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不經打
突然的一下子,唐宋元看到了那個繁字體,頓時間腦袋爆開,炸得自己神魂盡裂。
“不負大師,可以開始下一局了。”
陳不負慢慢抬頭直視金鐸,死寂星原上風雷滾滾:“勞大師剛才說,你玩瓷片之前,玩的是刀。”
“沒錯。”
“那這一局,我就向勞大師討教刀工。”
比刀!
伍洪順白世紅一幹人疑竇滿麵。
比刀?
不是說的是文鬥的嗎?
怎麽又改武鬥了?
這刀法又是個怎麽比?雙方拿刀對砍還是?
現場眾人聽到這話,嘩然過後血脈噴張。
文鬥不過就是鬥鑒定鬥眼力鬥學識,那都是內行門道。我們老百姓想看也看不懂。
武鬥才有激情,武鬥才刺激!
“不負大師要和我比刀工?”
“是。”
“怎麽個比法?”
眾人紛紛豎起耳朵靜靜傾聽。
“勞大師今天你坐櫃,你想怎麽比?”
“都行。我隻是想聽聽規矩。”
這些行裏黑話,聽得懂的人也就周圍十來個。
陳不負神情淡漠輕聲說道:“謝謝勞大師大度。雖然勞大師贏了一局,但我還是要把我此行的目的告知勞大師。”
“規矩很簡單,我要是在接下來兩局僥幸贏了勞大師,請勞大師跟我去一趟天都,親自為我師父上香磕頭。”
金鐸眼眉上挑,僵屍臉上一道猙獰一閃而沒:“假如你輸了……”
“我輸了,藍家永不找勞先生麻煩。”
金鐸僵屍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闔上眼皮嘴皮輕啟:“好。”
“那我就不客氣了。”
金鐸左腿平移站到一邊,往後退了一步輕輕頷首:“不負大師請。”
陳不負昂著的腦袋慢慢下垂和金鐸對視。
霎時間,陳不負氣勢突變,淵渟嶽峙。
“獻醜!”
“等下!”
唐宋元上前一步站在長條桌正中,沉聲說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兩位要鬥,先講好規矩。”
“小勞,隻有一個人!”
陳不負輕輕移動腦袋,死寂的眼睛看著唐宋元,聲音平靜像一潭死水,陰冷極致。
“三局,二勝。”
唐宋元麵色稍霽,默默點頭:“那就好。”
“我先給小勞說個明白。陳大師您先做準備。”
“有沒有意見?”
陳不負沉寂兩秒輕聲說道:“兩分鍾。”
說著,陳不負雙手上揚,解開自己的夾克。一頭猛獸慢慢張開獠牙。
唐宋元不敢再耽擱即刻上來對著金鐸就是一通機關槍的吐火。
事情要從藍關楚被氣死那天開始說起。
當晚藍關楚遺體由專機空運回天都城,耿子幀孫雨新一幫大佬隨行陪護。
神州泰鬥級的大宗師當得起這樣的殊榮。
藍關楚遺體運回天都之後,藍家至親和藍家門徒一方麵辦理身後事,一方麵組織人手要為藍關楚報仇。
當時藍家至親門徒是要拿下金鐸眼睛和手陪同藍關楚進焚化爐。但在次日,報仇的事被暫時擱置。
因為,那最後一塊陶片最終鑒定結果已經出來。
由二裏頭、龍山和花地嘴三個最疑似夏朝遺址的多位一線專家大咖組成的鑒定組一致認證那塊陶片出自二裏頭。
這個認證還得到了其他多位泰鬥級和院士們的一致認可。
鑒定結果出來,藍家的報複大業胎死腹中。
藍關楚的死雖然跟金鐸脫不了關係,但這都是因為他技不如人卻要幫顧家強出頭所造成。
古玩行從清末開始興起,死在古玩古董古物手上的,何止百萬千萬。
從有古物那一天開始,數以億萬的人為此而死,根本不足為奇。
如果再加上盜墓賊的話,那死的人數更要加倍。
當天金鐸考試,藍關楚被顧家攛掇千裏迢迢跑過來以大宗師的身份打壓金鐸,這本就不符合藍關楚的身份。
藍關楚身為大宗師栽在那塊陶片上,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說得不好聽一點,那就是他活該。
發誓要給藍關楚報仇的人偃旗息鼓後,加上金鐸被打上神秘老祖宗的標簽,原本這事就算過去。但在藍關楚追悼會的前一天事情卻出了變故。
當天追悼會上,藍海生當著無數人的麵宣布,藍家將要以挑戰的方式和金鐸比鬥。
這同樣是報仇,隻不過是換了一種方式。
這種挑戰方式讓眾人無話可說。畢竟金鐸自己立的規矩在那。畢竟金鐸也拿到了高級鑒定師證書。
如果金鐸沒立規矩也沒拿資格證,那藍家就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但是,金鐸立了規矩,那藍家就可以籍此為理由向金鐸挑戰!
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和阻止的事實。
藍家派出來挑戰的人自然是陳不負。
老蜜獾藍關楚這輩子收的徒弟不少,雖然各有各的本事,但都不如陳不負這個關門弟子。
在神州各個門派中有著相當古老而又嚴苛的規矩。開山首徒也就是衣缽弟子那是最牛逼的,接下來就是關門弟子。
至於其他入室弟子和親傳弟子都差不離。但都及不上前兩者。
藍關楚的開山首徒自然是他的大兒子,不過這個人死得早。他的二兒子和女兒都沒做古玩這行,陳不負就相當於繼承了藍關楚的衣缽。
陳不負挑戰金鐸順理成章也是理所應當。
雖然他還沒拿到高級證書,但他的本事有目共睹。他挑戰金鐸,絕對的是碾壓。
不怕金鐸有鬼手神技,陳不負也能分分鍾將金鐸的手和眼睛帶回來燒給藍關楚。
不過,事情卻是在後麵突然就出現了轉機。
因為藍家人接到了兩個電話。
在接到這兩個電話後,陳不負挑戰的賭注就被壓縮下來。
從要金鐸一隻手一支眼改成了要金鐸向藍關楚上香磕頭。
而這一切,金鐸卻是根本不知情。
藍家的挑方式是賭鬥。賭鬥又分文鬥和武鬥。
文鬥武鬥的方式有很多種。不同的是文鬥就是像嚴家父子拿東西出來讓金鐸鑒定打臉。
而武鬥,則是帶彩!
這個彩可以是彩頭的彩,也可以是掛彩的彩。
今天金鐸來的時候,藍家就在這最大的地攤上擺陣迎接。而金鐸上來不管不顧就拿恐龍蛋化石打了藍家人的臉坐了下去。
這樣金鐸就成為了擂主一方。
唐宋元非常想要給金鐸講清楚這些彎彎繞,但卻找不到機會。話又說回來,即便唐宋元給金鐸講了這些彎彎繞,金鐸也不一定會聽。
“給藍海生和藍海鳳打電話的人身份很高。你應該知道是誰?”
唐宋元緊握金鐸胳膊肅聲說道:“藍家勢力滔天,你無根無萍,這是你和藍家最好的解決方式。”
“不然他們陰魂不散,對你將來的仕途和前途是個大阻礙。”
“你現在已經贏了一場。下一次比刀你絕不是陳不負的對手。第三局陳不負肯定會跟你比修複……”
“我知道了。”
輕描淡寫說完,金鐸轉過身去輕聲說道:“不負大師,我要改規矩。”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陳不負看了看金鐸,死寂的眼神一縷嘲諷流露:“勞大師,你怕了?”
“不負大師你錯了!”
金鐸音冷如刀:“我的字典裏沒有怕這個字。”
說到這裏,金鐸死硬的僵屍臉上突然現出一道歪曲的裂紋:“你師父敗在我手裏,我知道你不服,你們藍家不服,你們顧家也不服。”
陳不負木然說道;“剛才你說,你很多年沒玩瓷片還讓我師父打眼吃藥。你的本事確實挺高,所以這一局我……”
金鐸嘶聲打斷:“不是我本事高,是你師父不經打。”
“不僅你師父不經打,還有你們藍家顧家上下,也不經打。”