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賀季揚舔狗，妻奴，無下限
賀季揚搖搖頭：“這世界上多得是這樣的新聞，有的公開了，有的沒公開，當初選擇這份職業，也是希望能少一些這樣不公平的事，但現在想想，憑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還差得遠。”
少一些這樣不公平的事……
這句話說到了任茜心裏。
她忽然覺得好像重新認識了眼前這個人。
他不是單純的豪門少爺，也不是冷漠的毒舌精，而是一個熱心幫助他人的普通人。
“可是你做了老師呀，”任茜眉眼彎彎的笑，“當老師能培養出一個又一個人才，當這些高質量人才也像你一樣幫助別人的時候，力量不是就很大了嗎？”
賀季揚掀了掀眼皮：“你還挺會安慰人。”
任茜背靠著門框，姿態很隨意：“我說的是實話啊，難道你選擇成為一名老師的時候，不是這麽想的嗎？”
賀季揚沒有正麵回答：“可是我父母都認為我是貪圖安穩，大學課不多，又有寒暑假，固定工資拿著，偶爾幹幹副業，逍遙自在。”
任茜卻說：“那是他們這麽認為，你心裏認為現在做的這件事有意義，那就行啦。”
看，這就是他喜歡的姑娘。
每句話，每個字都能戳中他的心。
賀季揚愉悅的彎起唇角：“你剛剛可沒吃過糖啊，怎麽嘴巴這麽甜？”
一句話，把任茜搞得臉紅了。
沒辦法不臉紅啊。
房間的燈開著，明亮的光打在他身上，耀眼奪目。
“茜茜！”一道聲音飄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任茜側頭望過去，看到田恬向著這邊走來。
她收了收害羞的心思，大方介紹：“田恬，這是賀季揚，我的……”
身份這裏，任茜卡住了。
呃，他兩是什麽關係啊？
想了想，她搬出了一個萬能的回答：“我朋友。”
賀季揚聞言，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是的，目前隻是朋友。
然後，任茜介紹了田恬：“這位是田恬，我經紀人。”
“你好。”輕輕點了點頭，賀季揚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田恬的態度很禮貌，但也很冷淡：“你好。”
打過招呼，她輕輕推了任茜一把，把人塞進房間：“抱歉了，賀先生，茜茜明天一早有戲要拍，需要好好休息，就先不和您聊了，再見。”
說完，田恬“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任茜莫名其妙：“誒，你幹嘛？”
好歹讓她說句晚安啊，不然不禮貌。
田恬背對著門口，抬起手，大拇指比劃了下：“他怎麽會住你對麵？”、
任茜說：“巧合啊。”
巧合？
嗬嗬。
世界上哪兒有那麽多巧合？
任茜再解釋：“他是來工作的。”
“任茜，”田恬一本正經的，“本來交朋友是你的私事，我不會過問太多，但是現在是拍戲，你和異性的接觸適當要控製一些，你可以覺得自己是糊咖，不會有人拍，但是這部戲已經官宣了，你也是其中一名演員，無論如何，要有警惕之心，萬一被拍下來，給劇組造成什麽影響，對你將來的發展不好的。”
“這麽……嚴重啊？”她沒想到這一點。
田恬倒也沒那麽苛刻：“等戲拍完了，你想怎麽交朋友隨便你，可是現在，還是注意點好，再說了這位賀先生也不是什麽路人甲，就是媒體不拍你，拍到他，也不好。”
任茜沒說話。
“不過呢……”田恬眼角的餘光瞄了她一眼，“如果你要跟這位賀先生談戀愛，請提前通知我，我好準備公關文案，如果那個時候你已經紅了的話。”
任茜：……
想起剛才臉紅的瞬間，她表情有些不自在。
“什麽談戀愛啊，我跟他就是朋友，你不要亂說。”
田恬挑著眉：“有哪對情侶不是從朋友開始的？朋友……”
聞言，任茜沉默了。
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
過了會兒，她說：“我可以有朋友，但是不會有男朋友。”
是的。
她不屬於這個世界。
一旦有了感情牽絆，等要離開的那一天，會舍不得。
她不想讓自己難受，但實際上，田恬已經成為了她的牽絆，所以不想再多一個。
這樣的回答很讓人意外。
田恬問：“為什麽？”
任茜搖搖頭：“不為什麽。”
就是告訴她為什麽，她也不信。
“算了，這是你自己的事，自己把握住，我就想提醒你，隻要別影響到工作，怎麽交往隨便你。”
“不會的，一定不會。”
不會影響工作，也不會影響自己。
……
翌日清晨，賀季揚被一陣急促的鈴聲吵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沒睜開，伸出手去摸床頭櫃。
摸到手機，他憑感覺按了幾下，終於按下了接聽。
“喂……”氣性還挺大的。
電話是秦晴打來的：“大外甥，還睡呢？劇組都開工了。”
“開工就開工，關我什麽事？”賀季揚還沒醒，說話含含糊糊的。
秦晴無語：“你家未來女朋友今天拍吻戲，你都不在意嗎？”
吻戲兩個字，把賀季揚整清醒了。
他坐起來，頭發有些亂，睡了一覺還有點懵，下意識的抬起手搓了搓臉。
“誒，你到底來不來現場，如果你來，我給你安排個工作人員的身份，或者化妝成我的助理混進來。”
賀季揚默了會兒，最後還是拒絕了：“不了。”
秦晴：？？？？？
之前聽到小姑娘要拍吻戲還急的要命，這會兒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了？
賀季揚說：“如果拍吻戲是她的工作，那麽我尊重她。”
她都能理解他的工作，那他為什麽不能接受她呢？
吻戲是導演要求的，如果這樣能推動劇情，讓人物的情感更飽滿，而她本人也覺得沒問題，那他就坦然接受。
至於不到現場去看嘛……
接受是接受了，心裏還是不舒服。
能不看到就不看到了，免得更不舒服。
秦晴笑了：“一段時間不見，境界高了啊。”
賀季揚伸手捋了把頭發。
才不是什麽境界高呢，是小姑娘的事，無論什麽，他都能妥協。
秦晴：“舔狗。”
賀季揚：……
秦晴：“妻奴。”
賀季揚：……
秦晴：“無下限，沒原則，一點都不霸氣。”
賀季揚：……
秦晴：“不過，我喜歡。”
賀季揚：……
誰要你喜歡了？
……
許淵一夜都沒回來。
早上起床後，蘇穎摸了下身旁的床鋪，涼涼的。
其實不用摸就能知道，她睡眠很淺，若是有人進來臥室，第一時間就能聽到動靜。
蘇穎看了下時間，八點半了。
以前這個點，她和許淵會坐在餐廳裏一起吃早餐。
他說：“今天的荷包蛋特別好吃。”
她回：“因為用了愛你的心做的。”
可如今，家裏冷冷清清，隻有她一人。
不行。
她不能這麽下去。
想著，蘇穎調整了下心情，給許淵打電話。
她肯定他會開機的，因為班總是要去上的。
果然，聽筒那頭的提示已經從昨晚的“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轉變成了正常的“嘟嘟”聲。
遺憾的是，許淵還是沒接電話。
蘇穎不放棄，繼續打。
打到第十二個的時候，許淵接電話了。
他語氣很不好：“你幹嘛，一個又一個電話打，不累嗎？”
蘇穎臉色很難看，但聲音還是那樣柔柔弱弱的：“阿淵，你在哪兒？”
“我還能在哪兒，公司！”許淵很不耐煩。
蘇穎不氣，繼續柔柔的：“你昨晚沒回來。”
許淵反問：“所以呢？你現在是來查崗？”
“不是的，”蘇穎急急的解釋，“我隻是想問你，有沒有吃早餐。”
不等許淵說話，聽筒那邊傳來了助理的聲音：“許總，會議快開始了，您是否需要做下準備？”
“聽到了，我要開會，沒事別找我。”丟下這句話，許淵把電話掛了。
蘇穎保持著電話放置在耳邊的動作，聽著“嘟嘟嘟”的忙音，臉上的表情從失落到冷漠，再從冷漠到憤恨。
開會？
拿她當三歲小孩騙嗎？
才八點多，開什麽會？
直到通話自動切斷，蘇穎的手慢慢滑了下來。
之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出了問題？
她不懂，也不想懂。
蘇穎站起來，像個傀儡似的飄到了廚房，開了火，煎荷包蛋。
阿淵，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絕對不會！
……
任茜今天的戲份，是在確認戀愛關係之後，和劇裏的男朋友第一次親吻。
等戲的時候，她坐在一旁翻著劇本，順便再熟悉下台詞。
鄭宏斌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身邊。
“怎麽樣，緊張嗎？”
任茜抬起頭，看到眼前出現一杯熱奶茶，搖搖頭：“謝謝，先不喝了。”
鄭宏斌也沒勉強，直接在她身邊坐下來：“那就等下戲了喝。”
任茜笑了笑，繼續看劇本。
過了會兒，她搓了搓手：“說不緊張肯定是騙人的。”
吻戲啊，第一次。
鄭宏斌安慰道：“沒關係，你就想，不過是稍微碰到一下，隻要沒什麽問題，一條很快就過了。”
碰一下，說得簡單哦。
現實中她從來沒搞過對象，非說要吻過誰，那也隻有小時候跟爸爸媽媽。
而且那也不是吻，隻能算親。
和異性，鄭宏斌絕對是第一個。
“都是工作嘛，”鄭宏斌說，“這次吻了，到下一部劇，感覺會順暢很多。”
話音剛落，有工作人員過來了：“任茜，鄭宏斌，下一場準備。”
鄭宏斌起身，將手裏的奶茶遞給田恬，接著看向任茜：“走了，準備下。”
他向任茜伸出了手，想牽著她過去。
誰知，那姑娘骨子裏跟鋼鐵一樣直。
把手裏的劇本交給鄭宏斌，任茜說：“先幫我拿下，我去個洗手間。”
鄭宏斌：……
……
“第三十八集，第一場第一次！”
打板結束，工作人員撤離現場，正式拍攝。
“白珠珠，你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啊，你不懂，那我就說明白點，白珠珠，我喜歡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你……”
到這裏，感覺都很好。
兩位演員已經進入角色了，對於告白時候的情緒變化拿捏的很準確。
接下來就是吻戲了。
就在兩人一點一點靠近的時候，導演忽然喊了“卡”。
才入戲的情緒就這麽被打斷了。
“剛那條過啊。”導演在現場說，“那個任茜，鄭宏斌，過來下。”
導演捧著劇本，開始講戲。
“就這裏啊，你們是剛剛表白過，男方有情，女方有意，氣氛到位了，就……”
話到這裏，導演停住了。
沉默好久，他說：“不行，這裏不能有吻戲，咱這是生活劇，講究自然而然，真情實感，動不動就親啊抱的，膩歪。”
這句話簡直說到了任茜心坎裏。
她拚命的點著頭。
反而在旁的鄭宏斌倒是沒什麽反應，隱約還有些不高興。
導演再琢磨了下，決定了：“行，把這一段吻戲刪了，改成牽手，這時候你兩感覺要到位，把剛確定戀愛關係後那種氣氛演出來。”
對任茜來說，這樣的改動簡直再好不過了。
其實她早就想跟導演提議，不過顧慮自己是新人，猶豫很久也沒開口。
心理壓力減輕了，戲一條就過了。
結束了當天的戲份，任茜在田恬的陪同下回了酒店。
一路上，任茜都在看劇本。
快到酒店的時候，田恬忽然問：“我怎麽覺得你不拍吻戲心情很好呢？”
任茜頭都沒抬一下，隨口說：“當然了，吻戲多有壓力。”
田恬眉頭一挑：“就當嘴碰嘴嘍。”
任茜白了她一眼：“哪有那麽簡單，對麵又不是一隻小貓小狗，是個男人，哪怕是在演戲，也是個男的。”
田恬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久：“誒，會不會是因為對方不是你心裏所期盼的那個，所以你才很抗拒吻戲？”
任茜被說的懵了下。
很快，她反應過來：“你有病！”
田恬湊過來：“是我有病，還是你有鬼呢？”
任茜表情垮下來：“你想說什麽？”
田恬“嘿嘿嘿”幾聲：“你想想，如果對方是賀季揚，你還會不會抗拒呢？”
“別說接吻，我曾經還想過要嫁給他呢！”任茜瞪著眼，很明顯是在胡扯。
田恬像是聽到什麽驚天大消息似的：“真的假的？”
剛穿書過來的時候，任茜的確有這麽想過。
但是嘴上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怎麽可能！我就拿他當朋友。”
不知為何，說出“朋友”這兩個字的時候，她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的心虛。
田恬兩眼迸發出八卦的光：“也許你拿人家當朋友，人家拿你當女朋友呢？”
“不對啊，田恬，”任茜坐直了看她，“你昨天才說讓我不要搞得不清不楚的。”
田恬點頭：“是啊，我是讓你在拍戲的時候不要搞點新聞出來，但是正常的戀愛還是可以有的啊，尤其是你跟賀季揚，女的漂亮，男的英俊，不在一起太可惜了。”
任茜：……
您這臉打得疼不？
她不想理田恬了。
然而田恬很想理她：“誒，說說嘛，你跟賀季揚有沒有可能發展？”
任茜很幹脆：“沒有。”
田恬不信：“但是他對你，真的很不一樣，他看你的時候眼睛裏有光。”
“嗬嗬，”任茜幹笑兩聲，“眼睛沒有光就成瞎子了！而且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毒舌，那些損我的話，我都不想說！”
田恬樂了：“他還損你呢？”
任茜下巴抬了抬：“可不，一句又一句的，可溜了，他說過我自戀，說我挑食，還嘲諷我沒工作，一籮筐一籮筐的壞話，數都數不完。”
光這些還沒完，說到賀季揚，她話匣子就開了。
“而且你知道吧，這個人是真的難伺候，說我挑食，自己也沒好哪裏去，生病了還要吃這家的粥，那家的菜，挑挑揀揀的，關鍵是什麽啊，那些飯店都離得很遠，你說吧，哪有人這家店點一個菜，那家店點一個菜，這不是有病嗎？”
“還有啊，自己會煮個奶茶就跟個寶似的，問他要個配方都不肯，後來我到網上去一搜，就是紅茶加牛奶，你當時是沒見到他的樣子，藏著掖著的樣子好像我要搶他家祖傳寶貝似的。”
“還還有，他說我的臉圓的跟球似的，我這不是為了工作才長胖的嗎？說我臉圓，我就說了，等戲拍完，老娘就減肥，減到S型身材我亮瞎他的眼！”
田恬：……
您的吐槽也不少。
不過……
任茜這會兒還在拚命的吐槽賀季揚這兒那兒的不是。
然而田恬卻在想，你真的隻是把他當朋友嗎？
隻是朋友，會把他說的每一句話，和他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放在心上嗎？
……
兩天以後，賀季揚離開了C市。
這幾天任茜都忙著拍戲，他兩隻有在前一天晚上約著吃了頓飯。
田恬的話，任茜曾經顧忌過。
但是想了想，隻要問心無愧，正常的朋友交往是沒有問題的。
躲躲閃閃反倒顯得心虛。
看得出來，賀季揚心情很好。
因為所謂的吻戲當天結束，秦晴就打電話給他了。
“大外甥，吻戲沒有了，改牽手了！”
他正為這件事鬱悶呢，聽了這話，愣了愣：“什麽沒有了？”
秦晴比賀季揚還興奮：“導演說剛表白就親不合適，所以這一段都刪了，改牽手了。”
隔著手機，她看不到自家大外甥揚起的唇角。
可他的語氣聽起來很冷靜：“哦，取消了啊，那行。”
秦晴提醒：“這回算是保住了，但是不保證下回啊，所以你啊，快點把小姑娘追到手，把她初吻拿過來，這樣心就定了。”
難道他不想表白嗎？
可現在不是時候啊。
別說小姑娘在拍戲，不能有其它的事情影響情緒，就光是感情……
再等等，等小姑娘看他時候會臉紅了，他就向她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