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孤膽行者
“是不是你殺的，我們經過仔細調查之後會查個水落石出，所以現在你就先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好嗎？帶走。”費乾說罷便對同事揚了揚頭。
刑偵隊員收到指示後便將該男子推到了車子裏，接著自己也坐了上去，帶著他直接去了看守所的方向。
送走凶手之後，費乾回頭看了一眼霍文東，見他還站在現場吃著章魚丸子發呆，也沒再多說什麽，轉身上了車子去了凶手家中進行調查。
此時霍文東站在距離現場不到二十米的距離，遠遠地望著躺在地上的屍體。
大致情況他剛剛也已經從其他同事口中聽說到了。
這件案子就連他也覺得不那麽簡單。
攝像頭這麽會怎麽巧就拍到了凶手離開時的樣子，但是其他證據卻什麽都沒有？
因為正被人皮麵具換臉案困擾著，所以霍恩東也很自然地聯想到會不會有人用了同樣的方法。
又或者說凶手是同一個人？
忽然間，霍文東的手機鬧鍾響了起來。
隨即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見小野馬上就要放學了，便轉身離開了人群朝著自己的車子走了過去。
半個小時後，霍文東開著車子來到了王小野學校的門口，正看到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裏等車。
身邊的同學們似乎都不太想要接近她，甚至遠遠看到她的時候還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霍文東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知道王小野因為最近網絡上自己被停職的事情受到了牽連，有些過意不去。
這時王小野也注意到了霍文東的車子，隨即轉身朝這邊走了過來，開門上車。
“今天怎麽晚了五分鍾？”王小野開玩笑似地說道。
“路上有點堵車。耽誤了點時間。”
忽然間，王小野把鼻子湊了上來，對著霍文東仔細嗅了嗅，“章魚丸子？你又偷偷吃好吃的了？”
霍文東嘿嘿一笑，隨即從右手往後一伸，從車後座上拎起了一個塑料袋遞給了王小野，“放心，忘不了你的。”
王小野見到有吃的東西便笑嗬嗬地接了過去，把書包往後座上一甩開始吃了起來。
她如往常一樣，將手機放在副駕駛前的支架上，一邊刷著手機，一邊吃著章魚丸子。
手機裏短視頻的聲音立刻就充滿了整輛汽車，幽默的橋段也讓王小野跟著笑了起來。
霍文東餘光掃了一眼王小野，忽然覺得她心態似乎成長了不少。
即便在學校遭到了同學們的區別對待，隻要離開了學校就立刻把一切拋諸腦後。
這跟兩年前霍文東剛剛成為王小野監護人的時候相比，可是有了明顯的對比。
王小野右手用牙簽插起一個章魚丸子，左手食指便將手機屏幕向上滑動了一下。
可是忽然間，她正要繼續滑動屏幕的時候，看到那視頻的角落裏有一張臉特別眼熟！
隨即她立刻將已經馬上就要劃出去的手指停了下來，把臉湊上去仔細看了看。
“嗯？大東，你今天去劇組了嗎？”
霍文東聽罷便是一愣，疑惑道；“沒有啊，什麽劇組？”
王小野將手機支架轉向了霍文東，“那你為什麽會在視頻裏？”
霍文東一臉好奇地在手機上掃了一眼，立刻注意到在這個視頻左上角的一個角落裏，好像真的出現了一個跟自己有著一模一樣臉的男子。
下一刻，霍文東馬上將車轉向看到了路邊，一腳刹車踩了下去。
接著他拿起王小野的手機，盯著視頻仔細看了看。
不過視頻裏男人因為距離視頻畫麵有點遠，隻能看到一張模糊的側臉，但還是能夠看出來跟霍文東的輪廓十分相似。
隨即他點開了左下角賬號的昵稱查看了一下資料，發現是一個叫做“行走的廚娘”劇組營養師的短視頻賬號。
而這個劇組所在的位置也展示了出來，就是在龍潭市近郊古象山的那家古象影視基地。
“這個人，長的還真是跟我很像。”
王小野也很聰明，立刻就想到了霍文東被冤枉的事情，於是說道：“這個人，會不會和你的事情有關係？”
霍文東有些疑惑地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確定，視頻中人物距離有點遠，看不太清楚，明天我親自去看看。”
第二天上午，霍文東將王小野送到了學校之後，便獨自一人駕車直接去了古象山的古象影視基地。
最近拍攝諜戰劇的劇組比較多，所以古象影視基地裏最多的時候有四個劇組同時開工，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在舉辦什麽盛大的活動。
霍文東根據那個短視頻賬號的位置，很快就鎖定了那個劇組的方位。
因為劇組大多長期聚在一起拍戲，所以久而久之多多少少都會熟悉了彼此的麵孔。霍文東這個陌生人一出現，立刻就被一名年輕女子認了出來。
“你找誰？”
霍文東聽到身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便轉頭看了過去。
隻見一名年紀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女子正手裏提著兩個裝著排骨和蔬菜的塑料袋，歪頭打量著霍文東。
霍文東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女人在昨天自己看到的那個短視頻號裏出鏡過。
不過因為現在他還正處在停職中，一切有關於職業的特權全都沒法使用，就是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自然不能按照以前的方式來行事。
隻見他眼睛轉了轉，隨即嗬嗬一笑，說道：“你好，請問這裏是暗號劇組吧？”
身材有點微胖的年輕女子仔細看了看霍文東，“沒錯。”
“我找群頭。”
女子聽罷眉頭微微一皺，“找群頭？你是來當群演的？”
“哦，我們說好了，今天來這裏找他，但是我手機沒電了，現在聯係不上他，要不你幫我聯係他一下？”
雖然霍文東沒有進過劇組，但是王小野經常刷一些劇組的視頻，耳濡目染也就知道了一點裏麵大概的流程。
如果他想要偽裝成群演混進去，尋常的方法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除了在劇組裏有關係之外，就隻有通過群頭是最保險的方法。
不過現在霍文東並不知道群頭是誰，隻能試著先將他詐出來，然後再做打算。
其實他本可以直接將這件事告訴給宋依秋，然後讓他們想辦法。
可是一想到現在他們忙得焦頭爛額，而且對於這種還沒有證據的事情不至於麻煩他們出手，自己就隻好先費點事。
女子聽了霍文東的理由雖然表麵看上去半信半疑，但還是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猛哥！我這邊有個人找你，說是當群演的，你過來看一下啊。”
“行，那我讓他在這等著。”
掛斷電話之後，女子便回頭對霍文東說道：“猛哥一會就過來了，你在這等一下吧。”
說完，這名女子便拎著塑料袋朝著前麵房車的方向走過去了。
“謝謝啊。”霍文東說道。
差不多五分鍾之後，一名留著小胡子，腦後紮著辮子的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便穿著T恤短褲，踩著拖鞋從劇組裏麵走了過來。
看到霍文東站在這裏，他眉頭便皺了起來，眼神還帶著一絲疑惑地問道：“就是你找我？”
霍文東點了點頭，“是的。”
群頭仔細打量了一下霍文東，說道：“我怎麽沒見過你呢？你遞過資料了嗎？誰介紹的？”
“沒人介紹。”
群頭聽罷眉頭都快要擰成了結，黑著臉問道：“沒人介紹？那你去門口跟其他群演一起排隊啊！找我幹什麽？這小葉也真是的，誰都找我都給我打電話，這不瞎耽誤功夫嗎！”
群頭毫不客氣地對霍文東劈頭蓋臉抱怨了一頓，隨後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往回走。
啪！
忽然間，霍文東一把拉住了群頭的手腕。
群頭回頭看向霍文東，這一瞬間，他仿佛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匹狼在盯著，腳底板忽然有些發涼。
“幹嘛？找茬是不是？”
隻見霍文東壓住了自己的性子，嗬嗬笑道：“群頭，給你個機會，我不要錢。”
“不要錢？我跟你說，這裏不要錢隻想要找機會的群演多得是。你以為進劇組這麽容易啊？”
“我們也不是什麽人都要的好嗎？”
忽然間，群頭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最後瞪了一眼霍文東，隨即打開手機見是副導演的電話便立刻變臉，接起電話一臉殷勤地笑道：“王哥，啥事兒啊？您盡管吩咐。”
“你給我找幾個形象好點的群演，越快越好。”
“啊，行，我盡快。”
霍文東不知道這個群頭是不是耳朵不太好使，手機音量的聲音他站在旁邊都聽得清清楚楚。
掛斷電話之後，群頭便打開社交軟件點開了一個演員通告群。
霍文東餘光在他手機屏幕上掃了一眼，隨即再次說道：“群頭，需要人了？讓我去吧，我不要錢，我的那份錢，你可以自己留著。”
霍文東這句話似乎是說道群頭心裏去了。
雖然一個群演的前也不算多，但是能白賺一份難道不是更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