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情傷,情傷!
秦皓捧著腦袋一樣大的碗,低頭吃著熱氣騰騰的雞湯餛飩。
他休假的這段時間裏,整天不是喝酒,就是已經喝醉。
要不就是醉後洗個冷水澡,再點一份外賣,隨便敷衍了事。
醫生這段時間,正好也是日夜顛倒地加班,加班,再加班。
剛剛休假,就頂著兩個黑眼圈,跑去菜市采購了一堆新鮮食材。
又快馬加鞭跑到秦皓家熬湯,包餛飩,等把一個個新鮮的餛飩存進冰箱的時候,已經快要天黑了。
不得不說,這就是鐵兄弟!
秦皓這一醉到午夜。
醒來的時候,髒兮兮的家裏,已經被醫生整理得幹幹淨淨。
他偷偷收回到處亂瞟的眼睛,又偷偷摸摸的從碗沿兒,射出一雙內疚的目光。
醫生端坐在桌前,雙手抱臂,一雙冷冷的目光,仿佛閃電一般。
劈裏啪啦地打在秦皓的臉上,一時間屋裏的氣氛被凍結成了冰塊。
“你要打罵,你直接來,能不能別用這麽陰冷的目光看著我?我打小就杵你這眼神兒。”
秦皓舉手投足,放下碗筷。
心虛的目光四處張望,就是不敢去看對麵的醫生。
“你也知道我剛回國不久,你在國內的生活,我也是剛剛了解清楚。
我記得你小子小時候是個敢愛敢恨的主兒,不就是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嗎?
你至於這麽這麽折磨自己?”
醫生微微眯了眯眼睛,就和秦皓隔壁那家高冷的狸花貓似的,一臉看不上他的樣子。
秦皓再沒有了胃口。
他靠在椅背上,歪著腦袋,沮喪地使勁揉了揉他那張邋遢的臉,有些煩躁地抱怨。
“我知道自己應該放棄她,我也知道她很愛陸靳言。
可是沒辦法,我真的很愛她,我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知道愛是什麽,我想要和她在一起,永遠對她好。”
他對盛珍珠的愛,一點也不比陸靳言少。
可是,那有什麽用呢?
“可是,那有什麽用呢?
盛珍珠選擇了和她門當戶對的陸靳言,阿皓,你放棄吧!
他們這樣的人家,不是你我這樣平凡的人能夠靠近的,你之前發郵件給我,說有個小學妹一直在追你,你要不換個人喜歡吧?”
終歸是從小長大的發小,醫生還是不忍心再指責他癡心妄想。
伸手探過桌子,輕輕地拍著秦皓的肩膀,安慰他。
秦皓揮手握拳,被醫生這麽一勸。
不僅沒有打消追盛珍珠的念頭,反而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如果就這麽輕易放棄,哪裏還說得上愛她?”
放在秦皓肩頭的手,緊緊握成拳頭,不輕不重地砸在秦皓肩頭。
秦皓臉上吃疼皺眉。
那隻手飛速收了回來,順便把他麵前的碗攬到自己麵前,低頭把剩下的餛飩吃完。
“滾去把碗洗幹淨,我去客廳睡覺,明早跟我出去理發。
你看你這樣子,哪裏像之前那個揮斥方遒的學霸秦皓?”
醫生把麵前吃的幹幹淨淨的碗筷,往秦皓麵前一推,大手一揮,指著秦皓的鼻子,指揮他去幹活。
秦皓悻悻地揉了揉鼻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又看見醫生那雙黑黢黢的黑眼圈,以及自己幹幹淨淨的家,隻能歎了口氣,把碗收了起來。
“我臥房的櫃子裏有幹淨的被褥,你拿去用吧!”
因為忙活了一整天,次日睡醒,已經是日上三竿。
醫生一邊揉著眼睛起床做飯,一邊穿過客廳,往廚房去。
還沒到廚房,就聽見廚房響起滋滋悶煮菜發出的聲音,他好奇地走進廚房,就看見秦皓一臉胡茬子,腫著紅眼睛,正在做飯。
“你小子終於有了點良心,早飯吃什麽?”
醫生揉了揉鼻子,他昨晚踢被子,有些著涼。
秦皓擺擺手,拿手肘推他,“你先去洗漱,一會兒就吃午飯了。”
醫生睡眼惺忪揉著他那頂雞窩頭,打著哈欠,轉身就走,邊走,邊念叨:
“居然一覺睡到了大中午了,還是先讓王托尼把做頭發的時間推到下午吧?也不知道他下午有沒有時間。”
王托尼下午閑空,醫生一個電話過去,把做頭發的時間推到了下午。
等醫生拎著秦皓的衣領,塞進王托尼麵前的椅子裏時,門口的鈴聲忽然再次響起。
一個眼熟,卻是秦皓不願意搭理的男人,邁著優雅的碎步,走了進來。
“柳先生,你好,你預定的發型師,在二樓包間,請你跟著我來。”
迎賓的是個清秀的小姑娘,圍著帶著logo的圍裙,笑盈盈地迎著柳生往樓上走去。
路過蓬頭垢麵,正被王托尼按在椅子裏剪頭發的秦皓。
柳生側過頭,和鏡子裏秦皓對上目光。
他笑著抬了抬眼鏡,“秦先生,沒想到你也在這裏做頭發,一會兒有空嗎?我想請你喝杯酒。”
秦皓對上對方溫柔的目光,眉頭皺的更深了。
正準備考慮要不要答應時,就看見柳生笑容可掬,“和盛珍珠有關係,你想不想聽?”
盛珍珠幾乎成了秦皓的死穴。
一聽他這話,秦皓差點就要扯下擋碎發的圍裙,起身就跟著柳生離開。
“那就等兩個小時後見咯。”
柳生笑眯眯看著再次被醫生,和王托尼按回椅子裏的秦皓,笑容裏帶著一種怪異。
不等秦皓掙紮著追上來,優雅地對著帶路的小姑娘說了一些不好意思,請她繼續帶自己上二樓。
“我說你是怎麽了?
人家就提了盛珍珠三個字,你那樣子,就像巴不得立馬貼上去,怎麽的?
那盛珍珠就是一個香餑餑,你非得啃一口,才肯罷休?
我看那小子也不是什麽好人,你不要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醫生氣急,一把按住秦皓的肩膀,附耳在他耳邊狠狠地訓斥。
他和秦皓幾乎是穿著一條褲子長大的,像瘋子一樣的秦皓,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他甚至有些對那個從沒謀麵的盛珍珠,生出濃烈的嫌惡的情緒來。
秦皓有些失神地坐回椅子裏。
他透過鏡子,看見身後那些等待的客人竊竊私語,對他指指點點。
又想起柳生那話,關於盛珍珠的事?
他一個外人,能知道什麽關於盛珍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