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情人節呀
臨走,賀季揚從口袋裏摸出一樣東西。
這是他藏了一天的,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送給她了。
“這個,給你。”
任茜好奇:“什麽啊?”
接過來一看,是個手機吊墜。
她是有在手機上掛上吊墜的習慣,怕會丟,基本都是掛一個能用手指扣住的圓環。
賀季揚送她的也是一個圓環。
隻不過被細碎的鑽石包裹著一圈的圓環之下,還吊著一個中文的“茜”字。
是她的名字。
雖然“茜”字不算是生僻字,但能在市場上買到這樣的手機吊墜也不容易。
任茜搖搖頭:“這個很貴吧,我不能收。”
一圈鑽石呢,看著就貴。
賀季揚隨口說:“地攤上買的。”
任茜:……
倒也不用在地攤上買這麽隨意。
賀季揚一根手指掛著那手機吊墜,在她跟前晃了晃:“怎麽樣,要不要,不要的話,我丟了。”
把帶有“茜”字的手機吊墜丟進垃圾桶,四舍五入就是把她丟了。
不行。
任茜一把奪過來:“當然要了,這是我名字。”
她仔仔細細的觀察著,越看越喜歡。
“你確定這是地攤上買的?”做工也太精致了。
賀季揚信口胡說:“地攤這行業現在也開始內卷了知道嗎,質量不好的誰買?”
能把B市最大的珠寶行稱為“地攤”的,恐怕也隻有這位優秀的賀教授了。
不過也不能算是胡說。
在他看來,那家店真的是地攤。
他母親,他阿姨,他姐姐……隻要家裏的女人,統統有那兒的SVIP卡,無限量刷那種。
可以隨便買,又不用考慮價錢的,可不就是地攤嗎。
現在的任茜,肯定不會接受太貴重的禮物,他隻能用一些精致的玩意吸引她。
比如讓珠寶行的店員想盡辦法定製了一款帶有“茜”字的手機吊墜。
當然定製的肯定有小心思。
賀季揚沒說的是,在那個“茜”字的背後,刻著三個小小的字。
喜歡你。
“走了。”他到時間去值機了。
“喂,”任茜喊住了他,“你喜歡什麽?”
賀季揚回頭:“幹嘛?”
任茜晃了晃那手機吊墜:“你送我東西了,我也要回禮呀。”
賀季揚垂著眸子看她。
真要送啊,就快點喜歡我,然後把你自己送給我。
“隨便。”他說。
如果暫時還不能把自己送給我,那就隨便買吧,反正你送什麽,我都喜歡。
任茜默了幾秒後說:“行吧,隨便就隨便,你到時間了吧,那快點走吧,別耽誤時間了。”
賀季揚“嗯”了聲。
“任茜。”
“幹嘛?”
“祝你快樂。”後天快樂,後天是情人節。
“啊?”直球的小姑娘很明顯沒懂。
“走了。”說完,他轉身,走進機場。
兩人互動的全部過程被不遠處的蘇穎看在眼裏。
不止看,她還拿出手機,裝作拍四周圍環境的樣子,拍下了好幾張照片。
任茜對麵的男人她認不出是誰,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許淵。
這就讓蘇穎短暫的放了心。
可不是許淵又怎麽樣,隻要抓住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扳倒她是遲早的事。
“小姐,小姐,你上不上車啊?”
“喂,快點啊,後麵的都在排隊呢!”
“前麵的,走不走?不走讓開!”
一聲又一聲的催促,讓蘇穎回了神。
她這才意識到正在等出租車,並且已經輪到自己了。
有些狼狽,可蘇穎卻還是挺直了腰板。
她扭頭,瞪著那些催促的人:“急什麽,這不是正要上車嗎?”
說完,蘇穎看向駕駛座一直在等著的司機:“你還愣著幹什麽,過來幫我拿行李啊!”
被點了名的司機愣了。
他探著身子,望向蘇穎身邊。
一個十七寸左右的行李箱。
司機:……
就這麽點東西,自己搬不動?
倒不是司機不願意,如果行李箱真的很大,他會主動下車幫忙搬去後車廂的。
可是就一個十七寸的行李箱,就是再重也有限的。
好吧。
就算東西很重,需要人搬,好好說話不行嗎?
非要這麽趾高氣揚的,看不起誰呢?
司機下了車,走到後座的位置,看了蘇穎一眼,直接關了車門:“這單生意啊,我不做了,您找別人吧。”
他已經準備下班了,這是最後一趟,做不做都一樣。
蘇穎:……
身後正在等待的乘客們罵得更凶了。
“你走不走啊,不走讓開,別浪費別人的時間好不好?”
“就你一個擋著路,其它人都不要走了嗎?”
“哪裏來的這麽費事?”
“誒誒誒,讓開讓開!讓後麵著急的人先走行不?”
蘇穎就一張嘴,肯定敵不過這麽多人。
她拖著行李箱,氣呼呼的到了一邊。
不做她生意是吧,行,那她就找做生意的!
這麽折騰來折騰去,到了早上六點多,蘇穎才找到酒店。
洗過澡,她躺在床上。
這家酒店算不上五星級,可檔次也不差,即便如此,蘇穎還是在心底抱怨了很久。
什麽淋浴的水不夠熱,浴室不夠幹淨,床鋪不夠鬆軟,被子太重等等。
她原本的家庭環境一般,從來就不是被捧著長大的。
隻是這麽久以來被許淵養得矯情了,漸漸的忘記了以前的模樣。
蘇穎翻著手機裏拍下的照片。
為了辨認那個男人的樣貌,她將照片放大再放大,企圖從耳朵,眼睛這些露在口罩之外的器官找到點線索。
她覺得有點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看著看著,蘇穎困了。
她給許淵發了條微信,說自己與朋友出門,讓他不用擔心。
果不其然,等了一會兒,沒有回複。
蘇穎冷笑一聲。
明明男朋友也在C市,可她卻不能聯係他。
丟開手機,她調整了臥室的空調溫度。
閉眼之前,又吐槽了一句。
這酒店也真的是差,室內空調都不支持聲控。
……
二月十四號這一天,任茜隻有兩場戲。
很簡單,一場當背景板,一場是遠景。
拍完後,她回到化妝間,秦晴正好在。
像這樣的大前輩,通常有自己的化妝間,能出現在這裏,一看就是過來溜達的。
和其他演員聊了兩句,秦晴剛準備喊任茜,門外就傳來了助理的聲音。
“秦老師……秦老師……”
秦晴走到門口,招招手:“這兒,什麽事?”
助理身後站著好幾個人,每一個都捧著好幾束花。
“秦老師,這些是送花過來的。”
秦晴沒反應過來:“誰送的花?粉絲?”
助理說:“不是,是您先生,一共九十九束紅玫瑰,每一束九十九朵,這裏是送過來的花籃,其餘的都在車裏沒搬出來。”
話落,化妝間裏迸發出羨慕的聲音。
秦晴和她先生是娛樂圈出了名的模範夫妻,隻是秦晴的丈夫從來沒在鏡頭前出現過,每次狗仔拍到他們夫妻二人,都是戴著口罩和帽子,完全拍不到正臉。
對這位神秘的女神丈夫,不止是狗仔媒體,娛樂圈大部分人都是感興趣的。
收到花的秦晴,興奮的像個小姑娘:“我就知道他今天會送。”
她揮了揮手,吩咐助理:“行了,我知道了,都搬去車上吧,別都堵在這裏影響別人行走。”
這個時候,秦晴已經沒功夫管大外甥和他未來的外甥媳婦了。
她摸出手機:“喂,老公,剛拍完呢,收到了,啊,好多啊,很喜歡,謝謝……”
任茜看著腳步輕盈邁出化妝間的秦晴,唇角抿了下。
羨慕?
當然,有人寵著自己挺好的。
“喂,看什麽呢?”田恬走過來,碰了碰她的肩膀。
任茜收回目光:“沒有啊,今天拍完了,準備卸妝下班。”
田恬探著頭,往走廊裏看了一眼:“是不是很羨慕?”
任茜白了她一眼。
廢話。
是姑娘都會羨慕的吧。
她回:“還好吧。”
“還好?”田恬臉蛋湊近她,兩隻眼睛都快要貼到她臉頰了,“你的樣子可看不出是還好哦,腦門上就差刻上我超級羨慕這幾個字了。”
任茜瞄了她一眼:“你不羨慕嗎?”
田恬拍了拍胸脯:“我這種事業型女性,不需要男人,所以我不羨慕。”
任茜問:“那你一輩子不談戀愛?”
談什麽戀愛,她都結婚了。
田恬不想說這個話題。
她靠在任茜身上:“誒,要是羨慕的話,我去外賣軟件上給你買一束送來啊?”
說著,田恬摸出手機,點開外賣軟件。
刷了下列表,她誇張的“啊偶”一聲:“今天的玫瑰花好貴啊,要不然你發個紅包給我,我給你買花。”
任茜:……
你怎麽想那麽好呢?
用我發的紅包去買花送給我,那還不如我自己買呢。
她拍了田恬一下:“你啊,想得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中間商賺差價!”
田恬:……
想讓你高興一下不行啊?
任茜快速的卸了妝,換好衣服:“今天不用等我了,我想到處逛逛。”
田恬正在蹭其它演員的水果外賣。
嘴裏還嚼著草莓,她說:“幹嘛,找虐啊?”
今天這種日子出去逛街,可不就是虐單身狗麽。
“你管我!”丟下這句話,任茜戴上口罩,出門了。
……
正如田恬所說,二月十四日出門就是虐狗的。
還沒天黑,街道上都是一對對的情侶。
期間也有年輕的姑娘提著籃子在賣花,有的人象征性的買一朵,有的人像是沒看到似的擦身而過。
任茜原以為自己經過的時候,也會有賣花的姑娘上前搭訕。
誰知她視線都已經盯住其中一個了,那個姑娘與之對視一眼後,快速的別開,將目標放在了其它情侶身上。
任茜:……
連賣花的姑娘都看不上她了嗎?
拉倒!
不遠處有甜品站,她逛著逛著到了門口。
店鋪前打著“今日情侶買一送一”的廣告,有不少牽著手的年輕男女在排隊。
任茜:……
所以單身狗不配享受買一送一?
那我胃口大,一個人吃兩份行不行?
第二次受到打擊的任茜突然沒了興致。
眼前是一家商場。
不用問,進去肯定是一排排的情侶廣告。
行吧。
她打臉了。
就不該今天出來逛。
然而想了想,她還是走進了商場。
途徑一家店鋪的時候,她停下腳步。
透過玻璃櫥窗,任茜看到了一隻保溫杯。
她忽然想起了他的職業。
當老師的,應該人手一隻保溫杯吧。
不知道他有沒有。
想了想,任茜走進店鋪,二話不說,買下了保溫杯。
白色的杯體,幹幹淨淨的,與賀季揚那種龜毛的性格很匹配。
買好杯子,任茜打算回酒店了。
沒吃晚飯怎麽辦?
叫外賣!
除非外賣也打出“情侶買一送一”的廣告。
如果真的是這樣,她今晚就餓肚子!
就在這個時候,任茜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電話。
她以為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沒猶豫,接了:“喂。”
聽筒那頭,是個男人的聲音:“任茜,你在哪兒?”
有點熟,想不起來是誰了。
“請問,你是哪位?”
“任茜?”對方似乎很意外,“我是許淵。”
任茜:……
好的,無話可說,掛電話。
事實上,她也是這麽做的。
結束通話,那個陌生號碼又打來了。
任茜不接,按掉。
第三次,第四次,等打到第五次的時候,她直接把那號碼拉黑了。
她以為這樣就清淨了,沒想到許淵又換了個號碼。
忍無可忍,任茜接了:“你要幹嘛?”
許淵倒是很平靜:“任茜,我知道你在C市拍戲,剛好我也在,要不一起吃個飯。”
“吃你個大頭鬼!”她直接開罵,“你有病吧,我跟你很熟啊,請我吃飯,你誰啊你,我警告你啊,不要再換著號碼打給我了,再打過來,我就報警,說你騷擾我!”
吼完,任茜又掛了電話。
覺得煩,她幹脆開了飛行模式。
閑逛的地點離酒店不遠,任茜走著走著來到了門口。
前方停著一輛黑色轎車。
有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旁邊。
那男人看到任茜,抬手輕輕敲了下後車窗:“許總,任小姐到了。”
過了幾秒,他打開後車門。
許淵從車裏出來。
“任茜!”
怎麽又是他?
任茜無語:“你幹嘛跑這裏來?”
許淵理直氣壯:“來接你吃飯。”
任茜一臉厭惡:“誰答應跟你吃飯了?”
說著,她繞過許淵,往酒店裏走。
才邁開步子,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大庭廣眾之下,任茜不想丟人。
她壓住脾氣:“放手。”
“任茜,”許淵語氣很軟,不知道為什麽,如今再看到她,總有一種怎麽都看不夠的感覺,“我正好在這裏出差,一起吃個飯。”
他抓得很緊,像是怕她消失似的。
任茜皺起眉,扭著手腕掙紮:“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
一個“疼”字,讓許淵迅速鬆開了手。
他表現出愧疚:“任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別生氣……”
許淵這番模樣,倒是讓她看不懂了。
“許淵,”雖然任茜覺得很離譜,但越想越是這麽回事,“你不會是在追我吧?”
她已經準備好被眼前這個男人嘲諷了。
畢竟剛穿到這本書裏的時候,她差點被掐死。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許淵沒有否認。
或者說,沒有明確否認。
“我就是想請你吃飯,沒別的意思。”
請吃飯?
別逗我了。
如果真沒別的心思,至於一通又一通電話轟炸我,我拉黑了,就直接跑到酒店門口來堵我的嗎?
任茜冷笑著:“你要請我吃飯,那你女朋友知道嗎?”
聞言,許淵臉色微沉。
“就算有蘇穎,我也是可以跟異性朋友來往的吧?”
任茜表情很冷:“我跟你不是朋友。”
許淵被逼到無路可退了,他說:“你說,到底怎麽樣才願意跟我吃頓飯。”
任茜不給他一點點的機會:“怎麽樣都不願意。”
腦子裏本能的浮現出一張臉。
是賀季揚。
賀季揚就從來不會逼她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個世界有沒有緣分,任茜不知道,可在當下,她希望有緣分。
或者是心有靈犀那種。
隻要能來解救她的,誰都可以。
或者是上天聽到了她心底的呼喚,就在許淵上前一步的時候,任茜手機響了。
她低頭一看,是賀季揚打來的電話。
“喂!”
“剛我在忙,沒看到信息,你找我?”
任茜莫名其妙:“我沒找你啊。”
賀季揚提醒:“自己看微信。”
她把手機拿下來,在保持通話的情況下,點進微信。
果然,與賀季揚的聊天頁麵顯示著一串奇奇怪怪的符號和數字。
她想了想,剛剛跟田恬發過微信,打完字就直接把手機塞兜裏了,沒鎖屏,手插進口袋裏摸索摸索的,就隨便打了亂碼,發了出去。
“啊,是,我找你。”任茜將計就計。
能把許淵這個瘟神送走,認了又怎麽樣。
賀季揚當真了:“什麽事?”
任茜脫口而出:“情人節快樂。”
手機那頭,賀季揚沉默了。
任茜繼續胡謅:“其實我很想你在我身邊陪我的,但是沒辦法,你要上班,我要拍戲,隻能相隔兩地。”
她發揮了充分的演技,演出了一臉的委屈。
許淵愣了。
她在跟誰打電話?
“任茜!”是許淵的聲音。
避免賀季揚誤會,任茜說:“你知道吧,那個許淵在。”
話落,她把電話拿開了些,小聲對許淵說:“我男朋友!”
“你什麽時候……”
許淵話沒說完,趁著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機會,任茜舉著手機往酒店裏走。
等隔開了些距離,她語調恢複正常:“喂,賀季揚,剛許淵在,我沒辦法,隻能借你用下。”
哦,原來隻是“借用”下。
“今天情人節,有人送你花嗎?”賀季揚語氣很淡,像是閑聊似的。
他剛剛在跟徐晶晶的父母解釋後續的一些流程,工作的時候,他基本是不看手機的。
說到這個,任茜多多少少有點鬱悶:“沒有。”
賀季揚剛到家門口。
他舉著手機進門,聽到“沒有”兩個字,唇角揚起。
沒有好。
沒有人跟他搶。
“那真挺慘的,”賀季揚說,“連我都有人送花,你卻沒有。”
任茜鼓了鼓腮:“就是嘛,我這麽漂亮,居然沒人送花,就算我不接受他們,也是可以送花的嘛,我……”
吐槽到一半,她愣了愣。
“等下,你說你有人送花?”
賀季揚換了鞋,走進廚房,倒了杯水:“是啊,玫瑰花。”
“誰啊?”任茜擰起眉心。
其實這事與她無關,但不知怎麽的,就想知道。
賀季揚輕笑著揭曉了答案:“我姨夫。”
任茜:“所以你姨父喜歡你嗎?”
賀季揚:……
他家小姑娘腦子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
深吸一口氣,賀季揚穩了穩情緒:“不是,是我姨父送給我阿姨的玫瑰花,留下了幾朵沒人要的,就丟給我了。”
任茜:……
那你這也不算是送啊,頂多就是丟。
“看來咱倆情況都一樣,”她突然心情就好了,而且非常好,“對了,我給你買了樣東西,當做上次你送我手機吊墜的回禮。”
說話間,任茜走出了電梯,邁進了鋪著鬆軟地毯的走廊。
賀季揚笑意更深了:“是什麽?”
任茜答道:“保溫杯,我記得以前讀書時候,老師都是人手一個保溫杯的,杯子這東西應該都要用的吧,所以就買了。”
杯子,一輩子。
“謝謝你。”在情人節這一天,買了我的一輩子。
任茜自然是不知道他的心思:“不客氣,禮尚往來嘛。”
此時,賀季揚想到了什麽,語氣忽然嚴肅起來:“許淵還在煩你嗎?”
“嗯,”任茜很反感,“莫名其妙的,說要請我吃飯,對了,你不是他舅舅嗎,能不能管管他,讓他少來煩我?”
賀季揚沉默不語。
可以是可以,但得師出有名。
“你到了嗎?”他岔開話題。
“在門口了。”任茜說。
“還是那個酒店?”賀季揚去了書房,拿起平板電腦。
“對啊,一直到殺青都住這裏。”伴隨著“滴”的一聲,任茜刷開了房門。
賀季揚笑笑:“好,那你休息吧,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