項目要趕，另外我感冒了，不想傳染給你，所以就沒跟你聯係。”
她不信：“就這麽簡單？”
謝燼辰點頭：“對，一個字都沒騙你，我有證人的，那幾天我助理一直跟我在一起。”
田恬眼神飄忽著：“你那幾天就沒有去見過什麽人嗎？”
那個小明星！
謝燼辰很努力的回憶，幾秒後，搖頭：“沒有。”
很確定的語氣。
“那我在朋友圈為什麽看到你的照片？”她終於說出來了。
謝燼辰一頭霧水：“朋友圈？我的照片？”
還抵賴！
田恬甩開他的手，摸出手機，點開存在相冊裏的照片：“你自己看，這不就是你嗎？”
謝燼辰看了一眼，更懵了：“這不是我，我沒到過這個地方，從來沒去過。”
田恬愣了愣：“不是你？怎麽可能不是你，雖然這個人沒露臉，但是這個鎖骨，這個素鏈，我閉著眼睛都認得出是你，還有這個襯衫，我明明記得你衣櫃裏有一件一模一樣的，你還說不是你？對了，還有這個人的下巴……”
說著，她一把拽過謝燼辰的下巴，柔軟的手指在他臉上左蹭蹭，右摸摸的。
“一模一樣好不好！”化成灰她都認得。
謝燼辰沒反應，用一種讓人猜不透的眼神望著她。
他關注的點已經不是照片上的人是不是自己了，而是田恬的態度。
“所以你為什麽這麽在意照片上這個人？”
“你這個照片是從哪兒看到的？”
才兩個問題，就把田恬給問住了。
她別過臉，逃避他的問題。
謝燼辰替她回答了：“因為你吃醋了，對不對？”
田恬沒否認，但也沒承認。
“你以為照片上的人是我，覺得我朝三暮四，對你不忠，所以你生氣，但其實你是在吃醋，你怕我喜歡別人，所以才想打掉孩子，跟我一刀兩斷，是不是？”
這一回，田恬否認了：“誰怕你喜歡別人了，你要喜歡誰就去喜歡，關我什麽事？”
謝燼辰眼底帶笑。
不得不說，閃著笑容的那雙眼，真的漂亮。
熠熠閃爍，宛如天邊星星。
“可是我隻喜歡你啊，我費盡心思也是為了讓你嫁給我，如果我喜歡了別人，我幹嘛還要你生下孩子，幹嘛不肯跟你離婚？一切的一切，不就是因為喜歡你嗎？”
遇見田恬以前，他不相信一見鍾情。
遇到田恬之後，他才知道，所謂一見鍾情，是沒遇到那個對的人。
在此後的每一天，隻要他閉上眼，都能回想起初次見她的場景。
咖啡廳裏，明媚的少女，自信的笑容，都漂亮的讓他移不開眼。
“田恬，我舍不得你，也心疼你，這個孩子，要是真不想要，那就不要了吧，生孩子挺痛的。”
說不要就不要，你真當我肚子裏的是個球啊？
田恬不哭了，但臉色還是不好看：“難道現在不要我就不疼了嗎？”
謝燼辰：？？？？？
他細細品味著田恬的話。
可能蹲著的時間太長了，他稍稍動了下，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繼續蹲著。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啊？”
語氣小心翼翼的。
田恬語氣別扭的很：“現在不要孩子，我也會疼的好吧！”
過了會兒，她嘟囔著：“你又不能替我生！”
謝燼辰一本正經的：“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替你生的，但是……我沒那個功能，隻能委屈你了。”
田恬：……
聽聽，這說得是人話？
什麽叫沒這個功能？
他想要去抓田恬的手，但這次被她避開了。
“謝燼辰，這個孩子我想要。”恢複理智的田恬很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至於離婚……”
不等她說完，謝燼辰搶先：“如果你決定要孩子，那咱倆就不能離婚。”
田恬眼神中有疑惑。
謝燼辰解釋：“你也不想孩子在不完整的家庭中長大吧？”
田恬唇角抿了下。
忽然，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偏頭望向窗外。
今夜有月亮，又大又圓的。
“可是你知道嗎，我就是在不完整的家庭中長大的。”
謝燼辰愣住了。
對啊，他怎麽忘記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
田恬搖搖頭：“沒關係，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
她聲音越說越輕，到後麵就是嘴唇動了動，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
傻瓜。
謝燼辰站了起來，一把摟住她，緊緊抱著：“對不起，我提到了你的傷心事，但是田恬，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不能混為一談。”
田恬不說話。
但謝燼辰知道，她哭了。
因為撫在她臉龐的手指上感覺到了濕潤。
他心疼了。
像有一隻手拽住他的心，拚命的拉扯。
“我知道你很好的。”雖然老是欺負我。
謝燼辰輕輕撫著她的臉頰：“既然知道我好，那給我一個機會，行不行？”
田恬被他抱著，聲音模模糊糊的：“給什麽啊？”
謝燼辰揚起淺淺的笑容：“給個機會，讓我追你啊。”
“啊？”她仰起頭，看著他。
同一時間，謝燼辰低下頭，剛好對上她疑惑的眼神：“先婚後愛，想不想體會下？”
因為哭泣，田恬眼睛紅紅的，也可能是角度問題，此時的她落在謝燼辰眼中，腮幫子鼓鼓的，表情委委屈屈的，像隻被欺負了的小兔子。
要死！
想吻她，把她的眼淚吻幹。
“你就這麽有自信？”她從不相信男人的話。
以為謝燼辰會說一些自信的話。
例如，試試看，當然，肯定之類的。
誰知道，他卻用一種很淡的語氣說：“就算沒辦法讓你愛上我，也沒關係，我盡全力的對你好，讓你覺得幸福，就足夠了。”
田恬眨著眼，看著他。
“要不要試試？”謝燼辰的聲音像一把鉤子，鉤著她的心魂，“有我這個老公不虧的，當然你願意跟我試試，是我賺了，這種雙贏的事情，你不會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