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意外收獲
“這麽巧？老主編也去世了？”龍敏兒忍不住說道。
女社員聽罷便是一愣，“你……什麽意思？”
“沒事，那你還能想到，有什麽人對報社的工作比較了解嗎？比如以前這裏的記者？”
女社員皺起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要不，我幫你問一問吧，不過可能需要點時間，如果你們不急的話，我這兩天給你們消息，可以嗎？”
就在這時，一名30歲上下的青年男子出現在報社門口。
霍文東感覺到身後有人，於是便回頭看向後麵，正巧與這名男子對視。
他看上去體格健壯，皮膚或許是常年外出日曬的關係，有種健康的小麥色，眉毛很濃，鼻梁高挺。
從他整個人的氣質上來看，有點像是當過兵的人。
男子看到霍文東後便是微微一愣，目光在他和龍敏兒的身上打量了幾眼，便背著自己的隨身包走到了一張辦公桌前。
“哎小李，你回來了。”女社員說道。
被稱為男社員的小李看上去有些拘謹，隻是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
出於職業本能，霍文東下意識地打量了一下小李，發現他右腳走路的時候有點不自然，像是腳踝受了傷。
而且他剛剛卸下單件背包的時候，動作看上去也有一些怪異。
他並沒有用右手拿掉左肩上的背包，而是直接將左肩向左一歪，讓包從肩膀上滑落了下去。
不知道是他無法抬起右手，還是有什麽其他的原因。
“今天有什麽素材嗎？”女社員問道。
小李隻是搖了搖頭，依然沒有開口說道。
女社員見小李這副模樣也是皺起了眉頭，似乎有些疑惑，但也沒多問。
啪！
忽然間，龍敏兒走到了小李的辦公桌前，右手按在辦公桌上，笑著對他說道：“兄弟，你的腳怎麽了？”
小李抬頭掃了一眼龍敏兒，隨即便立刻避開了她的目光，說道：“崴到了。”
“怎麽崴的？”
“走路的時候沒注意路麵，不小心崴到了。”
龍敏兒神秘一笑，接著右手便落在了小李的右肩上。
這一刻，小李的臉上有那麽一瞬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很快便恢複了自然。
“對了王萌，主編剛剛給我來電話了，說讓你去她辦公室找那份關於網紅經濟的材料，然後給她發過去。”小李忽然間岔開話題說道。
女社員王萌遲疑片刻，“哦，好，我知道了。”
說完，她便走向通往二樓的樓梯，朝著主編辦公室去了。
轉眼間，這辦公區裏就隻剩下霍文東和龍敏兒，以及小李三人了。
“哥們兒，你叫什麽名字？”霍文東問道。
小李抬起頭看了看霍文東，回道：“我叫李兆然。”
霍文東點了點頭，“方便跟我們出去聊一下嗎？”
李兆然警惕的眼神掃了一眼霍文東和龍敏兒，“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龍潭市局網安支隊的。”
“龍潭市局？”李兆然一臉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們是警察？”
“沒錯，現在可以跟我們你出去聊聊了嗎？”
李兆然表情古怪地打量了一眼通往主編辦公室的樓梯，隨即便猶猶豫豫地起身跟著霍文東他們去了報社的門外。
兩分鍾後，李兆然跟著他們兩人朝著報社院子側麵的一片無人區走過去。
一路上，他警惕的眼神一直在打量霍文東兩人，心裏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麽。
突然間，李兆然轉身就往院外跑！
可是下一刻，他的衣領卻被一隻手用力拉住，直接被拽了回去！
隻見龍敏兒將他摔翻在地，接著一個靈活的旋身坐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牢牢壓製！
“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這麽快就又遇到你小子了！”龍敏兒興奮地說道。
李兆然依然試圖掙脫龍敏兒，可是這女人的力氣超乎他想象的大，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個男人壓著。
“你們放開我！否則我就——”
還沒等李兆然把話說完，龍敏兒便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
“我自己打過的人，我自己心裏有數！你的右腳不是走路崴到的，是被我昨天掃堂腿掃到的吧！”
“還有昨天你從屋頂墜落的時候，正巧是右肩著地，連位置都一樣，我剛才一試就試出來了！你可別說昨天的那個黑衣人不是你！”
站在對麵的霍文東冷靜地注視著被壓在地上的李兆然，也早就看出了他的古怪。
怎麽可能這麽湊巧，昨天的黑衣人跟這個李兆然受傷的都是同一部位。
而且他一進門的時候眼神遊移，充滿了警覺性，正常人哪裏用得著這樣？
“敏兒，我有話問他，讓他說話。”霍文東說道。
“他要是亂叫怎麽辦？”
“他能叫什麽？叫警察？我們不就是嗎。”
龍敏兒這才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代入錯了角色。
霍文東就是警察啊，她怕什麽呢？
隨即她便鬆開了李兆然的嘴巴。
“你們有種就殺了我！否則隻要我活著！你們就別想跑！”
霍文東慢慢蹲了下來，對李兆然問道：“我們為什麽要跑？為什麽要殺你？”
說著，霍文東便掏出了自己的警官證，“看好了，我是貨真價實的警察。不是什麽殺手。”
李兆然看到霍文東的證件之後，眼神停留在上麵許久，這才漸漸鎮定了下來。
“真是警察……”
“昨天你為什麽要逃跑？你到底是什麽人？你在為誰辦事？”
李兆然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我誰的人也不是。我昨天逃跑，是以為你們要……殺我！”
“殺你？”霍文東皺起了眉頭，隨即眼神示意龍敏兒讓李兆然起身。
龍敏兒收到信號，將李兆然從地上拉了起來。
“現在這裏隻有我們三個人，我們也表明身份了，現在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們要殺你？”
李兆然因為驚慌的關係，呼吸還有些急促，下意識地掃視了一眼四周，開口道：“我以為你們是那些人派來的，想要殺人滅口。”
“那些人？你指的誰？”
“就是殺了楊冠宇的人。”
聽到這句話，霍文東忽然感覺全身一緊，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接著他一把抓住李兆然胸前的衣服，“你說有人殺了楊冠宇？龍潭市第一醫院的副院長？”
“是的。”
“你確定嗎？你有證據嗎？”
李兆然眼神有些失落地低下了頭，“沒有。但我就是知道！所以一直也正在查！”
“你憑什麽這麽說？”
“因為我知道楊叔叔的登山習慣，他每次都登同一座山，並且走的都是同一個路線。但是那一天，他的路線改變了！去了另一處比較陡峭的山峰。所以我覺得，一定有問題，他那天很有可能是去見了什麽人！”
“你叫他……楊叔叔？你到底誰？為什麽要查他？”
“我是李峰林的兒子。”
此話一出，霍文東和龍敏兒兩人都感到十分震驚！
原來昨天他們以為是準備對李峰林下手的嫌疑人，竟然是他的親兒子！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霍文東心裏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但同時眼前的迷霧也越來越厚了。
“你是李峰林的兒子？那你昨天，不是要害他，是要救他？”
“沒錯。我以為你們是要圖謀不軌，後背被你們發現後，以為你們要對我不利，所以我就逃跑了。”李兆然如是說道。
霍文東聽罷立刻追問道：“那昨天救你的人，是你的朋友？”
李兆然點了點頭，“沒錯。”
“不過我沒想到，你們今天居然會找到這裏。為什麽？你們怎麽會想到這的？”
“我昨天查了十六年前龍潭市第一醫院關於一場醫療事故的報道，但發現有兩天的日報沒有刊載，所以過來問問是什麽情況。”
說到這，霍文東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說道：“李兆然，你為什麽會在這上班？你都知道些什麽？知道十六年前的事情嗎？”
“你擔心你的父親也跟楊冠宇一樣，被人殺害？”
楊冠宇猶豫許久，隨即點了點頭，“是的，但我父親從頭到尾都不知道我在做什麽。”
“為什麽？”
“因為我很清楚，他因為害怕連累我和我媽，所以自己一個人搬出來住。從他開始改名字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他不對勁。而且根據我小時候的記憶，十六年前，他曾經有過一段時間甚至想要自殺。”
霍文東此時驚訝得嘴巴微張。
他沒想到，今天來這裏還真是來對了。
居然還會有意外收獲！
“就是在徐秋月死後？”
“是的。那段時間我父親總是心不在焉，而且一個人喝悶酒，人變得比過去頹廢許多。”
“我那時候才十三四歲，以為他是工作累了，也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這種狀態大概持續了半年的時間，後來才漸漸恢複。”
“可就在兩年半以前，我父親還沒退休，得知楊冠宇死後，他又開始變得心神不寧了。”
“因為我一直從事記者工作，所以對身邊的事物都比較敏感。於是我便詢問過我父親是不是有什麽心事，但他什麽都不肯說。”
“後來他退休之後，一定堅持要改名字，說想要討個吉利。那時候我就確信，他背後可能遇到什麽麻煩了。”
“於是我便開始圍繞楊叔和我父親展開調查，最後跟你一樣，查到了這家龍潭日報覺得他們有古怪。”
“可當我辭去原來的工作來到這想要查清楚一切的時候，老主編卻突然死了。”
“我可以告訴你，老主編的死，很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