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魔高一丈
“等下我們再去將這場車禍的細節再過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另外重點關注這個所謂的大胡子，看看當天附近有沒有出現類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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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霍文東聽了宋依秋的描述之後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件事如果不是因為找到了龔倩，恐怕我們根本無法知道。”
“除了這些，還有什麽嗎？”
宋依秋搖了搖頭，“沒有，我們調查了當時附近的監控錄像，根本沒有看到過這個人出現。”
“所以現在基本可以確定，要麽是龔倩記錯了，要麽就是這個這個大胡子對附近的監控點非常熟悉，巧妙地全都避過。”
“這兩種可能性聽上去第一種反而更大一點，你們有在監控裏查到錄像被修改的痕跡嗎？”霍文東問道。
“沒有，我已經把錄像拿回來讓賀劍雨分析過了，並沒有被修改過的痕跡。而且其實我們手頭能夠找到的當年錄像不多，因為年頭太久了，大部分錄像都被覆蓋掉了。就算想恢複也沒有辦法。”
霍文東點了點頭，“總之這個線索十分重要，首先我們還是要確定，那個大胡子到底跟這件事有沒有關係，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到最後我們忙活了一圈，人家隻是單純隻是個路人，那可就尷尬了。”
宋依秋對此不置可否，“你覺得在當時的時間，一個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偏偏出現在劉哲家的樓下。”
霍文東笑了笑，“還有一點，我們有可能會被誤導，誰能確定當時劉哲下樓見的人一定就是大胡子？”
宋依秋遲疑了片刻，微微蹙眉道：“難道還有另一個人也在現場？”
“我不確定，隻是一個猜測。也許那大胡子就是個司機呢？或者保鏢之類的？”
“反正不管怎麽說，我們都要想辦法先查清楚這個人的身份。搞明白車禍那天晚上，劉哲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送走了宋依秋之後，霍文東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從電腦桌上的筆筒裏拿出了一支白板筆，在寫著各種線索的白板上劉哲的名字旁邊，加上“大胡子”三個字，並且在右上角畫了一個問號。
越來越多的人物被牽扯了進來，整個白板上麵的線索如果不是霍文東自己，恐怕換成任何一個人來都看不懂。
如果劉哲並非意外死亡，而是被人殺害，那案件相關人物的死亡時間又要重新排列。
按照目前十六年後的情況來看，第一個被殺害的應該是劉哲才對。
老主編在後，然後才是楊冠宇和魏素娟。
如果說這一切都假設是雲腦做的，那恐怕有點說不通。
這些人活著應該比死了對他更有用，畢竟都是當年經曆了那件事的證人。
而且霍文東覺得，一件從五年前就開始實施的案子，如果是雲腦做的，那他當年應該才20出頭。
這樣年紀的人，有可能會設計一係列神秘的暗殺計劃嗎？
怎麽想，霍文東都覺得這件事應該跟周學凱的關係更大。
而且這期間一定發生過什麽，才會讓他突然間對十六年前參與了這件事的人痛下殺手。
第二天上午，霍文東起床後如常對網絡上的相關信息進行關注。
可就在這時，李兆然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喂？有新線索嗎？”霍文東開門見山地說道。
隻聽電話另一邊的李兆然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霍警官，我父親突然心髒病發，已經住進了醫院。”
霍文東聽罷立刻慢慢睜大了眼睛，“情況嚴重嗎？”
“醫生說是心髒瓣膜病變，需要盡快動手術。”
一聽到“動手術”三個字，霍文東便立刻想起了之前經曆過的兩次黑客入侵醫院案件。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帶著白色笑臉麵具的男人，隱藏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中，正在敲擊著筆記本電腦鍵盤進行入侵。
“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說罷，霍文東便立刻起身走到客廳，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的肋部，穿上衣服之後便走出了房門。
二十分鍾後，霍文東和龍敏兒便開車來到了李兆然父親李永明所在的龍潭市協和醫院。
而當他來到病房門口的時候，看到刑警隊的人早就已經到了。
此時李兆然正坐在李永明的病床邊上，一副垂頭喪氣地樣子。
“現在什麽情況？”霍文東對身邊的刑警隊員問道。
隊員見是霍文東，便說道：“我們發現李永明忽然在老年社區裏昏倒了，就立刻叫救護車將他送了過來。”
“車子是你們叫的，不是社區的人？”
“是的，因為他倒下的位置比較偏，那地方沒什麽人，我們怕耽誤搶救時間。”
“當時在周圍有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人？”
刑警隊員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很注意周圍的情況，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出現。”
霍文東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感覺在李永明家附近安排的刑警隊員們應該已經暴露了。
跟同事們交流了一下情況之後，霍文東便走到李永明的床邊，見他正處於昏迷之中，臉色蠟黃，嘴唇慘白，看上去病情不容樂觀。
“你父親昏迷多久了？”霍文東走到李兆然身後說道。
李兆然聽罷回頭看了霍文東一眼，眼睛還有點紅紅的，“已經四個小時了。才剛剛脫離危險期，還在觀察中。”
“醫生建議你多久動手術？”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可以手術。但是我對父親的狀態現在不是很有底，想要再觀察一天看看情況。”
“是要開胸手術嗎？”
李兆然遲疑了片刻，隨即對霍文東說道：“我知道你再擔心什麽，這也是我為什麽沒有立刻進行手術的原因之一。我知道前陣子李念和魏素娟因手術中停電死亡的案子。”
說到這，李兆然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握住左丘瀚的胳膊，“霍警官，你們能不能保住我父親的安全？讓他順利完成手術？”
“你知道我父親對於十六年前的那場醫療事故知道一些內幕，那些人肯定會找機會動手的。如果再發生之前那種停電事故，恐怕我父親熬不過去的。”
那帶著白色笑臉麵具的男人再次浮現在霍文東的腦海之中。
不過他很快就將這個畫麵從腦海中驅散，對李兆然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這種事情再次發生，這一次手術一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並且我們會安排人到手術室裏進行保護，必要時會采取措施。”
李兆然聽到霍文東這麽說，這才放下心來。
第二天上午十點三十分，李永明便躺在病床上被推向了手術室。
李兆然就跟在旁邊，忽然看到自己的父親嘴巴動了動，似乎是想要說什麽。
隨即他立刻俯身湊了上去，說道：“爸，你想說什麽？”
“晉……。”
李兆然沒有聽清父親在說什麽，把耳朵幾乎都要貼到他幹裂的嘴唇上，“什麽？我沒聽清。記什麽？”
李兆然不知道父親說的是jin還是ji，聲音很含糊。
“濤……”
“請暫時不要跟患者說話。”跟在病人旁邊的醫護人員忽然提醒道。
隨即李兆然不得不往後撤開，離開了父親的身邊，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推進了手術室。
“金濤？晉濤？還是什麽？到底是什麽意思？”
與此同時，霍文東以及網安支隊的成員已經在醫院進行布控，對這裏的網絡係統進行監控，以防有人通過網絡入侵的方式對手術造成嚴重影響。
不僅如此，這次就連醫院的配電室都已經安排了人手，幾乎掐斷了凶手進行入侵的各種路徑。
霍文東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手表，確認已經到了手術時間。
賀劍雨以及劉文星兩個人正用筆記本電腦監視著網絡安全相關通道。
整個網安支隊，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
手術裏麵的手術已經開始了。
刑警隊員大潘已經穿好了一身醫用裝備，站在醫生的身後待命，銳利的眼神掃視著手術室裏的各種醫療器械。
一台微型攝像機就架在對麵，把手術過程都記錄了下來。
因為考慮到可能會有人對主刀醫生進行脅迫，所以霍文東他們連這一可能性也沒有放過，可以說是做足了準備。
此時的主刀醫生正全神貫注地進行著心髒瓣膜的置換手術，每一步都十分小心。
“鑷子。”主刀醫生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
身邊的助手立刻在手術器械托盤上找到了他需要的手術鑷，遞向主刀醫生的手中。
可是她的手才剃到一半，忽然間感覺到自己的大腿上傳來一陣灼燒感！
緊接著一股燒焦的味道便出現在這間手術室裏。
“啊——！”
隻聽主刀醫生助理發出一聲驚叫，手裏的鑷子下意識地鬆開，尖部朝下筆直地向著患者的心髒落了下去！
與此同時，這名助手褲子裏便開始冒出大片的黑煙！
她一邊尖叫著，一邊從第二層褲子裏麵掏出了一隻正在冒著黑煙燃燒的手機，隨即一把扔到了手術室的角落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