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任性而為
霍文東坐在自己的電腦桌前，注視著麵前已經退出監控界麵的屏幕。
他家中的網絡防禦已經經過強化，如果有人追查到這裏，他這邊早就會報警了。
而現在，霍文東的電腦上沒有任何關於網絡的報警，說明對方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強。
但他還是為魏賢超的小心謹慎感到驚訝。
才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被他發現了車子下麵的追蹤器，說明他知道自己長期會處於某種危險之中，所以報告了派出所來為自己進行安全保護。
而且這從側麵也反映出了一件事，過分的敏感，說明他心虛！
這個魏賢超的身上，必然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同樣，也很有可能，雲腦就在他的身邊，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所以才會讓他如此敏感。
“看來，要找個機會一會這個魏賢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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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宋依秋如往常一樣，七點鍾就準備開始去往調查地點。
可是剛一開門，他卻看到霍文東居然衣著整齊地站在了門口。
“霍文東？你這麽早找我有事？”
霍文東笑了笑，“當然有事。你這是要去哪？市局嗎？”
“昨天魏賢超跟我們反映，說有人在他的車上安裝了追蹤器，讓我們幫忙查查看是誰做的。”
說著宋依秋便要從霍文東身邊走出門去。
可是霍文東卻堵在門口，並沒有要讓路的意思。
宋依秋被一堵牆一樣的霍文東擋在了房間裏，抬頭看著他說道：“我沒時間給你在這磨蹭，快點讓開。”
霍文東神秘一笑，“你是要去找魏賢超了解情況對不對？還要找到那個放追蹤器的人？”
“廢話，我剛才不是說了嗎？”
霍文東輕輕挺起了胸口，忽然感覺肋部一陣微微的刺痛，皺了下眉頭，隨即說道：“那你不用去了，你要找的人，就是我。”
宋依秋聽罷一臉詫異地注視著霍文東。
下一刻，她的臉漸漸黑了下來，將信將疑地說道：“就是你？你在魏賢超的車底下安裝了追蹤器？”
霍文東一語不發，一臉神秘的點了點頭。
隻見宋依秋立刻抬起右手作勢欲打，想要在霍文東的臉上狠狠來一巴掌。
可是手舉到半空，一想到他如今病號的身份，卻又忽然僵住。
宋依秋真是又急又氣，這個活動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她舉在空中的手抖了兩下，隨後立刻收了回來，轉身一臉鬱悶地在房間裏踱著步子，忽然伸手指著霍文東說道：“霍文東！你這混蛋！要我說你什麽好？”
“你之前是怎麽答應我的？怎麽又開始亂搞！這件事要是被局裏知道了，你這個網警還想不想幹了！”
“在人家車底下安裝追蹤器？先不說他跟這件案子有多大關係，現在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他是嫌疑人，你就直接上家夥了，如果被魏賢超知道了反咬一口，你讓局裏怎麽辦？你真是胡來嘛！”
“你上次黑了人家老頭的手機，現在又搞這一出！霍文東，你到底是警察還是黑客？我怎麽感覺你才是雲腦呢！”
霍文東拍了拍宋依秋的肩膀，“宋隊你先消消氣，聽我說。”
宋依秋將肩膀往後一扯，甩開了霍文東的手。
“一大早的吵什麽啊……”龍敏兒打著哈欠從臥房裏走了出來。
“回屋去——！”宋依秋頭也不回地喝了一聲。
“哎，好嘞。”隨即龍敏兒便直接轉身回來了房間，並且還悄悄探出頭來給霍文東使了個眼色。
霍文東對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回屋去。
宋依秋右手往身後龍敏兒的方向指了指，“你是不是又指使她去做的？”
“我身體不方便，隻能麻煩她了。”
“你這不是坑人嘛！這要是我妹被抓了！我饒不了你！”
“你放心，我敢這麽做，自然是為她掃除了一切障礙。”
“那你的追蹤器是被魏賢超發現的？”
“哎！”霍文東忽然豎起了右手食指淩空晃了晃，“這件事你問到點子上了。我昨天要是不在他的車底下放追蹤器，怎麽會知道現在魏賢超有檢查汽車的習慣呢？”
“他這樣做，就說明對自己的安全問題非常敏感！”
“他又不是什麽毒梟，又不是什麽江洋大盜，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至於這麽緊張自己嗎？”
“所以經過昨天的試探，我們已經可以知道，魏賢超一定在怕什麽。也就是說，他害怕雲腦會找上他。他知道雲腦的存在！”
“而且我昨天聽到了他在車裏跟別人打電話。”
宋依秋看到霍恩東的臉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聽到她這麽一說，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聽到什麽了？”
“哈哈，有興趣了是不是？”
“你說不說！不說就算了！”
說完，宋依秋便要往門外走。
霍文東用身體把宋依秋擋了回來，隨即說道：“我說！我昨天聽到他跟別人說了他公司內部的情況，他們現在因為網上的負麵消息，股價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廢話，這種事誰不知道？打開微博隨便刷一刷都能看到。你這也算是有用的線索？”
“還有，他在談話中承認自己的公司產品確實存在漏洞，但他們在極力掩飾這件事。並且多次提到‘他’，我想指的就是雲腦。”
“他們之前一直在媒體麵前將責任推給患者，但其實看來問題就出在他們自己的身上。”
“不僅如此，我昨天還去了龍潭日報還意外遇到了一個人。”
“誰？”宋依秋皺著眉頭問道。
“李兆然。李峰林的兒子。也就是前天我們在李峰林的老年社區碰到的那個黑衣人。”
這個消息讓宋依秋感到十分意外，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訝，“李峰林的兒子，監視他？”
“沒錯，你們之前有調查過李峰林的兒子嗎？這個人是一名記者，心思很細膩。他跟我說，十六年前的時候，李兆然的父親在那場事故之後就表現得有些反常。”
“但隨著時間的關係，他漸漸恢複了正常。”
“而在兩年多以前，楊冠宇死後，他卻再次開始出現了反常行為。”
“於是他的兒子為了搞清楚父親到底怎麽了，便對他偷偷進行監視和保護。”
“你們昨天去龍潭日報幹什麽？”
“我們發現2004年3月3日和5月14日這兩天，龍潭日報沒有刊登任何的消息。正好我想要查關於十六年前的新聞，網絡上的電子版缺失，於是我就去了龍潭日報看看有沒有存檔。正好就撞見了李兆然，還發生了一點誤會。”
“而他為了查父親的事，現在就在龍潭日報工作。我覺得他一個記者自己一個這麽查很危險，於是便用了緩兵之計，跟他合作，這樣一來我也會多個幫手。”
“那這個李兆然，知道多少事情？”
霍文東笑了笑，“多虧了他，我們發現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老主編。”
“龍潭日報的老主編？”
“沒錯，你一定不知道，關於十六年前那場事故，第一個死的人，不是楊冠宇。而是這個老主編！”
“他是在三年前在地鐵因高血壓突發腦出血死亡的。而且是他殺！”
宋依秋的目不斜視地注視著霍文東，“你有證據嗎？”
“李兆然當時為了找線索，潛入過老主編的家，發現他的降壓藥被人替換成了鹽酸苯丙醇胺成分的藥物。”
“鹽酸苯丙醇胺？這不是一種感冒藥嗎？”宋依秋說道。
霍文東點了點頭，“沒錯，但是這種藥長期服用會導致血壓升高，老主編本來就有家族遺傳性高血壓，每天吃的降壓藥又被人換了，這就等於是讓他慢性自殺，凶手其心可誅。”
“你覺得是雲腦做的嗎？”
“我感覺這不像是雲腦的做法。如果說雲腦是為了把十六年前的事情揪出來，那老主編活著對他不是更有利嗎？這可是一個證人！”
“還有，我現在有點懷疑，之前熊貓血案件被害的魏素敏，究竟是不是雲腦做的。”
“我覺得應該還有第三方勢力，在這件案子裏給我們布迷霧陣。”
宋依秋眉頭緊鎖，雙臂在胸前環抱，牙齒一下下輕咬著自己的手指甲，“周學凱？難道是他參與其中？”
“我不排除這種假設，但並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現在我們的對手並不僅僅隻有雲腦。周學凱和魏賢超對案子的影響，也不可小覷。”
“昨天我和龍敏兒想要試著去老主編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當時打印出來的一份大樣，可當我們到那裏的時候，發現他家已經被人翻過了。”
“很明顯，有人也在跟我們找同樣的東西。老主編手裏，有他們的秘密！”
宋依秋倒是沒想到會有一個老主編突然出現，更沒有想到龍潭日報這邊的線索。
她不禁斜眼打量了一下霍文東，心想：這家夥倒也不是什麽都沒查到，還算有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